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賀一白這邊隻覺對方有些發燙的手拍在自己僵硬的肩膀上,一瞬間身體裡積蓄的寒氣好像瞬間就消失了一般,連帶著他混混沌沌的大腦也清醒了不少。
他拍拍發冷的臉,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恢復了不少,氣色也好了許多。隨即,他之前涕泗橫流的窩囊樣子也在腦海裡盤旋回放。他臉色瞬間有些漲紅,眼眸裡閃過幾分尷尬之色。
沈鏡善解人意地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問了關於女鬼的事情。兩人立刻白了臉,實在是剛才那女鬼給他們的心理陰影實在太大了。只怕以後很長一大UN時間愛你都難以忘掉了。
“一白,你來說,這件事你知道的比我清楚。”
幾人坐在沙發上,張越明緊緊抓著沈鏡的手臂,沒有胖胖,他就把目標轉移到了沈鏡身上。
賀一白苦笑了一聲,“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多。我真是不知道倒了什麽霉怎麽偏偏就是我被纏上了呢......”
在今晚之前,他還一直以為之前所有不尋常的事情都只是自己的幻覺,搞他差點以為自己得了精神病。可是直到今晚在三盤山差點小命不保,他才知道自己這是撞鬼了啊。
因為交上的稿子被打了回來,他一改再改,甲方卻始終不滿意,要麽說顏色不行,要麽說人物衣服細節不夠完美。他忙得焦頭爛額,再加上最近兩天幻覺也消失了,他全副精神都投進了工作裡。不知不覺,竟然就在公司待到了深夜。
他想著身體剛恢復,還是不能太勞累,免得病情再複發就得不償失了。他很快收拾了東西,跟其他幾名還在埋頭加班的同事打了招呼,就開車回去了。
本來他都快忘了之前在三盤山附近發生的事情了,可是當車子經過盤山公園時,那還未完成的建築,胡亂堆積的殘渣水泥,昏黃的路燈,空寂無人的公路,黑森森的山林,與那一晚極為相似的環境莫名地讓他心底一突。
他咽了口唾沫,就想加快速度穿過公園時,車子卻突地一震,就再次熄火了。
還是那個位置,還是那個時間。這詭異的巧合讓賀一白的心臟突突直跳。他抿著唇,狀似冷靜地踩著離合,想要重啟車輛。
這時一陣冷風吹過,周圍的枝葉簌簌擺動,沙沙的聲音在冷寂無聲的夜空下響了起來。
賀一白迅速扭動鑰匙,“哼哧”一下,引擎重新啟動。賀一白如獲大赦,他正要踩離合,誰知下一刻,車子卻忽然開始急速倒退。
他頓時大驚失色,腳下瘋狂踩離合,又是拉手刹,又是踩刹車,但無論他怎麽操作,車子卻好像被什麽東西牽引著,完全失去了控制。窗外的景色不停地倒退,輪胎摩擦在地面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音。
他甚至不知道這輛車會帶他去哪裡。安全帶的束縛不至於讓他因為慣性東倒西歪。
賀一白整個人處在驚懼交加中,腎上腺素急劇飆升。他緊緊抓緊了方向盤,試圖控制住方向,不經意間,他的眼角余光瞥到了後視鏡。那一瞬間,他渾身一僵,所有的情緒都好像冰水凍住了一般,大腦失去了思考,身體也僵在了座椅上竟半分也動彈不得。
鏡子正對著後車座位,不知什麽時候,那裡坐著一名紅衣女子。女子雙目赤紅,就那麽透過後視鏡死死地盯著他。
賀一白好像被那雙充血的眼睛捕獲住了,眼睛眨也不眨與那雙赤紅眼睛透過鏡子對視著。
忽然,紅衣女動了。她慢慢地起身,舉起一雙青如枯槁的手朝著他的後頸伸過來。
賀一白幾乎要驚聲尖叫出聲,然而他的喉嚨像是被卡住了一般,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驚恐地瞪著鏡子,收縮的瞳孔裡倒映著女子女子越來越近的鋒利猩紅的指甲。
近了,近了,更近了.....
誰來救救他,他不想死,他不想死!
寒氣逼近後頸脖,他似乎能感覺到尖利指甲刺破皮膚的銳痛。
千鈞一發之際,他忽覺大腿上好似被什麽東西狠狠一燙,混亂之間,他好似聽到了一聲淒厲的嘶吼聲,寒氣瞬間褪去。後退的車輛猛地一頓,輪胎與地面急劇摩擦,一聲刺耳的嘎吱聲劃破空氣,地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記。
車子終於停了下來,而這時,他才發現,身後竟然就是已經施工了一半的建築,裡面鋼筋暴露,縱橫交錯,以他剛才的車速,只怕要連人帶車被當成燒烤串起來。
賀一白大口喘著粗氣,冷汗簌簌地往下淌,渾身都好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他伸手往褲兜一摸,掏出一樣黑灰色的東西。也是這時,他才想起來這正是張越明塞給他的驅邪符。
此時的符紙已經發黑發暗,他一驚,立刻意識到剛才那幾乎能灼傷他皮膚的燙意正是這符紙發出來。
周圍依然那麽寂靜,空無一人,樹影搖曳,燈光昏暗,冷風幽幽。剛才那名突然出現的紅衣女子好似他的一場幻覺,早已消失無蹤。
他咽了口唾沫,握緊了手心的符紙,下意識踩了油門,車子如箭一般射了出去,逃出生天一般衝出了這片讓他恐懼的地方。
“我根本不認識她,可能就是我倒霉吧,以後我是真的不敢加班了......”要不是他當初加班到深夜路過盤山公園,也不至於被那東西給纏上。
真是要了命了,打工人本來就夠苦了,加個班竟然還能撞鬼,想想都是淚啊。賀一白還在忿忿不平,張越明卻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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