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肉,竟然還有不少用油紙包著的糕點、蜜餞、果脯。
還有六匹嶄新的布,其中一匹還是錦緞!
這些都還不是最讓人吃驚的,最讓人吃驚的是底下還有幾個用布包著的金銀鐲子,另外還有一大包白花花的鹽!
不是那種又粗又黃的鹽,而是細得跟雪一樣的精鹽!
不,是比精鹽還要好!
糧油米面布匹這些有錢就能買,可鹽不同,鹽掌握在官府手裡,貴不說,還不是時時都能買到。
像蕭家之前吃的就是買不到官鹽才買的私鹽,貴不說還又苦又澀。
李金花看到鹽都挪不開眼了,小心撚了一點在手上,然後放到嘴裡嘗了嘗。
鹹味在嘴巴裡散開,不見半點苦澀,她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麽好的鹽。
“這,這些東西花了多少銀子?還有這鹽,你打哪買來的?”老太太怕隔牆有耳,聲音小得蕭戾都險些沒聽過。
不過到底是聽見了。
他想了下,說了個相對保守的數,“不多,也就七十兩。”
李金花眼前一黑,險些沒站穩來,“哪、哪來的銀子?莫不是去賭坊了?那地方可不能去,會害死人的啊!”
早幾年隔壁村就有人染上賭癮,最後傾家蕩產不說,還喪心病狂賣了一家老小都要繼續去賭,最後被賭坊砍手砍腳,最後死在了路邊。
自那以後,這附近的十裡八鄉,要是聽說誰出入賭坊,肯定要被人唾棄。
蕭戾知道她在怕什麽,小聲同她解釋,“奶奶放心,我沒做什麽不該做的事,這是我用賣話本得來的銀子買的。”
“話本能賣這麽多銀子?”李金花知道讀書有用,但她還沒見過能靠讀書往家裡拿這麽多銀子的!
蕭戾半點也沒撒謊的心虛,拿了一百兩銀票放在她手裡,“不是一本的買賣,而是書肆每賣出一本,就要給我一半的錢,賣得多自然就有這麽多銀子了。”
李金花看著那張一百兩銀票,呼吸都變急促起來,“這是賣了多少啊?”
“沒多少,也就兩百兩,我留了三十兩下來,以備不時之需,這一百兩奶奶拿著,不用省,過陣子話本賣了又有銀子能拿。”這是蕭戾早就想好的說辭。
畢竟他不能做出太明顯的改變,不然女主絕對會盯緊他,甚至給他下絆子。
他倒是不怕,就是不想惹來沒必要的麻煩。
原身是秀才,雖說在女主重生前沒有寫過話本,但女主都能重生退親了,他寫個話本並不稀奇吧?
聽他說這是賣話本得來的,李金花逐漸放下心來,只是很快又把銀票給回他。
“這銀票還是戾兒你自個收著吧!”她這輩子都沒見過一百兩銀子,這薄薄一張紙,要是丟了可怎麽好?
蕭戾不可能時刻留在蕭家,這點錢是無論如何也要給他們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他搖了搖頭,“奶奶,您要是不敢拿著,你就給爺爺,讓他帶您去縣裡換成銀子慢慢花。”
李金花還想拒絕,又聽他說,“而且不是要給鳶哥兒下定嗎?奶奶到時候不得去縣裡買東西?到時候讓爺爺陪您一起去,您到時候順便看看咱們家要買點什麽回來。”
他都這麽說了,李金花還能說什麽?
“好,奶奶聽戾兒的。”說完她轉身就回屋收好銀票,換了好幾個地方都不放心。
蕭戾沒管,總要讓老太太找點事做才行。
等李金花下定決心藏好出來,蕭戾已經把那些肉給放進了灶房,糕點擺在吃飯的桌子上,那些布料則被他連同背簍拿去老太太屋裡。
“奶奶,這些布料家裡一人一匹,大家都做兩身新衣來穿。”
蕭戾將東西放下,回頭看到老太太淚眼朦朧的,上前彎腰抱了抱她,“奶奶您可別哭,一會爺爺知道了該罵我了。”
李金花沒好氣地輕輕打了他一下,“淨說胡話!你爺爺才不舍得罵你!”
“是是是,您和爺爺都一樣疼我,怎麽會罵我?是我看不得奶奶哭罷了。”蕭戾笑眯眯地看著她。
李金花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去拿背簍底下的幾個金銀鐲子,“怎麽買這麽多鐲子?”
話才說完,她就看到金銀鐲子都是有大有小的,而且是四個,意識到什麽,有些驚喜又有些埋怨地瞪了眼笑而不語的孫子。
蕭戾見她猜到的樣子,將其中最大的金鐲子套到她手上,拿起來左右瞧了瞧,誇道:“我奶奶戴這鐲子可真好看。”
“滑頭!”李金花手指戳了戳他的額頭,慈祥的臉上滿是笑意,“奶奶老了,要那麽好看幹什麽?”
“奶奶不老,而且誰又規定老了不能好看?”蕭戾拿起一只看起來輕巧一些的金鐲子,“這是給三叔麽的,不過我是侄兒,由我給三叔麽讓人知道了免不了要說三道四,還是奶奶給三叔麽吧,就說是您買的。”
李金花看得出他是鐵了心要給,也不推拒,想著以後萬一過不下去了,還可以把鐲子賣了換錢。
“好”,她看向最小的銀鐲子,上面刻著精美的花紋,“這是給寶兒的?”
“嗯。”蕭戾點點頭,目光看向最後一隻銀手鐲,嘴角的笑意明顯了三分,“奶奶,我一會出去一趟。”
李金花也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也是被蕭樹根費了一番心思才求娶到的,自然知道他出門是要去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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