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雁沒去送,他們倆前幾日剛起了口角,打了一架,打的心頭火起,最後還是被裴珩分開的。
他受不了葉一純是懸星,葉一純也接受不了他是度厄,死對頭心理陰影太大,一想起當初他們在清水巷抱著親嘴的樣子,他就犯惡心。
潮星閣閣主果然還是從前那個調子,表裡不一兩面三刀,是個狡詐的混蛋!!!
早年間鬥玄樓和潮星閣的恩怨太大,林雁如今一時半會兒無法開解自己,只能選擇冷靜。
分開一段時間是最好的,互相想清楚,也是對雙方的負責。
謝歲給他放了長假,把般般也接回了王府中,說去向由他定,鬥玄樓最近的人手也由他差遣。
“就不怕我帶著人落草為寇,把你夫君的左膀右臂給宰了?”
“只要你舍得。”謝歲抱著睡著的般般,眉眼彎彎,“唉,般般同我說,也不知是誰,最近半夜常聽見鬼哭,怪嚇人的,師父你要不然燒些符紙驅邪?”
林雁:“………滾滾滾!”
謝歲笑著滾了。
三日後再來,發現甜水巷的民宅裡空無一人,林雁留書一封,雲遊四海去了。
至於是雲遊四海還是雲遊漠北,那謝歲就管不著了。
他時間有限,最近越來越忙,著力於從自己已知的劇情裡找機會翻案。好在裴珩同他一樣,對那本書的內容滾瓜爛熟。他們倆秉燭夜談,根據小說內容,商量著劃拉出一條時間線和案件線,仔仔細細,抽絲剝繭,在密密麻麻戀愛劇情和打臉反派的劇情裡,拎出了幾條劇情線。
最後目光落在了兗州。
謝歲手指點著地圖,若有所思,“我記得這裡是傅鬱離揚名的第一個節點。兗州牧陳弓和李焉(靈帝)疑似有所勾結,但書裡沒有詳寫,又或者我忘記了,總之最後判罪是落在他開暗礦上……”
“但靈帝登位本就是耍了手段,當時西北正亂,兵權在裴大帥手裡,蕭家在南方平亂,他一個王爺,謀反時那麽多的武器軍械從哪裡來的?必然有人同他勾結。”
“先查,總有蛛絲馬跡。”裴珩斬釘截鐵,“況且陳弓本來就是蠹蟲,遲早都得除掉。”
謝歲即刻起身,腳步匆忙,“我去安排。”
裴珩把人衣擺抓住,猶如揪住某隻狐狸的尾巴,看著謝歲前傾的身形,莫名其妙,“現在都過子時了,你安排什麽?有事白天再做,不急這一刻。”
謝歲:“………”
圈完要點,裴珩整個人松懈下來,衝著謝歲張開雙手,“元夕,過來抱抱。”
謝歲警惕後退兩步,目光遊移,耳垂通紅,遲疑片刻,還是自動走過去,坐在裴珩腿上,被人抱住的時候顫了一下,小聲道:“都下半夜了,明天還很忙,今天晚上不做別的吧?”
裴珩:“??”
他先是莫名其妙,而後余光瞥見他們分析劇情的要點,某些被他下意識忽略的劇情全部冒出來。
書內傅鬱離升官發財,謝歲在被他炒,言聿白名揚天下,謝歲在被他炒,到後面主角團打到他面前了,謝歲還在被他炒——從開頭炒到快大結局,主角團在搞純愛,他們倆……在搞/黃。
裴珩發誓,他真的沒有多想!!他只是下意識想貼貼而已!!!但文裡一些大尺度描寫就是不自覺從腦袋裡蹦出來,一行一字,想著想著某些地方還是不爭氣的有了反應。
謝歲:“………”
裴珩:“…….…”
沉默良久,謝歲笑著親了親他的唇,從裴珩身上跳下來,“我真的很忙,現在要是做什麽,明天會起不來,睡不好就會頭痛,頭痛就影響政務。”
“王爺也不想一個人看折子的吧?”
裴珩:“……”確實不想。
於是謝歲忙不迭跑了。
往後數日,兩人分房。
謝歲則在做完禮部政務後,開始三天兩頭往大理寺跑,同言聿白勾肩搭背,散朝後常帶著人去樓子裡喝酒。
裴珩遇到過幾次傅鬱離,對方臭著一張臉,虛虛拱手,然後聲音僵硬的問他,能不能管管謝歲。
太親昵了!而且言聿白每次看到謝歲就臉紅,為了同謝歲見面,連與他的約都全推了!
對此裴珩表示無能為力。
畢竟謝歲還時常在深夜裡悄悄出門,鬼鬼祟祟去同許衡之見面呢。
他又不能把謝歲栓褲腰帶上。管又管不住,就只能放任了,身為愛人,要大度,理解,包容。
唉?對了,傅大人你這麽在意,同言大人是一對?
自然不是,兩人如今八字還沒一撇。
於是還不夠格去包容的傅鬱離氣呼呼走了。
半月後,謝歲與言聿白外出踏青,忽遇一少年,衣衫襤褸,瘦骨嶙峋,腿有刀傷,深可見骨,因為得不到很好的處理,已經爛入骨髓。
那奄奄一息的少年握住言聿白的衣袖,狀告兗州州牧陳弓侵佔良田,魚肉百姓,私開礦產,濫殺無辜。
驚天大案。
言聿白上報情況,卻無人敢接,上司說此案並無實證,不能打草驚蛇,同僚告訴他,天高皇帝遠,若當真是那等規模的逆臣,此去兗州,無異於送死。
他年紀尚幼,又沒有婚配,少摻和這趟渾水。
言聿白思索一夜,主動請纓,打算孤身前往兗州,一探究竟。傅鬱離自然不會放他一個,轉頭使了手段,監察禦史,下放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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