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渺:“……”
的確不能用普通人類來推斷江鯨的想法。
只要是他在說話, 江鯨就會高度集中注意力,更睡不著了。
“睡吧。”
他放下書,拍拍江鯨的被子說,“我就在這邊陪著你。”
江鯨再度閉上眼。
江思渺的氣息就在他附近, 他感覺到格外的舒暢。
江思渺坐在床邊的椅子,看著江鯨貼著退燒貼入睡, 覺得這一刻的江鯨已經很像人類了。
他會感冒,會發燒, 也適用人類的治病方法。
那如果江鯨真的永遠是人類了呢?
在安靜的房間內,江思渺忽然這麽想。
他本覺得自己應該感到恐慌,如果江鯨真的變不回去了, 以江鯨粘他的程度, 恐怕自己是很難擺脫江鯨的。
但實際上,他想的卻是, 那不是很好嗎,他就不用擔心失去江鯨了。
察覺到自己念頭的一瞬間, 江思渺驟然回神。
不能這麽想。
他有點心虛地告誡自己,江鯨向往的始終是海洋。而且他也答應過江鯨,要幫他想辦法變回虎鯨的方法。
江鯨是因為信任他,才會在化形的那一刻出現在自己家門口的。
他不能辜負江鯨的喜歡和信任。
江思渺又無端地想,說不定生病就是一個契機,等江鯨醒過來後,他就已經回到了大海當中去,成為一頭自由自在的虎鯨了。
“那可比和我生活在一起,還要聽我的話好多了,對吧?”
江思渺輕聲地自言自語道。
—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江鯨覺得自己身上不舒服的點幾乎全消失了,鼻子通暢,頭也不疼了。
江思渺給他量了體溫:“基本退燒了。”
他甩了甩體溫計,問,“你感覺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江鯨剛想搖頭,忽然間又意識到一點。
如果他病好了,那江思渺豈不是不會喂他吃飯了,也不會在他旁邊守著他睡覺了。
他當即學著昨天的樣子咳嗽兩下,說,“好像還是感覺很冷。”
“可能是一些後遺症,今天應該就會恢復了。”
既然燒退了,江思渺也沒有太擔心,叮囑了他要好好休息後,就按點出門了。
江鯨的病應該快好了,他那邊還有一大堆工作等著他呢。
江鯨:“?”
他病還沒好全,所以江思渺早上還是給他煮了粥,但這次甚至不喂他就走了!
江鯨隻得自己拿杓子喝了一口。
……沒有江思渺喂,變得更難喝了。
嗚,江思渺怎麽就離開了?難道退燒就代表沒事了嗎?
不行不行,他得想個辦法。
江鯨摘下頭上的退燒貼,開始思考。
雖然生病的確難受,但是這個時候的江思渺講話非常溫柔,對他提出什麽要求他幾乎都不會拒絕,他還想多享受兩天呢。
江思渺昨天說,怎麽樣才能生病來著?
著涼!
他之前是因為在江思渺房間裡睡了一整晚就生病的。
江鯨當機立斷,在已經入秋的天氣隻穿著睡衣去窗口吹冷風,被凍得瑟瑟發抖,邊打噴嚏邊想,這下應該可了吧。
果不其然等到晚上,江思渺回來時,江鯨又燒上去了一點,甚至比之前燒得更高了。
“奇了怪了。”
江思渺看著體溫計上的數字,疑惑道,“應該不會反覆的呀。”
江鯨又咳嗽兩下,說:“是不是還需要繼續用酒精擦一下才能退燒?”
他準備就緒,躍躍欲試著要脫衣服。
昨天江思渺給他擦得很舒服,再來一次他也很願意!
“不。”
江思渺放下了體溫計,果斷道,“去醫院。”
江鯨:“?!”
江鯨:“不、不用吧。昨天那麽做一下子就退燒了呀。”
“但你今天又燒了,說明效果不大。”
江思渺邊收拾東西邊說,“最近換季,外面流感和肺炎相繼爆發,不排除你是感染了其他的病,還是去做個檢查比較好。”
江鯨:“!!!”
做!檢!查!
他想起上次的一系列體檢,內心頓感慌張,連忙道,“我沒事!我今天說不定就好了!”
但江思渺不聽他分辨,直接將他帶了出門。
江鯨沒有自己的身份證和醫保卡,江思渺也不想特地麻煩江望年,就帶著江鯨去了管轄相對比較松的社區醫院,和醫生解釋他的情況:“我朋友燒了兩天,我懷疑可能不是普通感冒,您幫忙查查到底是什麽引起的。”
江鯨沉默而悲愴地想,是他自己作死引起的。
“燒了兩天?”
醫生刷刷刷開出好幾個檢查單,“最近類似的病症很多,最好做個全套的檢查才能確認病源。”
於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江鯨被迫去抽了血,做了鼻拭子,甚至還拍了肺部CT。
雖然過程中他和江思渺強調了好幾次他沒事,差點就想把他白天自己吹風故意著涼的事情說出來了,但江思渺還是堅持讓他做完了所有檢查。
江鯨第一次做鼻拭子,感覺被捅得腦花都在抽疼:“好難受啊。”
江思渺安慰他:“沒辦法嘛,得排除所有可能性。”
體驗報告陸續出來,醫生看了一眼說:“不是流感,就是普通風寒感冒,燒了兩天的話……可能是比較嚴重的那種。如果想好得快點就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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