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女孩兒的奶奶已經不在了, 他的奶奶還在等著他。
所以他只是坐了一會兒便爬了起來,摸黑洗漱完躺到了床上。
他明天還要上學,還要準備周六的“面談”。
他不想讓孫穎小瞧了自己,也不想放過這個唯一的機會。
秦音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許睡了,也許沒有。
總之,腦海裡仿佛在做光怪陸離的夢。
一會兒是C市的高樓大廈,眨眼又變成了A市的城中村。
秦音獨自奔跑在城中村泥濘的馬路上。
路旁是東倒西歪的行道樹,樹下黑漆漆的排水溝裡,渾濁的水流正向同一個方向全力奔去。
秦音吸了吸鼻子,試圖探索記憶裡淤泥混合著下水道氣味的複合氣息。
卻聞到了截然不同的奇特的味道。
像是在酒精中混雜了某種中藥,或者再加一點兒消毒水。
總之與他所期待的味道天差地別。
陌生的氣味讓秦音睜開了眼。
入眼是熟悉的天花板,他還在原來的房間,躺在熟悉的床上。
鼻尖縈繞的,卻確確實實是那陌生的酒精味。
秦音動了一下,發現自己竟然動彈不了。
他被人抱在了懷裡。抱得很緊。
那氣味,就是從那人身上傳來的。
“音音,你醒了。”孟響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沙啞,低沉。
秦音睜大眼睛,借著窗簾縫隙中漏進來的月光,勉強看清了孟響的輪廓。
“音音,我來陪你了。”孟響接著說道。
秦音閉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氣。
他的夢不僅沒有醒,還被其他因素干擾了。
秦音決定再睡一覺。
醒時,強烈的日光穿透窗簾照射進來。
他今天遲到了。秦音想。
但是神奇的是,後半夜沒有做任何夢。
甚至睡得比平時都要香甜。
秦音想伸個懶腰,發現自己仍舊被人抱著。
不是夢。
孟響真的來了。
秦音推了身旁的人一把。
“音音,你醒了?今天遲到了哦!”孟響似乎早就醒了,聲音也不似昨晚那般低沉。
秦音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指了指圈在自己身上的手臂。
“音音,親我一下我就松開。”說著,仿佛驗證自己是認真的一般,更加用力的把人擁向自己胸前。
秦音快要喘不過氣了,只能伸長脖子,嘴唇觸碰到對方的臉頰又很快移開。
“音音,那裡不行哦!”孟響卻不甚滿意,提示性的揚起下巴。
秦音只能吻在那雙唇上。
乾燥,微涼。
秦音仍舊只是輕輕觸碰了一下就想離開,卻被人按住了後腦杓。
濕滑柔軟的舌頭不容分說的硬闖進來,秦音知道反抗是沒有用的,順從的張開嘴。
孟響的動作一頓,更加急切的長驅直入。
一吻完畢,秦音早已失了力氣,靠在人懷裡輕輕喘息著。
“今天我和你一起去學校。”
秦音霎時清醒過來。
孟響瘋了。
可是孟響卻掐住了他的下巴。
秦音被迫抬起頭,看到了孟響含著笑的雙眼。
“今天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的。直到你願意告訴我為止。”
兩人在第二節課上課前趕到了學校,不巧第二節是數學,看到雙雙遲到的一對同桌,老高一時哭笑不得。
“我說,你們兩個病號還亂跑什麽,這都什麽時候了,在家歇著不好嗎?”
秦音心虛的低下頭去,他撒了謊。他不是病號。
孟響卻把頭一揚,理直氣壯,“學生當然要以學業為重!”
老高頓時笑得更厲害了,“這話從你嘴裡聽到真是不太適應。對了,孟響啊,你爸昨天還說你得住幾天院呢,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我爸他小題大做!”孟響信誓旦旦。
老高見人這麽說,只能讓他們先回位子,自己則去辦公室給孟響的父親去了一個電話。
“原來他回學校了?昨天半夜護士發現人不見了,查了一晚上監控。這小兔崽子!”
“半夜?監控?”老高糊塗了,“他是自己跑出來的?”
“可不是!醫生說最起碼周六才能出院呢。這小子這麽折騰,指不定折騰出什麽事兒!我這就去把人接回來!”
聽孟響父親這麽說,老高一張臉頓時嚇得慘白。
這人要是不幸在學校裡出了事,不只他這個班主任,整個學校都會受到牽連。老高擔不起這責任,忙把這個消息報告給了副校長。
“這不得快點兒把人送回去?小小年紀怎麽想一出是一出呢?”副校長果然皺起了眉頭,忙安排孟響的體育老師和老高一起把人送回醫院。
卻沒想到在孟響本人這裡碰了釘子。
老高辦公室,其他老師見情況不妙,紛紛找借口離開了。一時,偌大的辦公室裡只剩下三個人,兩個老師,愁眉苦臉。一個學生,滿臉戾氣。
老高和黃老師一唱一和,可謂磨破了嘴皮子,可孟響不僅執意不肯離校,還堅稱自己已經痊愈了,是醫院多事。
“你爸說你周六才能出院,這才周三,孟響,身體要緊,還是快回去吧!”老高苦口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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