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遲桉提醒道:“他在狂躁期。”
“狂躁期?可這個月狂躁期,不應該過了嗎?”
“是意識雲被攻擊導致的精神暴亂,剛才我已經做過緊急處理了,但還需要醫療組檢查一下。”
晉遲桉看了眼機甲另一頭渾身是血黑袍向導,繼續道:“人抓住了,只不過受了點傷,麻煩讓醫療組的人治一下,別整死了。”
聽聞趕來的醫療三四組將人接過,回身就要將白虎抬到擔架上。不料睡醒的白虎從牙縫中擠出低吼聲。
艾德文見狀立即示意醫療組後退,緊跟著自己也彈開到數米開外。
“還是我來吧。”晉遲桉無奈歎了口氣,隨即指了一處空著的醫療室,對白虎示意道:“進去。”
原先因陌生人靠近而示威的老虎在頃刻間轉變姿態,乖巧地按照晉遲桉的指示走進了醫療室,路過晉遲桉身邊時,還不忘用腦袋蹭下他的身子。
在艾德文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晉遲桉跟著白虎進了醫療室,將門反鎖。
“去那坐下。”晉遲桉朝一處醫療儀器揚了揚頭。
但此刻的費利克斯似乎聽不懂人話,一個勁的攀住他的肩膀,就要將他撲倒。
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一股不知從何來的煩躁將晉遲桉的大腦控制。
按理來說,倆人本就是利益相關的聯姻關系。他不可能對費利克斯產生與利益無關的感情。但自從上次狂躁期白虎的出現,他就一直被對方牽著鼻子走。沒想到自己在聽到對方去攔截黑袍向導時,居然會有擔心的感覺,就像是一條無形的繩子牽扯著他的情緒。
看著眼前甩著腦袋往他身上蹭的成年老虎,腦海裡浮現出一隻幼年白虎追著毛球跑的場景。晉遲桉趕忙搖了搖頭,將一閃而過的念頭打消。揪起老虎耳朵就往醫療儀器上帶。
似乎是察覺到了晉遲桉的情緒異常,白虎不再鬧騰,提溜著腦袋,像及了一副被訓斥的小孩模樣。
“把爪子伸出來。”
晉遲桉接過白色的老虎爪子,報復性地用力捏了兩下它的肉墊。
看著對方前爪那已經結痂的傷口,晉遲桉心裡感歎著獸人強大的恢復能力,就要將藥水放回原處。
只見白虎立即嗚咽起來,舔舐起結痂的位置,舌頭上撐開的倒刺就要將傷口再次掀開。
顯然,晉遲桉很吃這一套。心裡邊視若無睹,手上卻是老實地給它上了藥,最後在包扎繃帶時還貼心地打了個蝴蝶結。
處理完身上的傷口,就到意識雲的搭建。
在剛才的戰鬥中,費利克斯的意識雲近乎被摧毀成廢墟,卻沒想到這隻讓他誘發狂躁,而不是直接因意識雲坍塌身亡。
晉遲桉提前注射了針精神力增強劑,將精神觸手舒展成樹狀,重新連接他的精神脈絡。
意識雲的搭建並不簡單,可當晉遲桉進行操作時,並沒有想象中的困難,潛意識在不斷告知他下一步該做什麽。
晉遲桉擦去額角滑落的汗液,回過神來時,費利克斯的意識雲已被搭建成第一次為其疏導時的模樣。
晉遲桉怔愣著,看向醫療儀器上熟睡著,已恢復人形的費利克斯,感覺腦中一片混亂。最終在什麽也想不到下,晉遲桉將其歸咎於精神力透支。
待費利克斯再次睜眼時,晉遲桉早已離開醫療室。
掃視一圈醫療室的環境後,費利克斯的視線最終停留在手臂繃帶的蝴蝶結上。
“多此一舉。”費利克斯扯開繃帶,原先因撕咬的傷口已經痊愈,就連疤痕也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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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向導休息區。
利刃劃過鋼鐵那尖銳刺耳的聲音傳入房間,還在睡夢中的林川被這道聲音強行喚醒。
緊接著第二聲,第三聲,聲音逐漸變得急促。
林川抬起眼皮,望向聲音傳出的客廳大門。
大門與利刃摩擦出金屬聲,僅一瞬,林川便判斷出這聲音來源於野獸的利爪。
林川放出精神力感知,隔著門口描繪出一頭老虎的模樣:“靠,野獸嗎,還是獸人。大晚上跑這來幹嘛。”
林川從櫃子裡翻找出能量槍,抬手對準房門,放出精神力小心試探著老虎的動向。
只見對方仍是一副扒著門樣子。林川立即從光腦指令中打開自動房門,朝著沒有做出防備的老虎連開數槍。
精神觸手一並闖入其腦中,卻被厚厚一層精神屏障隔離在外。
“靠,這隻獸人發什麽瘋。”
老虎以極快的速度躲開能量彈的攻擊,來到林川跟前,從喉嚨中擠出不滿的低吼。
突然,客廳的燈光被點亮,兩人的身影清晰地出現在晉遲桉面前。
但從晉遲桉的角度看,只能看見林川舉著能量槍就要射擊他跟前的白虎。
許是聞到了晉遲桉的氣味,白虎立即收起獠牙,發出委屈的嗚咽聲朝晉遲桉走去。前腿上還掛著幾圈凌亂的卷紙。
“林川,你們在做什麽,你朝他開槍了?”
此話一出,白虎立即哼唧著,抬起腦袋去蹭他的手,一副委屈的模樣像是受盡了欺負。
“我靠,還是個綠茶。”林川一臉鄙夷地看著老虎親昵的動作,與剛才那齜牙咧嘴的模樣判若兩虎:“晉遲桉,是它,這家夥想闖進來,就在剛才還想殺了我。”
晉遲桉低頭看了眼毫無攻擊性的白虎,質疑道:“林川,這是費利克斯。它又不是野獸,怎麽可能想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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