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小家夥高興得原地蹦了蹦,興奮地出門去找朋友了。
第二天蕭戾就拿著稿子出門,打算拿去給沈從舟,早點印刷好話本,讓書肆早點恢復營業。
畢竟名聲這東西,宜早不宜遲,誰知道以後災荒來了什麽光景,不趁現在趁什麽時候。
只是剛出門,就看到正蹲在樹下一臉懊惱的陸鳶。
少年聽到聲音抬頭朝他看來,他挑了下眉,關好門轉身朝少年走去。
陸鳶在看到他的時候就站起來了,“你、你要出門嗎?”
“是啊!”蕭戾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在看到他懷裡抱著的東西時,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
那是一雙鞋,看大小應該是漢子穿的,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小哥兒給他準備的。
別的地方風俗如何蕭戾不知道,但在南安縣,姑娘小哥兒只會給心上人或者定親對象送親手做的鞋子。
鞋子在這裡既可以用來表明心意,也可以用來當定情之物。
少年與原身並沒有過任何交集,這鞋子是給誰的不言而喻。
蕭戾眼神逐漸複雜。
滿打滿算,少年和他也就相處不到幾天,說對方有多喜歡他,他自然是不信的。
可偏偏如今又……
陸鳶低頭看著地面,羞答答地將手裡的鞋子遞給他,“這個……給你。”
蕭戾沒接,目光沉沉地望著他,“你應該知道送我鞋子代表著什麽吧?”
他點點頭,“知、知道。”
因為緊張,陸鳶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蕭戾沒說話,定定看著他,漆黑的眼裡不斷在掙扎著什麽。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陸鳶手都快舉酸了,他還是沒有接過東西,眼眶逐漸紅了。
他就要把東西收回去,負氣道:“不要就算了!”
“沒有不要。”蕭戾拉住他的手,歎了口氣接過那雙鞋子,“不過你真的想好了嗎?”
“想好了什麽?”少年眼神清澈,顯然沒有理解到他想表達的意思。
而且眼眶紅紅的,跟兔子一樣,看起來有點可憐。
蕭戾從來不是什麽心軟的人,可他又很清楚,少年會給他送鞋子其中一定有他的關系。
是他先招惹的人。
垂眸看著手裡做工精細的鞋子,蕭戾頭一次有心亂如麻的感覺。
“算了,沒事。”
“哦。”
陸鳶覺得他有點奇怪,都不像之前一樣笑了,忍不住偷偷打量他,不料下一刻就與他來了個四目相對。
他:!!!
他慌忙扭開頭,“我要去洗衣服了。”
說完陸鳶就跑,蕭戾眼疾手快拉住他,從空間摸出一包蜜餞。
“慢點走,別急。”
“知、知道了!”
陸鳶壓根沒注意他給自己的東西是什麽,隻想趕緊離開這裡。
等人走了有一會,蕭戾輕輕摩挲了兩下手指,心不在焉地往城裡走去。
南安書肆,沈從舟正在整理書籍。
他的腿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要走慢點,不細看是看不出來他的腿有問題的。
忙活了一個時辰,終於將剩下的一點書籍整理完成,他正打算關門回蕭宅,卻遠遠就看到了走來的蕭戾。
對方穿著身玄色長袍,長發半披在身後,俊美的臉上沒什麽表情,看起來冷漠又不好接近。
“藥”快吃完了,而自己的腿還沒有完全恢復正常,因而沈從舟一直在等著他來。
只不過對方好像沒看到自己一樣,眼看就要從書肆門前走過去,他趕緊把人叫住。
心不在焉的蕭戾總算回過神來,冷眼朝他望去,漆黑的雙眸古井無波,看得沈從舟不由地愣住。
這樣的眼神,他只在年幼時在祖父身上看到過,那是一種見過滄海桑田後的平靜,也是運籌帷幄的冷靜。
蕭戾已經從他身旁走進書肆,見裡面重新收拾了一番,點頭誇了句,“做得不錯。”
半點也沒覺得大材小用。
“……”有手就能做的事,沈從舟不覺得有什麽當誇的。
蕭戾四處看了看,發現不僅是前面的書肆整理過,就連後面的院子都重新修繕過。
不得不說,有個會做事的手下就是舒服,他只要出錢就行,具體的事情都有人去幫他落實。
回到前面書肆,他找了把椅子坐下,“刻印坊買下來了嗎?”
見他要說正事,沈從舟先去把門給關上,才回來同他匯報這幾天的事。
“刻印坊買下來了,花了五百兩,裡面的刻工有大半跟著前東家走了,剩下兩個刻工一個四十,一個二十出頭,是一對父子,如今連同他們的妻兒,安排在蕭宅的倒座房。
公子要的牌匾已經掛在門頭上,找的是南安縣最好的木匠,用的是鐵木。
買了三個年輕力壯的漢子和一對中年夫婦,同樣安排在倒座房。
三個漢子負責宅子的守衛,那對夫婦以前在大戶人家當過管家和幫廚,現在宅子裡的吃食就是由他們負責。
……”
蕭戾點頭表示知道,隨後把帶來的西遊第1卷 的稿子給他。
“這是這個話本的第1卷 ,拿去給刻工雕版,然後印刷出來,什麽時候夠三千本了,什麽時候書肆重新開門。
兩個刻工還是少了,想辦法從別的刻印坊挖幾個人,不怕他們要錢,先把人弄來讓他們乾活,不行等人手培養出來就讓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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