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扶青怪癖很多,其中一個就是極度厭惡欠東西,偏偏他不知這具身體是自身死去,還是因他無意間的奪舍而死。
也正是因為不清楚這點,在看見這個心願後他無法當沒看見,如此也隻當自己欠了一這一條命,打算替這具身體完成他未完成的心願後再死。
只是……他是被狼群養到五歲,後又被師尊撿回青陽宗,不知常人是如何與親人相處,更不知要如何才能得到親人的喜愛。
而且他這樣的人……要怎麽才能去謀得一份喜愛?
厲扶青抿了抿唇,繼續在光腦上查找雄蟲的信息。
至少,他不用再擔心曝屍荒野。
…
“什麽?雄蟲閣下醒了!”
正在焦頭爛額尋找救諾恩出黑塔法子的賽達聽到這個消息後,先是喜得咧著大嘴笑了一番,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麽,又一臉痛苦地捂住滿是胡茬的臉。
他當初在荒星上時,居然滿眼嫌棄鄙夷地看著雄蟲閣下!
他還嘲笑雄蟲閣下是個弱蟲!還讓雄蟲閣下求他!!
他甚至還用腳去踢雄蟲閣下扭傷的腳踝!!!
想到他後面還放話說要收雄蟲閣下當小弟,賽達幾乎要暈厥過去。
他捂著抽疼的胸口,一臉頹廢坐在石階上,覺得他的蟲生已經沒什麽希望和樂趣了,乾脆洗洗乾淨抹脖子算了。
再想到他之所以沒死,是因為雄蟲閣下當初給他注射的超愈合劑在體內沒揮發完,就恨不得回到過去大耳刮子扇死當時的自己。
他當時怎麽就是假死而不是真死了?!
雄蟲閣下也不知道會不會厭惡自己?應該不厭惡的吧,畢竟雄蟲閣下還救了他。
想到這裡賽達的眼神微微亮起來,隨即又想到以雄蟲閣下普遍不好的脾氣,自己這般對他,不討厭他的幾率應該……不大吧?
賽達又頹廢了下去,一想到那個看上去就很好看的雄蟲閣下會討厭自己,他就幹什麽都提不起勁來。
坐了會後賽達拍拍臉再度打起精神來,雄蟲閣下對他的喜惡雖然重要,但眼下老大的事更要緊。
黑塔可不是個好地方,那是雄蟲協保會調教犯錯的雌君雌侍的地方,那一堆堆的變態折磨手段,光是聽到點冰山一角就讓蟲不寒而栗。
距離老大被赫斯安澤以傷害雄蟲的名義送進黑塔已經一周了,這一周裡沒有辦法得知老大具體情況的賽達,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他找過了以往給老大遞過橄欖枝的第一,第三,第七軍團,可是沒用,他連軍團的門都進不去,軍校以往看好他家老大的教官動用了所能動用的一切,仍舊沒辦法探得一絲一毫消息,畢竟傷害雄蟲這個罪名可不輕。
走投無路的賽達這一周裡急得都快把頭髮揪光了。
剛才也就是借著雄蟲閣下醒了這事,想些不著邊際的事放松一下繃得太緊的神經,不然賽達覺得他可能真的要熬不下去。
自從半年前從荒星N91回來,赫斯安澤就越發過分,好幾次老大都差點被退學,以往圍繞在老大身上欽佩、崇拜和躍躍欲試試圖挑戰的視線,現下都只剩避之不及。
想著這些,賽達走進路邊的小商店,買了盒最便宜的營養液準備給中心醫院的諾亞送去。
諾亞是諾恩的弟弟,五歲那年因為宇宙射線的輻射,導致身體破敗的厲害,內髒衰竭,一雙腿站不起來,骨翅也長成了畸形,如今十二歲,這些年來一直躺在中心醫院,靠著昂貴的醫療艙吊著一口命。
想到那昂貴的醫療費,賽達就有點難以想象,當初雌父雌爹雙亡,自身也才十四歲的諾恩,是怎麽拖著諾亞,扛著這麽昂貴的醫藥費熬過來的。
從醫院看過諾亞出來的賽達蹲在醫院門口的台階上,他滿臉胡茬,眼下青黑,眼裡泛著血絲,頭髮油膩,一看就是許久沒休息過。
賽達很是難受,老大曾救過他不止一次,可老大出事了,他卻連幫他看顧弟弟都困難。
他身上的錢支撐不了多久,要是諾恩再不出來的話,沒有醫藥費,最多半個月諾亞的醫療艙就要被停用,以諾亞那壞透的身子骨,停了醫療艙怕是一周都熬不過去。
他知道赫斯安澤這是以老大的弟弟作為要挾,想要老大向他低頭,成為他的雌侍,甚至是…雌奴。
老大表面上不顯,骨子裡卻是個極傲的,不然也不會在得罪赫斯安澤後不肯服軟,一直咬牙堅持到現在。
這段時間賽達偶爾也會想,若是老大…沒那麽傲就好了,明明只要…只要略低一下頭就好了。
要知道給雄蟲當雌侍,可是多少雌蟲求不來的。
賽達並不知道,就在他身後的樓上,有個他絕對不陌生的亞雌正雙手撐著窗台,眯著漂亮卻凌厲的眼眸,好整以暇地打量著他。
“你說他還能堅持多久?”
米勒望著樓下坐在台階上略顯狼狽的賽達輕聲問著,詭異的是周圍除他外卻並無一活物,他卻像是得到答案般輕聲笑起來。
“我賭他堅持不了三天。”
“因為我啊,會在第三天出現在他面前。”
“以一個救贖者的姿態。”
“雖然說是誇大了,但是在走投無路的賽達眼裡,應該也沒什麽區別。”
米勒是一個穿越者,可惜的是他這次猶如中獎般的穿越並不是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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