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驚秋:“……”
“當然,你例外。”西嶽說著吐槽道,“我雖然認識他這麽多年,也真是受不了他的性格,虧得驚秋你能跟他在一起這麽多年。”
桑驚秋無語至極,倒是徹底放心了。
後來在梘水幫,桑驚秋提起此事,他本意是想告訴時遇,“迷魂散”已解以後沒事,讓其安心。
可時遇聽完後點了點頭,道:“我知道。”
桑驚秋以為他不在意,無奈道:“你好歹上點心。”
時遇:“我說真的,別說‘迷魂散’,其他什麽藥,也不可能再控制我。”
桑驚秋:“你怎麽確定?”
“我不會再有心結,什麽都不害怕。”時遇意有所指地看著桑驚秋,唯一能做到這些的人回來了,他就什麽都不在意了。
他雖然沒明說,桑驚秋卻莫名臉紅了一下,低下頭,不在堅持這個問題。
以時遇和他的性格,有些話,大概一輩子也不會說出口,但有些事,桑驚秋比任何人都明白。
是從假作墜崖被時遇抓住的那一刻起,他決定留下,又在西嶽的那些話中,堅定了這個想法。
大概是十年中,始終放不下的東西,在這一刻,得到了最終的確認。
桑驚秋從不是糾結矛盾的性子,決定了,就去做了。
所以他又回來了,回到了魚蓮山。
時遇有些震驚,但隨後而來更多的是喜悅,至於桑驚秋不願搬走,根本就不算什麽事。
“隨你,想住哪都行。”
兩人吃完夜宵,又一起將碗洗了,桑驚秋還切了幾塊豆腐拿到外面凍著,準備第二天招待沈夙,時遇則去前面,交待一些事。
累了兩天,臨睡前桑驚秋還洗了個澡,弄乾頭髮,就準備睡了。
躺下不久,聽到外間的麽開了,緊跟著,臥房門也被推開,時遇站在門口,問:“睡了?”
桑驚秋躺著不動:“沒有,怎麽現在來了?”
時遇:“事情辦好了。”
桑驚秋:“早點歇息。”
時遇:“嗯。”
隨即就聽到關門聲,桑驚秋以為人走了,就合上眼,但下一刻,他感覺被子掀開一個角,一個人影躺在了旁邊。
屋內沒點火,銀炭也亮度有限,看不清來人,但隻憑氣息和體感,就知道是誰。
桑驚秋無奈,往裡移了移,時遇也跟著動了兩下。
二人並肩平躺,無人開口,屋內安靜下來。
桑驚秋覺得這種感覺很奇怪。
他和時遇雖然很小就認識熟悉,從前一道外出辦事時風餐露宿,偶爾也會這樣靠在一起休息,但都是在條件不允許的情況之下,今天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
不過……也沒什麽罷,時遇也不出聲,兩個人睡在一起也暖和。
桑驚秋又累又困,精神慢慢松弛下來,眼皮也越來越重。
“桑驚秋。”
桑驚秋:“嗯……”
時遇:“以後,就這麽……”
桑驚秋:“什……麽?”
時遇又說了幾句話。
桑驚秋實在太困了,迷迷糊糊的,好像聽見時遇說了什麽,但腦子跟漿糊似的遲遲轉不開來,只能胡亂聽了聽,隨即失去了知覺。
此人醒來時,時遇已經不見了,在桌上留了個字條,說下山辦事,晚上歸。
桑驚秋抓了抓睡得凌亂的頭髮,總覺得哪裡不太對,但也沒想太多,起床洗漱後,去找沈夙。
又是一整日忙碌,直到晚上,和沈夙用過晚飯送人回客房,桑驚秋才回到後山。
進屋時,卻見時遇已經回來了,坐在桌邊擦一柄劍,他湊過去細看那把劍,讚道:“好劍。”
時遇擦完劍,將白色綢子一扔:“給你的。”
桑驚秋:“給我?”
“這是我娘留給我的。”時遇將劍入鞘,“我沒用過。”
桑驚秋聽時遇說過,他娘親是習武之人,他自小習武正是受他娘影響:“這是你娘留給你的紀念之物。”
時遇:“現在是你的了。”
他頓了一下,“早在十年前,就該給你。”
桑驚秋微怔。
“我娘說,若有朝一日遇見對我非常重要的人,就把劍送給他。”時遇平靜地說著,“你喜歡就拿著,不必在意其他。”
桑驚秋抿住雙唇,低頭看手裡的劍。
時遇追問:“要麽?”
桑驚秋握緊劍柄,輕輕點頭。
到休息時間,桑驚秋先上床,見時遇坐在旁邊脫鞋,他疑惑地問道:“你……作甚?”
時遇:“睡覺。”
桑驚秋:“??你今夜也在這……”
“昨夜你答應過。”時遇極其淡定又自然地爬上床,拉開被子將兩人一起裹住。
桑驚秋:“……”
他完全不記得。
不過他倆如今的關系,似乎也沒什麽問題……
桑驚秋就躺平了。
但時遇緊跟著側過身,右手穿過他後背,將他摟住,兩人緊緊貼在一起。
第76章
這樣近的距離,近可聞彼此呼吸,桑驚秋不太習慣,不過感覺尚好,便沒有動。
但時遇素來不喜與人親近,那麽多年,除了幼時在繈褓中,恐怕連手都不曾被人觸碰過,此時這般,多少顯得不太尋常。
“你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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