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宸面無表情地“看”著公孫月白,“鼎留下,你可以去死了。”
公孫月白獰笑道:“想的到美,我這輩子最高興的事情就是看你這個毛頭小子痛苦!你越痛苦,我便越開心!”說完,她一掌劈向了紀宸。
紀宸將鹿離抽了出來,距離太近,紀宸根本躲不開,公孫月白的掌卻遲遲沒有打到他的身上。
公孫月白見紀宸退開了,轉身跳進了煉器鼎裡。
公孫延撕心裂肺地喊道:“姑姑!”
渾厚的劍氣從煉器鼎的內部炸了開來,將整隻鼎擊得粉碎。
公孫延和紀宸都被這股巨大的衝擊轟了出去,好在晏珩及時接住了紀宸。
公孫延撞到了假山上,立刻嘔出一口鮮血。
泠泠的琴聲還在響著,周圍的一切都籠罩在一片未來得及散去的粉塵中。
紀宸咳嗽了幾聲,他“看”著晏珩道:“小美人你……”
他的魔氣遊蕩在整個秦府,所能感知到的東西與睜眼無異,怎麽會有兩個晏珩呢?
紀宸反應了一會才後覺,剛剛晏珩為了救他割裂了自己剛剛成型的元神,不顧一切地替他擋下了絕大多數的衝擊。
斷玉從半空中落了下來,他伸手抓住豎在原地的諸神劍道:“諸神劍成,大局已定,都是定數!”
紀宸脫力一般地躺到了晏珩的懷裡,他苦笑道:“終究還是沒能追回來……”
晏珩安慰他道:“你已經盡力了。”
他伸手捂在紀宸的眼睛上道:“休息一會吧,後面的交給我。”
紀宸沒有力氣再回答他了,任憑晏珩將自己的身體抱起來安置到一邊。
公孫月白已經死了,諸神劍也成了。
紀宸索性放縱了自己,他有些累了需要休息一會,大腦一片混沌,紀宸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睡過去了,還是暈過去了。
往後的一段日子裡,紀宸依舊不知道自己是睡著還是醒著,無論怎樣他都看不見周圍的景象,於是就任憑自己處在渾渾噩噩中,倒是腦子裡時不時的冒出之前比較久遠的記憶。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清醒過來了,外面一片嘰嘰喳喳的說話聲音吵得他腦仁疼,緊接著又重新歸於安靜,紀宸也隨著昏睡了過去。
渾身除了疼就是疼,所以睡著跟醒著沒什麽區別。
紀宸再次有意識的時候,是被一次又一次落在他臉上的濡濕給驚醒的。
晏珩近乎哀求的聲音就在他的耳畔,要求他醒過來。
“阿宸,醒過來好不好?”
紀宸心疼得一塌糊塗,覺得再睡下去就真的太過分了,他一把抓住晏珩的肩膀,調笑道:“小美人哭了嗎?我又沒死。”他的眼睛睜不開,憑借著觸感應該是纏著一層不薄的紗布。
紀宸摸摸索索的觸到了晏珩的臉,並沒有意料之中的眼淚。
奇了怪了,剛才是什麽?
晏珩拉下他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溫軟的觸感跟剛才落到紀宸臉上是一樣的,只聽見晏珩輕聲地問道:“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紀宸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回道:“還好,就是有點沒力氣,我這是在哪?”紀宸忽然嗅到了一絲桃花的甜膩,“是桃花嗎?”
晏珩俯下身貼著紀宸的額頭道:“這裡是天權峰的天極門,我的房間,很安全,院子裡的桃花開了。”
紀宸愣了一下,苦笑道:“敢情我這是到了七玄山上來了,修仙聖地啊,這真是我的榮幸。”
晏珩的手指輕輕地摩擦著紀宸的臉頰,“你之前來的也不少,我都知道。”
紀宸伸手製止了晏珩在他臉上作亂的手,“我本來就是打算偷偷得來,偷偷地走的。對了,那現在是什麽時候,我眼睛上的紗布什麽時候能拆?”
晏珩道:“夜間了。三日之後,如果還看不見就要再換種藥了。”
紀宸摸索著找到了晏珩的後頸,安撫地順了幾下道:“放心,三天之後我肯定看得見的。”
晏珩試探地親了親紀宸的嘴唇,見他沒有拒絕的意思,又重新覆了上去。
紀宸含糊道:“沒你這麽欺負病人啊……”
晏珩的吻如同他本人一般溫柔,他輕柔地吮吸著紀宸的唇瓣,生怕弄疼了他。
紀宸被親得暈頭轉向,情不自禁地撫上了晏珩的臉,一股不屬於他的情感襲擊了他的腦海,紀宸一個激靈從沉淪中醒了過來。
他略微偏了偏頭,順了順氣道:“小美人,你在害怕嗎?”
紀宸抬了抬手,一條紅線從兩個人的手指上顯了出來,“是黃泉告訴我的。”
晏珩點了點頭,“你醒過來就好,別的都不重要。”
紀宸伸手將晏珩摟在懷裡,一下一下地拍著他的背,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我不會死的,沒遇到你之前,我總想著多走一些地方,多看一些人,以免死之前的走馬觀花,什麽都看不到。自從遇到了你,我想活的更久一些,起碼要看到小美人飛升,還想跟你走遍天下,賞遍山河湖海。”
晏珩蹭了蹭紀宸的脖頸,啞聲道:“我會一直陪著你,你要快點好起來。”
【七玄山搖光峰清虛門太華殿】
主位上坐著七玄山的掌門人、渡劫期修士——凌霜子,他的左側首座是玄青子,順座為妙音仙子,右側是折南道人和火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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