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戾微微一愣,“謝謝奶奶。”
“謝啥喲!”李金花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又是欣慰又是滿意,“一家人還說兩家人,這是要叫奶奶心寒啊!”
蕭戾哪裡會看不出奶奶這是故意的,倒也樂意配合。
“嗯,沒有下次了。”
“瞧瞧你這認真的勁,奶奶跟你說笑呢!”
婆孫倆閑話家常了一會,老太太就說起了正事。
“戾兒啊,給鳶哥兒下定的禮你打算怎麽安排?”
怕他不知道自己的意思,老太太便解釋了兩句。
“咱們當初給陸有福下定的禮,是遠遠超過村裡人的,如今換成鳶哥兒,這事你是怎麽想的?”
聞言,蕭戾先回憶了一下原身的給陸有福下定的事。
原身對陸有福極為看重,下定的禮是村裡人正常的五倍有余。
如今他才和陸有福退親,不管他和誰定親都免不了被人注意。
不,或許就算這事過了很久,只要他定親總會有人注意到。
畢竟村子就那麽大,家家戶戶之間多少有點關系,有點什麽風吹草動的,要不了多久就傳得人盡皆知了。
就像陸有福要退親這事一樣,短短一會的功夫,大半個村子都知道了。
這還是在沒有任何通訊工具的落後古代,若是在現代還不知道傳播的速度有多快,范圍有多廣。
作為和他定親的另一方,想來不管是誰都會被拿來同陸有福比較,何況另一方還是陸有福的堂弟,楊柳村出了名的醜哥兒。
想到對方氣鼓鼓為自己打抱不平的模樣,蕭戾唇角不禁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雖然沒有感情,但是小哥兒長得漂亮,而且還很拎得清,倒也值得自己為他多考慮一番。
“當初給陸有福下定的禮準備雙份,一份是給陸家的,一份是給林叔麽的,剩下的奶奶不用操心,我會另外準備一份禮送給鳶哥兒。”
李金花好歹也活了五十多個年頭了,哪裡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是讓鳶哥兒和他小爹爹能給陸家一個交代,又讓他們能夠收到定禮,還不會被人笑話了去。
至於戾兒說的另外準備的禮,後生人的事情,她這個老婆子就不跟著摻和了。
李金花心中有數,拍拍腿站起來。
“行,你心中有數奶奶就放心了,我先去外面跟人說說話,讓大家都知道咱們家和陸家退親的事。
可不能讓你和鳶哥兒定親的時候,讓人給傳出什麽不好的話來,到時候影響我孫兒考舉人就不好了。”
說完,老太太便紅紅火火地要出門去了。
蕭戾趕緊把人叫住。
“奶奶,我一會去趟城裡,晚上若是見不著我回來便不用等我了,有可能我會去同窗家中過夜,明日再回來。”
聞言,李金花腳步一頓,轉身回屋去找了二兩銀子給他。
“剛好,你去城裡的時候順便去醫館看看傷。
銀子別省著,不夠的話就找人捎個信回來,到時讓你三叔給你送銀子去。
這個時候牛車已經走了,你去的時候也別省那幾個錢了,租一輛牛車去……”
老太太事無巨細交代了一番,好像他第一次獨自去縣裡一般。
蕭戾耐心地聽完了,一一應下後才出發去縣裡。
這時候牛還是個稀罕物,楊柳村也就只有村長家,和專門趕牛車載人的蕭老福家有牛和牛車。
平日裡,基本上辰時初要去城裡的人都會等在村口,要不了多久蕭老福就會趕著牛車出來,拉上人之後就往城裡去。
這會已是巳時,蕭老福的牛車早就走了,要想租車就得去找村長,或者去隔壁村,而蕭戾選擇……
走著去。
才走到村口,就見前面有個背著背簍走得艱難的清瘦身影,瞧著與救了他的小哥兒沒什麽區別。
蕭戾眸光微閃,快步追上陸鳶,托住他背簍,趁他愣住的時候將其取下背在自己背上。
小哥兒明顯被嚇了一跳,漂亮的雙眸瞪大,氣鼓鼓地瞪著他。
“你這人怎麽嚇人啊?”
“有嗎?”蕭戾挑眉。
陸鳶見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哼哼地哼了一聲,隨後轉過身往前走,半點沒有要拿回背簍的意思。
見狀,蕭戾勾唇輕笑,跟在小哥兒後面慢悠悠走著。
“都帶了些什麽東西?怎麽這麽重?也不怕把自己給壓垮了。”
聞言,陸鳶扭頭沒好氣地衝他又瞪了一眼。
“你這人問題怎麽這麽多?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昨日才摔倒腦袋出了那麽多血,今日就敢一個人去城裡,也不怕在路上出點什麽事!”
說著說著,陸鳶動作猛地一停,轉身一臉糾結地盯著他。
蕭戾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糾結的小表情,覺得可愛極了,有點想上手捏捏看。
也不知道手感怎麽樣?
雖然人長得瘦,但是那張臉瞧著還是有點肉的,想來手感應該會不錯?
陸鳶回神的時候,正好對上一雙盯著自己若有所思的眼睛,心下莫名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不等他做什麽,臉就人被狠狠捏了一下。
他:“???”
哪個登徒子這麽竟然不要臉?光天化日就敢調戲良家婦男?
定睛一看,沒事了,是他剛剛坑騙來的未來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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