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響依舊張著手臂,大有秦音不過來就不肯罷休之勢。
秦音心一橫,在護士打量的目光裡,一頭扎進了孟響懷裡。
鴕鳥一般將臉埋在孟響胸前,秦音聞到了來自孟響身上的混雜了消毒液消炎藥和血腥氣的複雜氣味。
秦音鼻子一酸,還沒來得及流淚,頭頂響起一聲低沉的笑聲。
仿佛被人看穿了一般。秦音臉上一熱,只能更加用力的往人懷裡鑽。一隻大手溫柔的撫摸上秦音的後腦杓,像安撫受了驚的小動物。
“我老婆,實在是太愛我了,不抱著根本不行。”孟響炫耀一般的語氣傳來。
他在和誰說話?護士嗎?
秦音臉上一時仿佛著起了火,可反駁的字卻哽在喉嚨,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秦音紅著臉和人一起下了車。
醫生為孟響做了全面的檢查,說雖然傷口不輕,但幸運的是沒傷到要處。最近一段時間注意休息,不要劇烈運動。
秦音松了口氣,劫後余生般抱緊人的胳膊。孟響卻把胳膊抽了出來,“抱這兒幹嘛,抱我呀!”
“我、我怕碰到你的傷……”
孟響幽幽歎了口氣,“你抱抱我我就不疼了。”
秦音聽著,臉上越發灼熱,卻還是大大方方抱了上去。手臂小心的避開了背上的傷口。
孟響心中一暖,緊緊回抱住人,“秦音,你這麽聽話,是不是就等於是答應我的追求了?”
懷中的人身體一顫。孟響的心跟著提了起來。
“嗯……”
一絲悶悶的回答。
孟響欣喜若狂的把人抱了起來,“太好了,秦音!”
“啊!”秦音雖然及時捂住了嘴,沒在公共場合叫出聲,可還是下意識拍了一下孟響的肩膀。
猛的想起孟響身上還有傷,秦音收回手,撲騰著就想下到地上,孟響卻不願松開,“我好怕你又跑了,秦音。”
“我不跑!你的傷,快松手!”
見人如此著急,孟響的心越發軟的一塌糊塗,“秦音,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好好好,你快松手!”
孟響輕輕將人放在地上,“你可是親口答應的,秦音。”
“嗯。”秦音只顧著檢查人的傷口,並沒有注意到孟響的語氣。
是那麽渴求,又那麽小心翼翼。
仿佛生怕秦音會反悔一樣。
但無論如何,總算是得到了秦音的回應。盡管這回應有些心不在焉,孟響還是止不住的高興。
“昨天晚上,其實還有一件事我忘了跟你說。”
“什麽事?”傷口沒有裂開,秦音放下心來,也有時間正眼看孟響本人了。
“回家再說。”
“回家?你這個樣子還要回家?”
“我不管,醫生隻說了要靜養,沒說在哪裡靜養。我就是要回家。”
病人態度實在堅決,秦音不好再繼續爭執,“好吧。但是回家後一定不能亂跑。”
“遵命,夫人!”孟響說著做了個鬼臉。
秦音被他逗得既生氣又想笑,“你!你這人怎麽這樣啊!”
“我怎麽了,夫人?”
算了算了,不能和病人計較,秦音搖搖頭叫了輛出租車,和人一起回了酒店。
春節的機票不太好訂,秦音搶了半天,隻搶到了七天后的機票。
“這七天你一定要聽醫生的話!”秦音銀行卡裡的錢並不多,支付完機票後只剩下個位數了,頗有些心痛的叮囑道。
“我什麽都聽老婆的。”孟響的語氣相當狗腿。
秦音忍了再忍,反覆和自己說不能和病人計較。
“拿好,密碼是你的生日。”手裡不知何時被塞了一張卡片。
秦音懵懂的眨眨眼,是銀行卡。
“你幹什麽呀!”仿佛觸電一般,薄薄的卡片被甩到了桌上。
“不都是老婆管工資的嗎?”孟響理所當然道,“好男人第一條,主動上交工資卡。”
“你、你不用,”秦音結結巴巴道,“我家沒有這個規矩。”
“我覺得可以有。”
“聽你的還是我的?”孟響無賴,秦音比他更無賴。
孟響只能舉雙手投降,“聽老婆的。”
秦音以為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可登機時,又在錢包裡看到了那張卡。
“孟響!”
七天不見,孟響的氣色肉眼可見好了不少,臉上越發紅光滿面。聽見秦音叫自己,立刻中氣十足的應道,“有什麽吩咐,老婆!”
秦音的牙齒磨了又磨,還是把卡懟到了人面前。“這是嫖/資嗎?”
“老婆!音音!寶貝!”孟響眼見事情敗露,開始發動“不要臉”大法,“這明明是老公對老婆的責任!”
周圍候機的乘客紛紛投來各色目光,秦音受不了被人如此打量,連忙捂上孟響的嘴,“你別說了!”
“那寶貝……”
“求你了,換個叫法。”秦音被他喊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臉上紅得仿佛要滴血。
“嘿嘿……”孟響卻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晚上再求也來得及。”
“你!你別忘了自己還是病人!”
孟響饜足的舔了舔嘴唇,雙眼卻盯上了秦音的脖子。盡管此刻被圍巾捂得嚴嚴實實,可只有他們兩人知道,那些由他留下的印記,到底有多漂亮,又有多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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