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與臨火冒三丈。
見自己班的同學這樣被外班人欺負,他心裡十分不爽,也顧不得害怕了。
齊玉轉學至今一個多月,確實有些行為略顯古怪,卻稱不上詭異,何至於要遭到如此針對,況且他要真是中邪,那應該很有本事才對,又怎麽會這般任人霸凌。
要堅持唯物主義呀江與臨。
江與臨在心中說服了自己,朝齊玉走過去,低聲問:“你沒事吧。”
齊玉對江與臨視而不見,隻低著頭用手指摳土。
傍晚天氣轉涼,微風正好。
江與臨閑來無事,想著反正回教室也是寫卷子,便也沒著急回去,坐在花壇邊上,等著和齊玉一起走,免得這倒霉蛋又半路被誰劫走欺負。
他也不知齊玉土裡翻找什麽,好奇地側頭去看。
半晌,齊玉從泥裡挖出一條蚯蚓。
江與臨:“……”
齊玉用沾滿黑泥的手撚起蚯蚓,抬手就往嘴邊送。
“!!!!!!”
江與臨趕緊拽住齊玉的手腕:“這不能吃。”
齊玉動了動眼珠,呆呆地看過來。
和齊玉對視的瞬間,江與臨後脊發寒,條件反射般站起來,往後退了兩步。
不知為何,他有點怕齊玉的眼神。
江與臨剛剛堅定的唯物主義又不太堅定了。
齊玉子隻瞥了江與臨一眼,就又低下頭。
他右手虛握成拳,將那條蠕動的蚯蚓攥在手裡,雖然沒有再把蚯蚓往嘴裡送,但看那樣子明顯是想等江與臨走了再吃。
江與臨:“……”
好吧,就算齊玉真的因什麽妖魔鬼怪附身而中邪,一個會在花壇裡挖蚯蚓吃的鬼怪也沒什麽可怕的。
江與臨鼓起勇氣,試探著問:“幹嘛要吃蚯蚓?你是餓了嗎?”
聽到‘餓’這個字,齊玉明顯咽了下口水,凸起的喉結上下滑動。
原來真是餓了。
江與臨松了口氣,下意識摸向口袋。
他沒帶什麽吃的,身上只有一個蛋黃派,還是剛才買水時老板隨手塞給他補零的。
江與臨把蛋黃派拿出來,拆開包裝遞過去:“給,你先吃個蛋黃派吧。”
第70章
那天之後,日子如常往前走。
江與臨沒再和這個喜歡吃蚯蚓的新同學說過話。
不過自從他管過一次閑事後,王文波等人倒是不再逮著齊玉欺負,也算是日行一善了。
九月底,月考、運動會、國慶節同時臨近,整個學校都彌漫著緊張又歡快的氣氛。
最先迎來的是月考。
高三組的老師們效率極高,僅用兩天時間就批完了考卷。
第三天,排名就已經張貼在了公告欄。
八班一共52個人,全年級八百多個學生。
江與臨的成績不上不下,班級排名從來都是25名前後,全年級50名以內,被班主任戲稱八班分水嶺。
他從不偏科,除了英語更好一些以外,其他每科都精準地卡在平均線上,既不背分也不拉分。
本次月考,江與臨同學發揮依舊穩定,全班24名,全年級46名。
輪到他找老師分析試卷時,班主任看著他整齊的分數,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能說了句:“多努力,別貪玩,還有進步空間。”
八班的慣例是每次月考完都要重新換座,52名同學按排名在樓道裡排隊,依次進班選座。
考得越好選擇權越大,考得差的就只能坐在別人挑剩的位置上。
這也是一種變相的激勵。
每次換座都跟過年似的,樓道裡人聲嘈雜,相互商量該怎麽坐。
高嘉俊學習成績很好,每逢考試必在班級前五,每次都會佔個靠窗的好位置,班裡同學都知道高嘉俊和江與臨要好,看高嘉俊已經坐下,便不會專門做高嘉俊旁邊。
白子航雖然很想和江與臨做同桌,奈何成績總是在班級倒數,每次只能在飲水機和垃圾桶附近做選擇,連坐在江與臨前後桌的機會都沒有。
“臨,臨,臨!”白子航站在倒數第二的位置,瘋狂呼叫前面的江與臨:“你就跟我坐一個月吧,你選個後面沒人坐的位置,求你了,我不想……你懂的。”
江與臨回頭看了白子航一眼,瞬間明白這家夥在打什麽算盤,無語地轉過身沒搭理他。
白子航這次考了倒數第二,倒數第一是齊玉,如無意外兩個人多半是要坐同桌了,他不想和齊玉坐一起,所以才非要江與臨給他提前留個位置。
站在白子航前面的一個女生說:“可就算江與臨選後面的座,從25名到第50名中間還有這麽多人呢,要是我坐臨哥旁邊,他總不能把我趕走吧。”
白子航雙手合十:“只要江與臨肯選個空同桌的位置,我會再挨個求你們的。”
還在外面排隊的同學都被白子航逗笑了,紛紛起哄要看他怎麽求人。
白子航抱拳道:“求求各位了,就成全了我和江與臨吧,我們倆青梅竹馬,從小就在一起玩,不要拆散我們啊,回頭我請大家喝奶茶,加滿珍珠的那種。”
聞言,眾人又笑起來。
那女生玩笑道:“臨哥和老高才是青梅竹馬,你趁高嘉俊進去得早,在這裡撬人家同桌。”
江與臨本不欲理會白子航,但耐不住從第六個人進去開始,白子航就一直在絮絮叨叨地磨他,江與臨被磨得心煩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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