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遇知道再說下去也說不出什麽了,只能先處理謝知非這頭。
三個人聊了聊,很快達成初步意見:桑驚秋假扮小廝,待在謝知非家中,近距離保護他。
對此,謝知非非常高興,不過他事務繁忙,跟桑驚秋談好一些細節,就先回府衙了。
他離開後,桑驚秋說去拜訪朋友,也走了。
這回時遇沒有跟隨。
幾日後,蘇州連下兩場大雨,可天氣非但沒涼爽,反而更見悶熱。
這個時候,謝知非的生辰到了。
畢竟是知府,又深得今上賞識,所以哪怕謝知非並不喜歡,也免不了應酬一二。
這一日,迎來送往,鬧到很晚,才送走最後一位客人。
謝知非又熱又累,正要回屋沐浴,管家匆匆跑來,稟報說,又有客人來訪。
“這麽晚,是哪位?”謝知非問。
管家遞上名帖。
謝知非打開看了看,點頭:“請他進來。”
管家出去,很快帶著一位年輕男子進門,後者行禮:“在下齊見名,見過謝大人。”
謝知非對他做了個“請坐”的手勢:“時辰已晚,不知閣下是為何而來?”
齊見名:“大好日子,自然是為了慶祝知府大人生辰而來。”
謝知非:“哦,那就多謝了,上茶。”
管家倒好茶,就退出去了。
齊見名揭蓋聞了聞,微笑:“好茶,不過以知府大人的身份,其實有更合適的茶,可以喝啊。”
謝知非挑眉:“是嗎?這本府倒是不知,還請賜教。”
齊見名伸手點了點他帶來的紙盒,輕輕推到謝知非跟前:“大人一看便知。”
這是個陷阱,而且陷阱的非常明顯。
不過謝知非可不是怕事的人,他拿過那個拳頭大小的盒子,在手裡掂了掂,笑道:“似乎是好東西。”
齊見名:“送知府大人的,自然是極好的。”
謝知非:“哦,那本府可要瞧瞧。”說著就要打開。
忽然,旁邊伸過一隻手,輕輕蓋在盒子上。
同時還有一個聲音響起:“大人,還是把東西交給我處理。”
齊見名眉頭一抽,扭頭,看到謝知非身邊出現的人。
隨後,徹底驚呆。
桑驚秋把紙盒從謝知非手裡抽出來,而後對齊見名微笑。
他一笑,齊見名更像見了鬼一般:“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桑驚秋:“死而複生,沒聽過麽?”
齊見名差點把嘴裡的茶都噴出來,但立即醒悟過來,當即二話不說,將手中的茶杯狠狠扔向謝知非。
桑驚秋拉著謝知非一閃。
茶杯落地,砸了個稀巴爛。
就這一瞬間,齊見名已經到了門口,眼看就要跑出去。
但身後一股巨大力道襲來,緊跟著風聲呼嘯,他的肩膀被人扣住,他想也不想,回身出手。
桑驚秋格開他的手掌,繞到他身側,伸手拽住其胳膊,一用力,將人拉進屋。
又一揮掌,大門應聲而關。
於是齊見名知道,他逃不掉了。
他從來不是什麽剛正不阿的性子,立即退後,舉起雙手:“大美人,我認輸!”
謝知非原本還有些緊張,見狀都驚呆了。
桑驚秋卻十分淡然,朝對方一笑:“本以為要費些功夫,沒想到來的是你,也多虧來的是你。”
齊見名:“……”
謝知非走過來,上上下下打量齊見名,問:“誰派你來?”
桑驚秋:“他拿錢辦事,隻認錢不認人。”
齊見名笑嘻嘻:“大美人果然了解我!”
“你去處理外面的事。”桑驚秋對謝知非使了個眼色,“把他交給我。”
齊見名:“……”
謝知非想了想,拉著桑驚秋到一旁,低聲說了幾句話,桑驚秋點著頭,謝知非才離開。
齊見名看出桑驚秋沒有想要殺他的意思也放心了一些:“這是朝廷的事,大美人什麽時候也摻和……喂,你乾嗎??”
桑驚秋連點他幾處大穴,這才答道:“我隻負責保護我朋友,其他的,有別人處理。”
齊見名暗中運功,發現使不上絲毫力氣,臉色也不好看了。
眼前這位美人,看著心善溫柔,其實狠起來,比誰都不弱,他若是強行動手,只怕會死在對方手裡。
眼下隻好按兵不動,伺機再說。
桑驚秋在桌旁落座,慢慢喝著茶,既不問他什麽,也沒有想把他帶走的意思。
時間稍久,他忍不住問:“你想把我如何?”
桑驚秋:“看著你。”
齊見名:“你不去保護那個知府?”
“他自然有別人保護,我的任務就是看住你。”桑驚秋淡淡掃他一眼,“怎麽,你覺得他有危險?”
齊見名心下一驚:“那我如何知曉?”
桑驚秋淡笑。
齊見名忙轉開話題:“十年前,我聽說你死了,原來沒有啊。”
桑驚秋好笑:“誰說的?”
齊見名:“江湖上都知道啊,魚蓮山掌門一直在找你,找了好幾年,差不多把能找的地方翻個底朝天,後來應該是覺得沒希望了,才結束的。”
桑驚秋頓了一頓,沒說話。
齊見名還想說,卻忽然聽到外面傳來幾聲悶響,他是習武之人,分辨出,這是人被扔到地上的動靜,且力道很大動作很快,應該是高手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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