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乾遲疑片刻,小心翼翼開口,“呃,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有點道德綁架的意思了。”
“這叫什麽道德綁架,只是多一層羈絆,又不是讓你故意虐狗逼迫對方做不想做的事。”秦冶嘴角微微抽搐,“你這家夥,可真沒情趣啊,怪不得到現在都單身。”
在座的一眾單身狗:“......”
說話就說話,幹嘛突然人身攻擊?
衛肆舉起右手,弱弱開口,“那個,據我所知,秦冶,你也沒對象吧?”
秦冶絲毫不尷尬,慢條斯理將頭髮撩到耳後,然後輕蔑一笑,“我沒對象是因為我不想談,而你們——呵呵。”
第34章
半小時後,懸浮車停到法院門口,衛肆和楚君耀先下車,緊接著是顧廷晟和沈翊瑜,秦冶和趙承乾慢悠悠墜在後面。
沈翊瑜剛站穩,一抬眼就看到法院門口站著的男人。
他霎時間回想起上輩子自己被逼到徹底崩潰、吟唱詛咒之歌放倒在場沒有人魚之心的權貴後,沈俊哲暴怒之下想掐死他的猙獰表情。
沈翊瑜下意識退了幾步,後背直接貼到顧廷晟胸膛上。
一隻大手扶住他的腰,男人沉穩的聲音隨之響起,帶著安撫的意味,“別怕,有我在。”
沈翊瑜微微偏頭,對上男人滿是關切的鎏金色眼眸,那些不好的記憶潮水般褪去,緊繃的身體也逐漸放松。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應了一聲,“嗯。”
眼睜睜看著顧廷晟故意站在沈翊瑜身後,就等著小孩兒撞過去的秦冶嘴角抽了抽。
他之前還奇怪怎麽明明是元帥的精神體,大白虎那麽綠茶還那麽會,原來是精神體隨正主。
這樣想著,秦冶忍不住扭頭去看旁邊的趙承乾。
同樣是冰山系,怎麽自家元帥心眼子這麽多,這大塊頭這麽笨?
趙承乾:“......”
雖然秦冶一個字都沒說,但那眼神,罵得可真髒。
這時,沈俊哲已經大步流星朝他們走來。
那仿佛溺水之人看到浮木後眼中爆發出灼熱的光芒和因為太過激動以至於那張痞帥的臉這會兒都有些扭曲和癲狂讓在場眾人都有些不適。
“謝天謝地,瑜瑜,爸爸總算見到你了!”沈俊哲一邊說,一邊想要抓住沈翊瑜。
衛肆長腿一跨,直接擋到他面前。
沈俊哲臉頓時拉了下來,剛要發火,可定睛一看,發現衛肆不僅長得人高馬大,氣勢也很懾人。
如果身邊還帶著一眾保鏢,他還能稍微硬碰硬。
可這會兒保鏢都跑了,只剩他孤身一人。
沈俊哲權衡利弊,硬生生咽下衝到嗓子眼的髒話,然後努力無視衛肆,繼續跟沈翊瑜打感情牌。
“瑜瑜,你這些天過得怎麽樣,沒有人欺負你吧?”他竭力裝出一副特別關心沈翊瑜的樣子,繼續道,“爸爸真的很擔心你。”
秦冶看著沈俊哲激動到落淚的模樣,眉頭皺得死緊。
他相信前段時間沈翊瑜說已經徹底對沈俊哲失望是真的,但現在害怕沈翊瑜被沈俊哲花言巧語哄得心軟也是真的。
秦冶出身貧民窟,對人性的惡了解得特別透徹。
他相信這世上有孩子是被期待著降生到這個世界上,又在充滿愛的環境中長大,但他也認為這樣幸福的家庭少之又少。
大多數父母生孩子不是因為自己過得很開心,從而想跟自己愛的人一起體驗為人父母的快樂,而是他們能力有限,無力改變自己的命運,於是想尋求一個保障,並且想賭一把,萬一孩子有出息,他們也能跟著享福。
有些父母還有良心,就算是打著養兒防老的主意,也會好好養育孩子。
那些沒良心的父母讓孩子過得缺衣少食不說,還動輒打罵,恨不得敲骨吸髓。
秦冶的母親跟沈翊瑜的父親這樣的人渣父母絕對不在少數。
有些孩子能認清父母不愛自己,並且不對他們抱有任何幻想,依靠自己的努力過上不錯的生活,同時拒絕被吸血。
但也有些孩子被長期洗腦習慣了服從,又或者不想承認自己是不被愛的存在,一邊痛苦又一邊任勞任怨給父母當牛做馬。
秦冶很擔心沈翊瑜是後者。
他死死盯著沈俊哲,手剛要搭上光能劍,卻被按住。
秦冶睫羽輕顫,扭頭看向身側站著的男人。
“你別急,小瑜不是那種拎不清的。”趙承乾神色平靜,壓低聲音道,“你好不容易才有如今的成就,沒必要為了這樣一個上不了台面的東西毀掉自己的前途。”
秦冶神情恍惚,突然想到五年前那個女人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他的消息,跑過來對他頤指氣使,讓他把全部積蓄和工資卡都給她,不然就去第一軍團告訴所有人他是一個賣屁股的爛貨,要讓他身敗名裂。
他當時氣昏了頭,想要不顧一切跟女人同歸於盡,趙承乾不知道怎麽得知的消息,及時攔下他,然後忙前跑後,把女人送進了監獄。
秦冶後來去探監,女人在監獄裡過得很不好,蒼老又憔悴,哭著求他想辦法放她出去,承諾以後一定離他遠遠的,不會造謠汙蔑他的名聲,更不會打擾他的生活。
他以為自己會幸災樂禍,結果真的到了那時候,內心反而十分平靜。
誠然,女人十分不幸,出生在貧民窟重男輕女的家庭,沒有接受過良好的教育,只能出賣身體養活自己和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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