禦君祁憤怒地偏頭,躲過那隻為非作歹的手,恨聲道:“江與臨!”
江與臨眉眼含笑:“你這麽厲害,要想對我做什麽,難道還用進到幻境裡嗎?”
禦君祁瞳孔中流動的黑暗霍然凝滯,整個人微微一愣。
江與臨不知死活地揚起眉梢,挑釁道:“所以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麽壞事,一定要到了幻境裡才敢做?”
禦君祁呼吸微窒,猛地將江與臨扯過來。
瑩綠色的光芒陡然亮起,將二人攏在其中。
*
江與臨再睜眼,已經回到了船艙上。
舷窗外滄海蔚藍,繁星漫天。
齊玉的眼神比星河更明亮,眸中幽紫華光流動。
記憶被幻境抑製,江與臨隻隱約覺得這抹紫色很熟悉,卻想不起從哪裡見過。
江與臨皺了皺眉,遲疑道:“齊……玉?”
齊玉沒有應聲,只是單手捂住江與臨的眼。
祂微微俯身,朝他吻來。
滿室溫情旖旎,纏綿繾綣。
江與臨被吻得暈頭轉向。
相濡以沫的溫存中,他心裡隱約覺得有什麽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究竟何處違和。
不管了,先親吧。
第79章
細碎光點穿過齊玉指縫,斑斑駁駁的落在視網膜上。
江與臨眼前五彩交錯,流漫陸離。
他的意識漸漸遠去,耳邊只有彼此粗重的呼吸聲。
齊玉的手指很涼,嘴唇卻那麽燙。
他的吻層層疊疊,風卷桃花般墜下來,有時落在臉頰,有時是落在額頭,或者眉間,或者眼角,從上到下,左左右右,總之沒什麽邏輯。
齊玉沿著棱角分明的下巴吻過去,最終一口咬在了江與臨脖頸上。
江與臨悶哼一聲,低聲暗罵:“狗東西。”
狗東西抬起頭,用那雙濕漉漉的眼瞧江與臨,明明動作強勢又凶厲,眼神卻秋水般柔和溫潤,荏弱怯懦,像是隻窺探主人神色的小動物。
江與臨本不是個狠心的人,這眼神很輕易換得了他寬恕。
他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齒痕,痛得輕嘶一聲,卻隻說:“疼,別咬人。”
齊玉點點頭,又輕輕軟軟地親了過來。
江與臨身上好似趴了條小狗,正在歡喜得搖著尾巴,毫無章法地舔他。
齊玉的吻很乾淨,唇齒間彌漫著梅花般的冷香,細細密密地親下來,不給江與臨喘息和反應的機會,讓人無法招架。
江與臨大腦一片空白,頭暈目眩,手腳酸軟,只能任由齊玉施為。
齊玉又親了江與臨一會兒,而後狗狗祟祟地低下頭,埋在江與臨頸側拱來拱去。
江與臨隻覺頸邊微涼,像是被冰針扎了一下,而後便沒了痛感,只能感覺到齊玉的唇落在他脖子上,輕輕吮吸著什麽。
就在他察覺異樣,抬手去推齊玉腦袋時,齊玉又很快抬起頭,繼續吻在了江與臨唇邊。
江與臨眉梢微蹙。
他舔到了齊玉舌尖的鐵鏽味。
江與臨撐手坐起身,反手按在脖子上:“你在吮我的血?”
齊玉眼神飄忽了一瞬,極其心虛地抿起唇。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江與臨掐著齊玉的下巴,拇指在那張嫣紅的嘴唇上來回摩挲:“怎麽這麽像電影裡的女鬼,專門把人誆騙到荒郊野嶺,趁著親熱的時候動手吃人。”
齊玉黑亮的雙眸懵懵懂懂,抬起手臂和江與臨抱在一起,也不答話,又仰面湊過去,隻想接著親嘴。
江與臨輕歎一聲,微微偏過頭,和齊玉吻在一處。
他的女鬼既不溫柔,也不豔麗,甚至不是女的。
可他還是鬼迷心竅,願意和對方唇齒糾纏,相濡以沫。
繾綣間,二人眼中都只有彼此,吻得認真。
誰也沒發現外面的月色陡然變化。
圓月降臨,白光大盛。
*
在夢境中,幻象消失。
江與臨眼前的齊玉變成了禦君祁的模樣。
可二人都閉著眼,誰也不知這番變化。
一柄圓月形的團扇突兀地出現,直愣愣地擋在二人面前。
入夢來手持團扇,直接將月亮懟到二人臉上,抓狂道:“信標,江與臨!快看信標啊!別親了!”
江與臨睜開眼。
在看到圓月的刹那,散亂迷茫的眸光微微凝聚。
禦君祁單手捂住江與臨的眼睛,手中閃過一抹綠光。
江與臨一陣眩暈,暫時昏睡了過去。
禦君祁面沉如鐵,涼涼地瞥過去:“入夢來,是我把你扔得還不夠遠嗎?”
入夢來大驚失色,後退半步。
見禦君祁寧可假扮齊玉,也要將江與臨留在幻境中,入夢來又急又氣,有苦說不出,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怎麽一直在反向輸出啊。
每次想把江與臨和神王殿下拆得遠一點,結果都是把兩個人拉得更近!
他千方百計地掩藏了禦君祁就是齊玉的秘密,想利用信息差使‘齊玉’成為梗在二人之間的一個尖刺,禦君祁也確實因此震怒,甚至與江與臨爭吵,眼看一切都要按照入夢來的盤算進行,計劃成功有望。
誰想到陡然間峰回路轉——
神王發怒顛覆了靈境沼澤,獲得了編織幻境的能力,並且突發奇想,要利用幻境迷糊江與臨的記憶,取代齊玉在江與臨心中的位置。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