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蔣母一邊翻出手機,在相冊裡尋找著:“啊找到了找到了。我把照片拍進了手機裡,電子保存。確實是只有兩個十來歲模樣的男孩。你們看。”
過了幾秒。
蕭矜予默默地接過蔣母遞來的手機。
期待的變化並沒有發生,望著手機屏幕上一張陌生的男孩笑臉,蕭矜予遞回手機。
……
蕭矜予目光鎮定地看著蔣文濤:“我可能確實不是你們孤兒院的孤兒,但是我也敢肯定,我曾經在康德孤兒院裡居住過。宿舍樓西牆的那片爬山虎,房間裡那扇光怪陸離的彩色馬賽克花玻璃。蔣文濤,你還記得嗎?”
思索片刻,蔣文濤:“記得!確實,我們居住的小房間,每一扇窗戶都是馬賽克花玻璃。”
“所以我一定在那裡住過。”
“小雯姐姐收養了你,還說你是孤兒院裡的孤兒……這真的不合理,你真的不是我們孤兒院的人。可是小雯姐姐為什麽要這麽說……”
倏地。
蔣文濤的眼瞳緩慢地抬起,他沙啞地“啊”了一聲,緩緩看向病床前的青年。
他目不轉睛地望著,仿佛從未見過如此新奇又怪異的人。
下一刻,蕭矜予和宿九州異口同聲地問:“你想起什麽了?”
蕭矜予頓住,轉首望了望身旁的男人。
不過多時,只見蔣文濤古怪地望著蕭矜予,似乎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太離譜,但又不得不說:“難道……你是我們孤兒院裡傳說中的,那個鬼?”
蕭矜予:“……”
宿九州:“……”
蕭矜予定了神:“什麽鬼?”
蔣文濤:“我不是在罵你,只是在小雯姐姐來了後不久,院裡確實多了個傳說,說宿舍樓鬧鬼了。偶爾半夜能聽到小嬰兒的笑聲,特別驚悚。後來還能看到走廊上一閃而過的小孩影子。
“……大家都說,是鬧鬼了。”
蕭矜予的目光漸漸沉了下去。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和媽媽的初遇,根本不是孤兒院。
而是在那以前。
很久,很久以前。
作者有話要說:
給大家先打個預防針~
很明顯啦,又到了一卷的結尾點,準備開啟新卷了。這篇文大家應該也很容易發現,基本上伏筆至少埋20W字以後,所以每到新卷,我那叫一個卡文…………………因為要想太多東西,要至少想完後面二三十萬字的劇情。
第75章
眾所周知,學校、醫院,都是都市異聞傳說的重災區。
孤兒院也同樣如此。
蔣文濤回憶著十九年前那段在康德孤兒院生活的時光:“我們孤兒院一共有三大傳說。一個是每到12點,小廚房裡會有人一樣大的巨型老鼠跑出來做人肉湯,一個是男廁所裡有吊死鬼,晚上上廁所如果聽見他喊自己,千萬不能回頭。而最後一個……就是宿舍樓的嬰兒。”
蕭矜予:“你見過宿舍樓的那個嬰兒嗎?”
蔣文濤:“當然沒有。這些都是傳說,不知道誰說的,突然就開始流傳了。我沒親耳聽過那個‘鬼嬰笑’,還有‘小孩鬼影’。不過我確實也聽當時院裡的其他一個孩子提過,他有半夜聽到小孩笑聲。”
頓了頓,他看向蕭矜予,分析道:“蕭矜予,我說你和這個宿舍樓的小孩鬼有關,也只是一種猜測。因為現在的事實就是,你不是孤兒院收納的嬰兒,康德孤兒院的孩子名單裡,肯定沒有你;但孤兒院倒閉後,你卻被小雯姐姐收養了,她還說你是孤兒院裡的孩子。”
蔣文濤沒有再說,但他的意思,在場所有人都明白了。
一個年輕未婚的女孩,平白無故突然多了一個孩子,還說是“領養”的。大多情況下,這個孩子都是她自己親生的。
可惜蕭矜予知道,他絕不是媽媽的兒子,他們並沒有血緣關系。
那現在最可能的情況就是:他是被媽媽帶進康德孤兒院的。
為什麽要說他是領養的?
極有可能是為了給他一個正式的身份。
媽媽既然將他藏在了孤兒院的宿舍樓,並鬧出了一個鬼嬰傳說,十有八九,在被媽媽正式領養前,他是一個黑戶。
A型輻射剛結束那幾年,政府體系還未完全恢復到輻射前的水平,人員籍貫資料的管理也不夠完善。如果是一個未婚少女,忽然帶一個孩子去登記戶口,工作人員絕對會詢問孩子的來歷;但如果是一個倒閉孤兒院的看護員,帶著孩子說想領養,當時正處於人口不足、大量孩童流離失所狀態的官方,就不會做太刻意的調查。
畢竟誰都想不到領養這種善意的舉動,會有其他多余的幕後內因。尤其,媽媽還給蕭矜予上了戶口。從此,無論上學、考試,還是生病住院記錄,蕭矜予都有跡可查,他真正地活在了陽光下。
蕭矜予:“你對康德孤兒院的情況還記得多少?”
蔣文濤歎氣道:“記得不多了。每天就是小雯姐姐幾個人送我們上學,回來就休息玩耍。我對小雯姐姐的印象不深,對我而言,她和其他幾個姐姐都差不多,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都對我們很好。”
蕭矜予:“那你和康德孤兒院的人還有聯系嗎?”
“住在中都市的時候還有點,但是我中學時候搬到了海都,之後就徹底斷了。對了,蕭矜予,你可以看看能不能找到孤兒院其他人的聯系方式,只是抱歉,我沒法幫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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