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抵著牆,心臟狂跳,大腦空白, 只剩下一句話。
他在和江鯨接吻。
不同於從前的親親臉頰,碰碰嘴唇, 這次是貨真價實的接吻。他能感受到江鯨的舌頭不熟練地探進他的口腔裡,舔過的每一寸都讓他神經跟著一顫。
江思渺沒有過接吻的經驗, 被親得幾乎快要窒息,身體剛開始還因為抗拒而僵硬,後來卻忍不住一陣發軟, 最後無意識地仰頭任他親吻。
不知道過了多久, 江思渺被松開時終於能呼吸了。
他臉紅得幾近滴血,眼底的憤怒消成了茫然, 看著江鯨的時候還有點渙散。
好可愛。
江鯨抵著他的鼻子,問:“現在不生氣了吧?”
江思渺:“?”
你把我親了個昏天黑地居然還敢問我現在不, 生,氣,了,吧?!
江思渺剛才還沒怎麽生氣,這會兒胸腔內是真的有旺盛濃重的情緒幾乎迸發。
他喘著氣看著江鯨,說話的聲線都因為剛剛接過吻而發顫低啞:“你他——”
門鈴聲突然響起。
江思渺和江鯨俱是一震。
“……有人來了。”
江思渺隻得暫時放下收拾江鯨的想法,低聲道,“先放開我,我要去開門。”
江鯨則獻殷勤般輕快道:“我去開!!”
他一路小跑到了門口,打開門,看見一個陌生男人:“你好,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
任平生茫然了一下自己沒有走錯門,隨後問,“江思渺在這嗎?”
江鯨:“你找江思渺?”
這應該是江思渺的客人。
見到外人,任平生端正了下態度,禮貌而客氣說:“對,我是思渺的朋友,他現在在家嗎?”
思渺的朋友。
這幾個字讓江鯨愣了一下。
江思渺不是只有他一個朋友嗎!?
江思渺已經調整好胸口起伏,走過來,只見門口原本面面相覷的兩個人不約而同轉頭,望向他的眼神裡都十分銳利地寫著三個字——他是誰?
江思渺:“……”
江思渺看向任平生:“你怎麽來了?”
“剛剛開完會,給你送材料來。還有幾個事情還得問問你才能拿主意。”
任平生看向江思渺,咦了一聲,奇道,“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江思渺心慌意亂地瞎編道:“天氣太熱了。”
任平生:“?”
這不都秋天了嗎?
江思渺又補充說:“……而且室內也太悶了。江鯨,你去開個窗通風。”
江鯨哦了一下,聽話地去開窗。
任平生看了眼江鯨,好奇地問:“這是誰?”
我仇人。
一個動不動就要親嘴的二傻子。
江思渺內心轉過無數個吐槽,最後隻假裝平靜說:“一個朋友,暫時因為一點原因借住在我家。”
他對任平生說,“去書房聊吧。”
“走。”
進書房前,江思渺剛剛被親的怨氣仍未消,繃著張臉提醒江鯨:“我們要聊會工作,如果沒事就別進來打擾我們,明白了嗎?”
江思渺難得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
江鯨猜想他大約還在生氣,又看了眼任平生,立刻說:“我知道了。”
關上門,任平生問:“真是你朋友?”
江思渺還以為被他猜到端倪,心下猛地一緊張:“怎麽了?”
“沒什麽。”
任平生笑著說,“看你說話時的口氣,還以為在管教弟弟。”
江思渺:“……”
他可沒這種以下犯上的弟弟!!
—
江鯨在客廳無所事事地打轉。
江思渺和新來的那個男人去書房了,說是要聊工作的事情。
可是他們都進去這麽久了,聊什麽能聊這麽久呢?
江鯨試圖站在書房外,悄悄聽一聽裡面的聲音,但房間門隔音很好,聽不見裡面的半點動靜。
算了,如果真的是工作的話,他也不能聽吧。
江鯨歎口氣。
江思渺好像還在生他的氣,剛才進書房前,他還特地讓自己不要進去打擾他們。
他們……
他和那個男人,是什麽關系呢?
那個男人……說他是思渺的朋友。
朋友。
朋友是很親密的關系才對。
他只有江思渺這一個朋友,也只會有江思渺這一個朋友。而這段時間的相處,讓他錯誤地以為江思渺也只有他一個朋友。
畢竟除了上班,江思渺回來幾乎就只和他待在一起。
原來江思渺還有其他的朋友啊。
江鯨站在書房外,靠著牆仰頭,總覺得心裡有什麽不舒服。
那個男人,管江思渺叫,思渺。
原來人類稱呼其他人,可以不加姓氏。
思渺。
聽起來他們應該關系非常好了,才會這麽叫。
他們認識的時間,應該比江思渺和自己認識的久吧?
那他們的關系,比自己和江思渺更親近嗎?
他們平時,也會親親嗎?
虎鯨用親吻表示友好。
江鯨不知道人類是不是也會這麽做,但是從江思渺幾乎不拒絕他的親吻來看,他認為人類至少是認同這一方式的。
想到這點,江鯨突然感到自己非常非常的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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