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潮清從睡夢中迷迷糊糊地醒來,然後看著窗外的天色又會立刻變得清醒。
他起床穿好鞋子,著急著要出門。
這時李烏沉已經幫白潮清將畫具都收拾好了,一邊提著一邊對他道:“下午要去哪裡,我送你過去。”
聖城裡沒有什麽特別危險的地方,而且畫具其實也不算重,白潮清自己完全可以拎得動。
但是白潮清知道,這只不過是烏沉想陪著他罷了。
白潮清笑著點了點頭,由著李烏沉護送自己。
等到了地方,一群治愈者們早就翹首以盼了。
搞得白潮清還有些緊張是不是自己遲到了。
治愈者們對他很熱情,紛紛表示是太心急了才提前來的。
見著白潮清要開始工作了,李烏沉作為一個異化者也不好留在這裡打擾這一群治愈者。
等到了晚飯的時候,他會再來接白潮清回去。
有幾個性子跳脫一些的治愈者悄悄地對著白潮清和李烏沉擠眉弄眼,暗暗打趣這對感情極好的治愈者夫夫。
白潮清對這些一無所覺,他全神貫注地作畫。
後面的這一個月,對白潮清來說簡直過的太快了。
他也終於在距離離開前的那一個周裡,將所有的畫畫完了。
等到星爆前的一個晚上,白潮清整理著他和李烏沉居住過的這一間房間,想要將它恢復到一開始他們住進來前的那個樣子。
李烏沉也在一旁整理,等兩人做完這一切之後,白潮清突然道:“我想去和艾爾瑪族長道一下別,可以嗎?”
李烏沉將手裡的東西放好,對白潮清道:“可以,我覺得他知道許多事,對於我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也許他也知道。”
白潮清點點頭,“我也有這樣的感覺。不過不管怎麽說,他幫了我們許多。離開之前,我想還是應該告訴他。”
李烏沉揉了揉白潮清的發頂,道:“我陪你去。”
白潮清曾經跟著林亦一起去過艾爾瑪族長住的地方,他記性很好,現在和李烏沉在一起可以根據記憶中的地理位置去找到艾爾瑪居住的地方。
艾爾瑪族長自己單獨居住在一個院落裡,他的房間門沒有鎖上,是完全敞開的。
白潮清到的時候,他屋裡點著燈,他似乎在這昏黃的燈光下在翻閱著什麽。
李烏沉和白潮清一起走到院中,兩人對視了一眼,李烏沉留在原地,而白潮清則朝著艾爾瑪族長走去。
聽到白潮清走過來的腳步聲,艾爾瑪停下了翻動書頁的手。
他的目光還是那麽的慈和,在昏黃的燈光溫和地望著白潮清。
白潮清走到門邊,有些遲疑地道:“您在忙嗎?”
艾爾瑪搖搖頭,“只是在打發時間隨意看一些東西。”
他指了指自己身邊的椅子,對白潮清道:“坐。”
然後艾爾瑪族長的目光又向站在屋外的李烏沉看過去,他溫和地衝對方點了點頭。
白潮清很不擅長和人客套寒暄,甚至現在這種場合他都不知道怎麽開口說第一句話。
就在他醞釀著要不要乾脆直接就對艾爾瑪族長說明來意時,艾爾瑪族長卻先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你給聖城裡的治愈者們畫畫,還給聖城裡的廊柱也換了新式樣。聖城以前從來沒有這麽美麗過。”
白潮清赧然道:“大家都幫了我很多,尤其您和林亦,幫我許多。我做的這些,不過是舉手之勞。”
艾爾瑪的目光還是那麽慈和和洞悉一切,在這樣的眼神的注視下,白潮清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那些糾結沒有絲毫意義。
於是他開口道:“我們是來向您道別的。”
白潮清望了望艾爾瑪,又連忙道:“不是今天離開。”
艾爾瑪將書頁徹底闔上,他的的神情還是沒有絲毫變化,而是道:“原來已經到了分別的時候了。”
他望著白潮清,笑著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對於你們的突然出現和突然離開絲毫不驚訝?”
白潮清一怔,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頭。
艾爾瑪站起身來,望著天外的夜色道:“我是一個虔誠的信徒,終我一生,都會信守先人們傳下來的預言。許多事情,我不會去糾結背後的事,只要當前的事能解決就可以了。”
他重新轉過身來,望著白潮清道:“我聽林亦說,在你原來的地方你是作畫為生的。那裡的世界沒有治愈者嗎?”
白潮清愣住,他不知道告訴對方實情會怎麽樣,但是他不想撒謊,於是隻好沉默。
艾爾瑪也不勉強他,轉而道:“那你們在原來的地方過的好嗎?”
這次白潮清點了點頭。
艾爾瑪笑了笑,“那就好。”
他的目光重新看向李烏沉,又看向站在身旁的白潮清,道:“那就早點回家去吧。”
白潮清點點頭,這時候李烏沉也從院中走了過來。
兩人手牽著手,朝艾爾瑪族長鞠了一躬。
艾爾瑪族長面目慈和,微笑著望著這對年輕的愛侶。
***
到了百科全書上記錄的那一時刻到來之前,李烏沉和白潮清已經坐在了量子戰艦的主副駕駛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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