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中年男子下樓來,站在中央對眾人拱手:“在下白月明,歡迎各位遠道而來。”
這位正是此次壽宴的主角,月明幫幫主。
白月明旋即道:“老夫壽辰,勞動諸位,盡可隨意。”
下頭有人出聲:“白掌門快人快語,有話不妨直言。”
白月明哈哈一笑:“在座都是自己人,老夫便不打啞謎了。”
桑驚秋喝著豆漿,認真聆聽。
過來前,時遇告訴他,當日在玉華山,白月明曾有心接觸,被他不動聲色地擋了回去,據他察言觀色,白月明似乎有心拉攏和魚蓮山一般名不見經傳的門派。
現在白月明慷慨激昂,正是此意。
時遇素來不耐應付這些,自然不願前來,且,魚蓮山即便要做什麽,也是靠他們自己,依賴旁人抑或結盟,以時遇之傲,也絕無可能。
所以白月明,注定要失望了。
片刻後,白月明講完話,一揮手,道:“上酒!”
桑驚秋和施天桐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無語。
月明幫門人端著酒過來,桑驚秋抬手製止,道:“白幫主好意我們心領,禮也送到,祝白幫主福如東海,清晨不宜飲酒,我們就此告辭了。”
來人忙回頭看他們幫主,白月明上前,笑意盈盈:“二位是魚蓮山,時掌教門下罷?”
桑驚秋和施天桐起來行了個禮。
白月明:“二位既然來了,理當喝了白某的壽辰酒再走,否則白某也良心不安。”
桑驚秋:“我們二人皆不善飲酒,且此次前來隻為祝壽,白幫主無需費心招待。”
白月明:“兩位如此不給面子?”
桑驚秋笑道:“魚蓮山距此百余裡,我們日夜兼程趕來給白幫主祝壽,如何不給面子?”
白月明臉色不太好看。
他記得桑驚秋,知道此人武功不俗,生得好,待人也客氣,誰承想脾氣竟跟那個時遇一樣難搞。
但他不敢直接得罪魚蓮山,見二人不願留下,隻得退而求其次,道:“既如此,請二位先去白某府上,待晚上,白某親自向二位賠罪。”
桑驚秋:“多謝白幫主,我們不打擾了。”
說罷和施天桐拱手,立即就要離開。
白月明惱怒,月明幫雖然在江湖上沒多少名氣,可好歹是一派掌門,兩個後輩竟如此下他面子。
何況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若如此被拒,恐怕接下去的計劃,也沒幾個人會應。
他上前幾步,伸手:“二位請……”
“人家都說了不喝酒,你這人怎麽這樣囉嗦?”一道笑聲從窗戶旁溢入,“大美人,又見面了。”
第18章
桑驚秋一聽這個稱呼就頭疼,轉臉,果然看到齊見深,也不知何時來的,伏在窗台之上,半個腦袋探進來,面帶笑意,一副悠哉模樣。
見桑驚秋看過來,他一抿嘴,笑意更深。
齊見深在武林大會上的表現令人印象深刻,在場不少人記得他,此時突然出現,有幾個沉不住氣的臉色都變了。
白月明作為發起者,不得不出來主持局面,他上前兩步,問:“不知齊公子所為何來?”
齊見深笑道:“你們喝酒吃飯,我路過,湊個熱鬧罷。”
白月明目露遲疑,似乎不樂意,但這種日子不想得罪人鬧得太難看,只能退一步,讓人給他安排個座位。
“不必了。”齊見深徑直在桑驚秋旁邊坐下,“我坐這裡即可。”
桑驚秋本來要走了,聞言又改了主意,對白月明笑道:“我反正閑來無事,不如就由我替白幫主招待這位公子?”
白月明:“那就有勞二位。”
到了外面,桑驚秋扣住齊見深的胳膊,將人拖到一旁無人的巷子。
齊見深也不掙扎,任由他動作。
只是桑驚秋動作實在有些粗暴,他被抓的有些疼,忍不住笑道:“大美人不愧是大美人,粗魯起來也與眾不同。”
桑驚秋把人扔到牆邊,直接問:“你是什麽人?”
齊見深:“嗯?我是齊見深啊,你不認識我了?”
桑驚秋微笑:“裝得很像,但你忽略了一點。”
齊見深目露迷茫。
桑驚秋也不繼續說,盯著他看了一會,猛然抬臂,右手閃電一般擦過齊見深臉頰。
收回來時,手中多了一樣東西。
桑驚秋打量著那如假包換的人皮面具,嘖了一聲,這才看向對面的人。
很瘦,尤其面頰,瘦的仿佛從來沒吃飽過,面頰凹進去一大塊,五官工整卻沒什麽特點,這般骨骼長相,最適合易容。
桑驚秋問:“想幹什麽?”
對方不說話,一副不想合作的樣子。
桑驚秋不意外,便先想把人帶回去再說。
拖著人走了幾步,他忽然停下。
那人扭頭看過來。
巷子口傳來匆忙的腳步聲,有人說:“我看到了,就在這個地方!”
而後是施天桐的聲音:“喂,你們要幹什麽?”
“我師弟被人抓進去了,給我閃開!”
“裡面有人,你們現在不方便進去!”
“滾開!”
一陣混亂後。
“師弟!”一個高大男子衝進巷子,“師弟你沒事……罷……”
桑驚秋轉身,不解道:“此人是你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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