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當事人。戾:“……”
“蕭四哥難不成在京城也要乾活不成?”有人猜測。
“不能吧?在村子裡的時候,三叔他們都不讓蕭四哥進山的不是?”
“那有什麽!蕭四哥當初自己不還是偷偷進山了?只要長了腿,別人不讓他去,他要是真的想去的話,誰能攔得住啊?”
“說得也是,我看蕭四哥一定是心疼三叔他們,然後自己去偷偷乾活了,不然哪裡會這麽熟練啊?”
“有道理。”
眼看他們越說越離譜,蕭戾半是無奈半是無語地回頭看向他們,“我也是人,也是別人的孫子、兒子、丈夫,乾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說讀書人也是人,和普通人一樣。”
說到底,還是這個世道將讀書人捧得太高,只要讀過書都容易將人看得高人一等。
可實際上呢?讀書人也和普通人沒什麽不一樣,真正厲害的那些人也不過是頂尖的一部分,剩下的那部分一樣是底層苦苦掙扎的窮苦老百姓。
像這部分人,很多也是被家裡捧得四肢不勤五谷不分,除了讀書什麽都不會,年輕的時候讓一家子的長輩供養,等成親後又讓媳婦夫郎供養,等有孩子在他們長大之後又讓孩子供養。
說好聽點那是讀書人,說難聽點那是一家子裡面吃白飯的。
如果學有所成,日後能夠讓家裡人享福的也就罷了,怕就怕多的是碌碌無為卻又不願意認命的人,一輩子都當米蟲等著別人供養。
蕭戾不管是穿到這個世界前,還是穿到這個世界後,他都不習慣當一個讓別人養著而自己什麽都不做的人。
即便是末世前,因為私生子的身份他無法做太多事,自己私底下也會想方設法去投資賺錢,就怕有朝一日跟蕭家決裂後自己身無分文,所以他不得不努力賺錢,且還要偷偷瞞著蕭家的其他人。
等末世後就更不用說了,有空間加上裡面的囤的物資足夠他生活得很好,可即便如此,他也還是要去殺喪屍收集物資,無法看著坐吃山空。
等來了這裡以後,他也是用一對玲瓏瓷碗換了兩萬塊的銀子,別的收入大頭都是從這個時代獲取的。
歸根結底還是他的經歷,讓他無法心安理得地等著別人供養自己。
這些年輕人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一時間不由地一臉震驚。
“蕭四哥,讀書人怎麽會和我們一樣呢?他們讀書識字,就算去找活乾,掙的銀子也比我們多啊!”
“掙得比我們多也就算了,那些都是些體面活,可輕松了,要不是我乾不來那些活,我都想去幹了!”
“這說得不是廢話?誰不知道體面輕松的活好乾,可誰讓我們連字都不認識幾個?就算人家讓我們乾,我們也乾不好啊!”
“還是讀書好啊!”
“所以我才羨慕蕭四哥啊!他讀書這麽厲害,現在又去了京城,以後說不定還能當個大官當當呢!”
“蕭四哥,等你當上大官了,可一定要告訴我們,到時候讓我們也威風威風!”
“這還要你說?到時候族長肯定第一個高興得合不攏嘴,說不定還會讓大夥一起搞個流水席呢!”
“你怎麽知道?你聽到族長說過了?”
“這不是和二柱子一起嗎?有一次碰巧聽到老族長和族長說話,說是等蕭四哥中進士以後,村裡大夥每個人都出點東西,自己人高興高興。”
……
大夥的熱情高漲,雖然有時候好像是在和蕭戾說話,但是他們也不需要蕭戾回應,說完很快接上別的話題了。
聽到他們說起科舉當官這個事,蕭戾不由地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認真看過書了。
從和家裡人說開之後,他就沒有繼續看過那些科舉相關的書了。
如果不是因為還在教陸鳶與寶哥兒讀書的話,蕭戾怕是早就連書本都放下了。
不過那些該記的東西,他早就記在了腦子裡,以他如今精神力的強大,想將其徹底忘掉也是有點麻煩,只是原則性地遺忘,不刻意去想就不會想起相關內容。
聽著這些小年輕對自己的期待,蕭戾到底沒有將真相告訴他們,免得他們失望。
畢竟抱著希望的日子,總還是好的,他自己不想去做的事情,他兒子好像還是很喜歡的。
兩個小哥兒同樣聰明,尤其小瑞景,因為過目不忘的能力,如今不過才三歲多的年紀,那些科舉用書他已經全部記住了,只是意思還沒有理解。
小瑞雪和哥哥差不多,也能做到過目不忘,只是因為他是個哥兒,所以蕭戾比較偏寵一點他,也不想他以後要成為多厲害的人。
他家的小哥兒,只要活得開開心心,自由自在就好。
伴隨著身後沒怎麽停過的聲音,一行人腳下不停地走了兩刻多鍾,突然……
“先安靜。”蕭戾停下腳步,抬手示意身後的年輕人都安靜。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後面的聲音瞬間消失,所有人都開始緊張地看向四周,提防有流民出現。
即便他們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蕭四哥一說他們就是這個反應,連半點疑問也沒有。
蕭戾的精神力往前方擴散,不約在距離他們一公裡的地方發現了那些流民的蹤跡。
眼下那夥人正在打獵,看起來還不知道有人要來抓他們的事情。
他們只有二十一人,這還是加上蕭戾的情況,而那些正在打獵的不過四五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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