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蕭戾都給他氣笑了,“是因為不好分了,所以才給我的嗎?”
陸鳶點頭,理直氣壯的,“對啊!怎麽了?”
“……沒怎麽。”蕭戾哭笑不得地接過來,然後又喂給他,“我的也給鳶兒吃。”
陸鳶眼睛一亮,半點也沒和他客氣,張口咬下後,低頭從自己的那份牛肉粒拿了一顆給寶哥兒,“這是四哥麽給寶兒的。”
寶哥兒本就分到了一半,眼下又多得了一顆,高興地“哇”了一聲,用油紙把牛肉粒包起來,拿著就往外面走。
“好多好吃的,寶兒要和二狗哥一起吃!”小家夥說著噌噌噌地就跑起來,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實在讓人忍俊不禁。
陸鳶看得心都化了,“我一定要生寶兒這麽可愛的娃娃出來!”
“又要生了?昨晚是誰哭著鬧著說不要生了的?”蕭戾好笑地看著反覆無常的小哥兒,突然覺得日子就這麽過下去也挺好。
每天逗逗小孩,再逗逗小夫郎,年紀大了就養花種草,年老了之後就找個深山老林隱居,或者……
空間裡如果可以讓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進去,他們以後也可以在空間裡養老。
不過真要住在空間裡的話,他還得找時間搭個房子出來,不然沒地方住。
好在末世前他囤的物資足夠多,也足夠亂七八糟,連建築材料都有不少,搭一個房子可以住到他們老死了。
想到昨晚被翻來覆去折騰了一晚,陸鳶害羞得連說話都磕磕巴巴起來,“我、那不算數!”
蕭戾知道男人在床上說的話多半不可信,沒想到小哥兒也有這一面呢?
嘖嘖嘖,真是……
“鳶兒竟然說話不算數,這不就是騙人?”蕭戾單手支著下巴,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
陸鳶下意識否認,“那不一樣!你是故意騙我的,我、我那是著急,你太煩人了。”
明明害羞得不行,可小哥兒還是要和他據理力爭。
蕭戾故意歎了口氣,“鳶兒可以騙我,我卻不可以騙鳶兒,這是什麽道理啊?”
“我的道理!”陸鳶與他對視不過片刻,就忍不住移開了目光,語氣也軟了下來,“那你不能總騙我啊!”
“好,不會總騙鳶兒的。”蕭戾揉了揉他的腦袋,“快吃吧,吃完了回屋裡歇著,不然傍晚奶奶他們回來你又該和我生氣了。”
陸鳶輕哼了一聲,也沒否認,這人雖然有時候很煩人,但是大多時候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吃完飯,陸鳶下意識要去洗碗,被蕭戾攔下了,“歇著吧,我去。”
“可是漢子在家都是不洗碗的,讀書人不也是這樣嗎?”陸鳶記得在陸家一直都是這樣。
“嗯?是嗎?我怎麽不記得?”蕭戾一邊收拾,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著,“蕭家沒有這種規矩,我這裡更沒有。”
聞言,陸鳶怔怔地看著他出去了。
即便是爹爹還在的時候,都不曾去洗過碗,從來都是小爹爹去洗的。
後來他大一點了,爹爹不在了,就是他和小爹爹一起洗的。
陸家另外兩房也是,只要是漢子都不會洗碗做飯,每天回到家都是等著別人伺候的。
以前他們沒有分開鍋吃的時候,那些活大多都是小爹爹和他做,可分飯菜的卻是奶奶。
每次分飯菜,到他們的時候就只有一點點,加起來還沒有陸有福一個人的多。
而陸有福明明吃不了那麽多,可她寧願拿去扔掉喂狗,也不會給他們分一點。
他還記得很小的時候,自己不懂事,因為餓肚子就去問陸有福給剩飯。
結果就是陸有福就是當著他的面把剩飯給倒在地上,讓他去撿起來吃。
當時他餓得差點就去了,好在很快被小爹爹發現抱回家,那之後他就再沒有問過陸有福要剩飯吃,餓了就跟小爹爹上山找野菜野果。
後來更大一點了,他自己也能上山的時候,日子才好過了一點。
真正日子變好,是在自己差點病死而陸家卻不管他死活、甚至想把他活活餓死之後,小爹爹發狠終於讓爺爺奶奶答應他們分開鍋吃。
雖然日子依舊緊巴巴,但是好歹不用乾那麽多活了,他和小爹爹也能攢下一點銀子。
想到銀子,他也不等蕭戾了,起身回屋去找到自己帶來的兩個木箱子,裡面都是他的嫁妝。
兩個新打的雕花木箱,兩床被子,一些小爹爹給他新做的衣服,還有一些蕭四送的布料……
他打開底下那個木箱子,然後將最上面的被子拿出來,露出底下的衣服,然後把手伸進去一陣摸索,終於……
摸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陸鳶眼睛都彎了起來。
將荷包放進懷裡,他才把被子放回去,蓋好箱子就去床上數他的小金庫了。
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還有一個兔子模樣的金墜子,十幾兩碎銀子,幾十枚銅板,以及蕭宅的房契地契。
銀票是蕭四在成親前給他的,說是給他的聘金,金墜子也是蕭四送的,那十幾兩碎銀子裡面,有幾兩銀子是他之前給蕭四的,剩下的也是蕭四之前放他這裡的。
一一將這些東西都數了一遍後,他正準備把它們收回荷包去,門突然被推開。
他下意識抬頭看去,正好與蕭戾四目相對。
蕭戾下移,目光落在那些東西上,挑了下眉,“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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