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這麽大,她是第一次感覺自己如此狼狽。
“盛總。”
一路跟著盛柏琰走到停車場,見他停下,江夕槿有些忐忑。
“我父親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盛柏琰看了盛祈一眼。
出來的路上,龍惑把黑手串的事告訴了盛祈,盛祈會意,對江夕槿說。
“江小姐別急,江總現在情緒暴躁,多半不是出自他本意,而是受了他帶的那串黑手串的影響。”
“黑手串?”
江夕槿驚疑的看向他。
“你是說他現在手上帶著的那串黑水晶?我記得那好像是他在嶼年生病後,找哪個大師請回來的,難道是有人在故意害我們江家嗎?”
江夕槿越想越害怕,似乎就是有了那個手串之後,江嶼年的身體就變得越來越差,父親的情緒也開始愈加暴躁。
“你還能找到那個給他手串的大師嗎?”
盛祈問。
以江總現在的精神狀態,直接去問江總肯定是不現實的。
“我回去打聽一下。”
江夕槿顯然也清楚這一點,但知道江總不是出於本心,她之前的低落情緒也被掃除了許多,江夕槿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灼灼。
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她得解決江家的問題。
回去的時候盛柏琰叫了自家的司機來接,龍惑報了個地址,幾人一起往妖管局趕去。
這件事既然牽扯了妖怪獵人,於情於理都該讓妖管局負責。
坐上車,盛祈感慨的說。
“在病房裡那會兒,別說江夕槿,我都被江總給搞懵逼了,她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最後硬是又支棱起來了,別說,我還挺佩服她。”
說完,又在用了張禁製符,隔離了後排的聲音,扭頭繼續問盛柏琰和龍惑。
“大侄子,你對這個江總了解多少啊?還有那個黑手串,也太邪乎了,真能把人搞的六親不認啊?”
盛祈之前雖然知道妖怪獵人的存在,但並不清楚他們與這黑手串之間的關系,原以為只是給那些法術混子提供了法力,結果沒想到居然還有控制人心性的作用。
這以後可得有多遠離多遠。
“才不是。”
龍惑撇撇嘴,不屑的說。
“黑手串沒有控制人心的能力,它只會放大內心的欲望,貪欲也好,暴戾也好,這都是那個姓江的最真實的想法,只不過平時他礙於形象不敢說不敢做罷了。”
盛祈愣了兩秒,點頭嘖了一聲。
“也是,能打死一隻貓的人,本質也不是什麽好人。”
見盛柏琰始終皺著眉一言不發,小金龍歪著頭看向他。
“你怎麽啦?”
“他剛才沒有看到你吧?”
盛柏琰神色嚴肅的問。
小金龍頓了頓,揚起尾巴搖了搖。
“你擔心我呀?”
“當然。”
盛柏琰半點不掩飾的回答。
第一次見到龍惑的時候,他就在被妖怪獵人追捕,如果江總真的也是其中一員,萬一泄露了龍惑的行蹤,他有些擔心之後會不會有人對龍惑不利。
“沒事的,他應該看不見我。”
這種直白的擔心和袒護讓小金龍很受用。
金色的瞳孔圓溜溜的看著盛柏琰,尾巴圈住了他的手指,半討好半安撫的蹭了蹭,就連盛柏琰給他順毛順到尾巴尖的時候也沒躲,只是下意識的輕輕抖了兩下。
“黑手串只是一個媒介,是幕後的人給原本不該有法術的人提供法力的,這些人就是妖怪獵人,被那個幕後的人驅使,專門捕捉小妖的,所以他們需要‘看見妖怪’的能力。但黑手串更多的還是當做法器,吸收氣運和福報的,那個姓江的多半還是被人陷害了,所以他自己恐怕也不清楚手上帶的是個什麽東西。”
龍惑解釋說。
“那就好。”
盛柏琰放松了神情,沒再繼續問什麽。
“好什麽呐。”
比起毫無好奇心的盛柏琰,盛祈就顯得好奇心爆棚,手一攤繼續說。
“那麽問題就又轉回來了,手串不是帶在江總手上嗎?為什麽躺病床上的是江嶼年?”
“那就得去問那隻橘貓了。”
車緩緩停下來,龍惑看了眼路邊不起眼的工廠大門說。
“黑手串裡有法力也有妖力,橘貓的復活,多半就是依靠的黑手串,至於其他的,去問問就知道了,畢竟我知道的也不多。”
小金龍扒拉了一下車門看著盛柏琰,就像一只等著主人開門出去玩的小狗。
盛柏琰有些好笑的給他開了門,龍惑徑直飛出去,飄在工廠大門口對他們說。
“走吧,先去妖管局找局長。”
“這裡面是妖管局?”
盛祈看著眼前所謂的妖管局,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還以為妖管局這種地方,就算不是洞天福地,也得是氣派恢宏。
但這眼前的景象,實在是過於質樸了點。
猶如上個世紀老工廠的大鐵門,一邊連著紅磚小平房,房頂上還插著個挺鮮豔的小紅旗,另一邊連著青灰色的石柱,掛著白底黑字的牌匾。
——特殊人口辦事處
七個字裡六個字都掉著漆。
再往裡面,鬱鬱蔥蔥的銀杏樹小路盡頭,隱約能看見一棟青灰色的六層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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