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姓洛。他記得幼年時媽媽曾經提過外婆的姓氏,也不是蕭。
在蕭矜予的記憶中,媽媽並沒有任何一個姓蕭的朋友。
可是他卻姓蕭。
最大的可能是:他的父親真的姓蕭。
蕭這個姓太特殊了,一分鍾後,蕭矜予便排除了四十名產婦及家屬資料。他的注意力放在這九名沒有登記產婦丈夫姓名的資料上。
蕭矜予:“林阿姨,這九位產婦你還記得嗎?”
林靜接過資料一看:“隻記得兩個。這個叫龔麗麗的,她生孩子時大出血死了。還有這個叫劉菲的,她沒登記丈夫的資料是因為她未婚先孕。而其他七個裡,有五個是連產婦名字也缺失的。”
頓了頓,林靜看著那五份產婦、家屬名字通通缺失的資料,她定睛看了好一會兒,驀地從其中抽出一張。
“應該是這個了。”
眾人看向她。
林靜神色平靜,但她微微眯起眼,仿佛在回憶什麽:“如果要說,2025年12月,我印象最深的事是什麽,那就是有個非常漂亮,非常非常非常漂亮的孕婦,住進了我們醫院。”
一連四個“非常”,讓所有人都愣了愣。
趙狠直接問:“非常漂亮?有多漂亮?”
林靜:“奧黛麗赫本那個級別。她的資料確實是缺失的,她也不歸我管,所以她具體叫什麽我記不清了,不過當時我們婦產科的人都背地裡叫她‘赫本小姐’。她住院那天,我們全院的男醫生都偷偷來婦產科看她,引起了轟動。但他們家很有錢,住的是VIP病房,對自己的隱私很重視,保護很好,所以也沒幾個人見過她具體長什麽樣。
“有這麽好看的妻子,丈夫肯定都是鞍前馬後的。而她丈夫也很神秘,總是待在病房裡不外出,天天和妻子膩在一塊。”
蕭矜予默了默,問:“他們的孩子是哪天出生的,林阿姨,您還記得嗎?”
林靜:“不記得了。VIP病人不歸我管,我們也沒法插手。而且他們出院的消息,我們其他班系的也是幾天后才知道。這就是她的資料。”
[姓名:缺失]
[性別:女]
[年齡:缺失]
[病狀:全身多器官輕微衰竭,心律不齊,四肢關節痛。]
……
蕭矜予詫異地抬起頭。
林靜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麽,這位嚴格的護士長道:“剛才我也看到她的病症了,蠻奇怪的,她好像是渾身上下哪都有點毛病,又哪都不算太嚴重。尤其這個器官衰竭,我從未見過‘輕微’這個詞。器官衰竭是很嚴重的病,沒有輕微一說。
“但是如果要說2025年12月……不,是我們九華醫院接過最特殊的產婦,一定只會是她。”
……
與此同時,海都邏輯研究所。
地下牢房,負30層。
潮濕腥澀的泥土味縈繞在逼仄的玻璃牢房中,光線很暗,卻有五十多個攝像頭同時對準玻璃罩內的女人。她靜靜地躺在鐵床上,仿佛死了一般,唯有胸口微弱的起伏暗示著她尚存人世。
但也離死不遠了。
審判法庭被偷竊、抓捕相對論……
過去的一個月,海都出了幾件大事,導致清除小隊抽不出空處理這位殺害上百人的劊子手。
不過相對論已經被抓獲,審判法庭被偷一事暫時也無法解決。
今天早晨,灰發女隊長又來過一次。
這一次她沒有私下施刑,而是靜默地站在玻璃牆外,無聲地注視這個半死似的的女人。
“滴答、滴答——”
地下土壤濕潤,全用泥土堆砌起的牢房,角落悄悄滲漏水漬。
修女雙手緊握,放於胸前。
她在祈禱。
……
突然。
她睜開了眼。
霍蘭絮望著黑色的泥土天花板,一雙圓眼死死瞪大,一眨不眨地凝視。
——所以。
她到底為什麽會被抓住?
摘頭遊行事件被製止,最多懷疑到“教宗寶冠”身上。
為什麽會確認她是幕後操縱者?
——因為她在咖啡店和肉王那次意外的碰面。
長達整整三十二天的思考,在幾乎沒有一點線索的前提下,霍蘭絮望著眼前的那團空氣,她仿佛看見了無數隻無形的手在空中纏繞,將一個個看似毫無意義的畫面,全部夾雜一起。
形成答案。
和肉王的碰面,算是巧合。
五級用戶能在五公裡內感知到所有三級以下用戶的存在,她感知到了,但她沒避讓,因為她從沒想過,那會是肉王。
一個拍賣過霍華德家族藏品的用戶。
肉王為什麽會在那裡?
她被抓捕前肉王被殺案已經告破。
全海都用戶都知道,因為有個二級用戶和肉王在那家咖啡店進行交易。
為什麽會是那家咖啡店,阿斯特教堂旁的那家?
不,這個咖啡店應該不算特殊,或許肉王經常去。否則水之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丈夫去了一家從未去過的咖啡店,而不是等到第二天,才去調查這家咖啡店。
所以,咖啡店和阿斯特教堂靠近,是巧合。
但還是那個問題。
為什麽是這家咖啡店?
肉王經常去的地方很多,哪兒都不選,偏偏選了這家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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