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寒冷如影隨形。
紀宸走了沒幾步嘴唇就被凍得發紫,四肢冰涼,他搓了搓手道:“過了忘川河就是奈何橋了。”
所謂的奈何橋架在一處深淵之上,深淵之下一片濃霧,看不真切。
吧嗒吧嗒……
吧嗒吧嗒……
像是有什麽濕漉漉的東西拍在了土地上,像是鴨子上岸的聲音,當然那東西沒發出嘎嘎叫的聲音。
三人回頭看向忘川河,一隻隻巨型蜥蜴從忘川河裡爬了上來,他們長著鋸齒,張開嘴如同鱷魚一般,皆身披著墨綠的鱗甲,背上倒掛著蠍子的尾刺。
大約有幾十隻的樣子。
“這東西長得可真醜。”紀宸活動了活動筋骨,他剛他覺得冷,現下可以暖和暖和了,“要不你們放我過去跟那醜東西打一架唄,我現在都快凍僵了。”
東方非垣從腰帶裡取出一把長鞭,通體烏黑,“那就一起唄,一路上快憋屈死了,被人牽著鼻子走,現在該砍點手指出出氣了吧。”
紀宸猛地跳上了一隻巨型蜥蜴的後背,抬手砍去,鹿離和鱗甲之前嘣出刺目的火花,紀宸覺得自己的手臂都快沒知覺了。
晏珩攬住紀宸,將他帶離了原地,巨型蜥蜴發覺自己一擊未成,迅速展開了第二次進攻。
“醜東西,皮還挺厚。”紀宸甩了甩手臂,將手往刀刃上一抹,立刻迎了上去。
東方非垣甩了幾張符咒出去,死死地壓住了一隻巨型蜥蜴,他將手中的長鞭甩了出去,纏住了巨型蜥蜴的脖頸,鞭身立生倒刺,見縫插針地扣進了巨型蜥蜴的皮肉裡。
這條長鞭日日被東方非垣用劇毒淬養著,先下毒液緩緩地流入了巨型蜥蜴的身體裡,不消一刻鍾巨型蜥蜴便沒了生息。
東方非垣笑道:“我這邊已經解決掉一隻了,你倆行不行?”
紀宸回道:“行不行,可不是由你說了算!”
晏珩出劍直逼巨型蜥蜴的尾刺,紀宸從他身後躍出,輕點月辰劍身璿身至半空,晏珩一劍斬下了尾刺,綠色的液體從斷口噴湧而出,紀宸俯衝了下來,迅速將巨型蜥蜴分解成一堆肉塊。
一炷香的時間,地上多了一堆巨型蜥蜴的屍體。
“痛快!”紀宸擦了一把頭上的熱汗,他身上濺上了些許綠色的液體。
東方非垣也沒好到哪裡去,一身紫衣大半都是這種黏糊糊的東西。
兩人看了看對方,又看了看還是一身白衣的晏珩,無奈地聳了聳肩。
紀宸撩起了衣擺擦乾淨鹿離的刀身,“過了奈何橋,望鄉台上瞧戀人,三生石畔看來往,一碗孟婆湯,一口輪回井,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東方非垣收起了長鞭,“得了吧,等你真下去的時候再說這個事情吧。”
晏珩拿了塊帕子,擦了擦紀宸的臉,溫聲道:“都成花貓了。”
紀宸拿出瓷瓶吞了一顆藥丸,笑道:“小花貓現在要跟大花貓,還有一隻大老鼠過奈何橋了。”
東方非垣怒道:“你說誰是老鼠呢!”
“我可沒說你,別急著對號入座。”
東方非垣了然地點了點頭,“哦,那你的意思是說你男人是老鼠?”
紀宸搖了搖手指,“不,你剛開始猜對了,你就是老鼠。”說完,紀宸拉著晏珩迅速地向前跑去。
東方非垣憤懣地往地上啐了一口,一個飄渺的身影浮現在他身邊,引誘道:“你看啊,那個人是這麽過分,你陪他出生入死,他還說你是老鼠,真是過分啊。”
東方非垣取了張符咒拍在了那隻虛影的額頭上,“早日投胎去吧,不用謝我超度你。”
“謔!”
一條巨龍從深淵下破霧而出,身上的每一片鱗都如此的清晰可見,它橫穿奈何橋,在空中擺了一個尾,從另一邊落了下去,半空中浮著晶瑩的霧絲。
“雖然知道是假的,看起來還是那麽壯觀。”紀宸一邊拉著晏珩,一邊往前走,踏上奈何橋的時候還伸手撩了一下霧絲。
行至橋頂,低頭望去是觸手可及的星河。
晏珩問道:“這裡很漂亮,你想一直留在這裡嗎?”
紀宸蹙眉,不解地道:“為什麽要一直留在這裡,我們不是來尋定魂珠的嗎?這裡再漂亮比得上現世嗎?小美人,你是對現世有什麽不滿嗎?”
晏珩笑道:“我隨口一說而已,繼續往前走吧。”
兩人過了奈何橋,一個老婦人在不遠處的亭子裡支這一口大鍋,踩著一把木椅,手拿著一柄長木杓緩慢地攪動著鍋裡的液體。
奈何橋的盡頭一邊是三生石,一邊是望鄉台。
紀宸指著望鄉台道:“這個我們就不用看了吧,去看看三生石。”說完,紀宸跑到三生石旁邊,伸手拍了拍。
三生石像水波一般蕩漾了一下,螞蟻一般地小字一一浮現。
紀宸找了圍著它從頭開始,轉了三圈才找到他跟晏珩的名字,他指著名字招呼晏珩道:“晏珩,你來看,這裡有我們的名字!”
可是,周圍哪裡還有人影,只有不遠處的孟婆在不緊不慢地攪動著鍋裡的液體。
“晏珩?”紀宸試探地喊了一聲。
紀宸心道:奇了怪了,晏珩怎麽會不跟他說一聲就玩消失呢?
“年輕人,年輕人。”孟婆朝紀宸招了招手,“你的湯好了,快來喝了,喝完好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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