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最容易招來獵食者,如今的卡爾脫離團隊,意識模糊,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朦朦朧朧之間,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那是鬣狗的身影。
鬣狗朝著他一步步的逼近著。
逼近著。
他可以清晰的看見鬣狗那猙獰的獠牙,自保的本能驅使著他離開,動起來,動起來啊!
危險一步步靠近著。
靠近著。
鬣狗站在他的面前,低頭嗅了嗅,那垂涎的口水一度滴到了他的臉頰上,此時的他就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鮮肉。
“阿華,攔住他。”一道疾呼響起。
澹華快步衝了上去,厚實的肉掌迎面朝著鬣狗的面頰打了上去,鬣狗還沒有從獲得獵物的欣喜中緩過勁來,避之不及,迎面挨了一掌,被澹華打退了好幾步。
鬣狗哪裡想到會在半路殺出程咬金呀,它整個都是懵的,衝著澹華不滿的嗷嗚著,仿佛在那兒罵罵咧咧著。
澹華哪會理會它的嗷嗚呀,一路打鐵趁熱追了過去。
鬣狗是最會看風向的機會主義者,眼瞧著風頭不對,它調頭就跑,根本就沒有半點猶豫,它只是出來覓食的,它可不想把小命交代在這裡!
澹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爪子,仿佛在可惜著什麽,剛剛那一波,他沒有發揮好。
葉檀在卡爾面前蹲了下來,他仔細的查看著卡爾的傷情,卡爾的皮下多處淤傷,萬幸的是他的骨頭沒有斷,但是,他身體裡有沒有內傷就不得而知了。
卡爾的體型與安德烈的體型相仿,怪不得安德烈急得團團轉,安德烈沒辦法把他帶回去,隻好火急火燎的跑回家去喊大人。
這裡的設備有限,擔架抬獅什麽的,是想都不想到了,葉檀只能夠把他叼了回去。
一瞧見他們回來了,希爾達嚇得魂都要飛了,趕忙上前焦急的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呀?好端端的卡爾怎麽弄出一身的血呀?”
安德烈眼底滿是愧色,“是我、我沒有照顧好卡爾,他被水牛角頂到了。”
水牛力大無窮,要是正面挨到那一撞,那是要命的事情!
希爾達嚇得六神無主,“啊?那怎麽辦啊?”
“雷克斯取份活血化瘀的草藥過來。”
看著卡爾厚實的皮毛,葉檀的眉頭微擰,也不知道這些草藥敷上去能夠起多少的效果,這一次算是死馬當活馬醫了,他只能夠當草藥有效,給卡爾鮮血模糊的臉包扎了起來,胸口處敷上厚厚一層的草藥,至於卡爾能不能活下來,那得他自身的自愈能力的。
希爾達急切的看著他,焦急道:“這樣給他敷草草真的有效嗎?”
雷克斯:“……”
他不厭其煩的糾正道:“那不是敷草草,那是敷草藥!”
草藥跟草有著本質的區別!
希爾達焦急的來回渡步時,她甚至想要上前觸碰卡爾,但是,這都被葉檀攔下來了,他思量著,“得看他明天能不能醒過來,只要能醒過來的話,應該能夠救回來,你們不要挪動他了,避免來回翻動使草藥掉落。”
希爾達眼巴巴的瞧著,悶聲道:“好。”
雷克斯瞧著她這副緊張的模樣,忍不住道:“你要聽醫囑,如果哥哥沒有辦法救他回來,那他就是沒救了。”
#818兄控的濾鏡有多少層#
#我哥說你三更死,你活不到五更天的喂!#
葉檀檢查過了,小家夥的骨頭沒有摔斷,但是,按照小家夥嘔血的情況來看,怕是有內傷。
按照當前的醫療手段,他可沒有辦法給小家夥安排醫院照片子,這裡的臨床條件很簡陋,連帶著給卡爾敷的草藥,都是他們東拚西湊攢下來的壓箱底貨。
草原上的草藥生長完全就是隨機的,很難采到大量的草藥,更何況,草原上的食草動物實在太多了,有幾次他想要等草藥長得更成熟一點再摘下來,哪裡想到第二天,他辛辛苦苦護了半個月的草藥便給瞪羚給啃了,最可惡的是這家夥把草藥的根莖都刨出來啃了。
葉檀:“……”
別問,問就是很氣!
他們出來時,別的都沒有帶走,就帶走了這段時間辛辛苦苦收集來的草藥。
他是琢磨著,以後過上安生日子了,便種上一片草藥園,藥在草原上,那可是稀罕物。
“哥哥,怎麽了?”
澹華察覺他的興致不高,上前撞了撞他的額頭,親昵的磨蹭著他的臉頰。
葉檀低斂著眼眸,模樣帶著幾分落寞,“我擔心你受傷。”
澹華很快便回過味來,上前擁著他,大掌輕撫他的腦袋,“嚇著了?”
“沒有。”他悶悶道。
澹華最擅體察哥哥的心意,哥哥的小心思在他面前根本就是無所遁形,他含笑著,“嗯?又想騙我?”
澹華戲謔的聲音帶著一個個小鉤子,宛如一根光潔的羽毛有意無意的撥撩著葉檀柔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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