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柳生寫有關自己的童謠是母親授意。
為得就是讓她名聲在外,由此可以找到好夫婿。
更知道,母親當年嫁給父親,也是柳生的筆當了紅娘。
柳青緣沒先問結親的事情,反倒是先問了柳生是怎麽回事。
柳生小時候快餓死街頭的時候,是柳母救濟了他。當時小柳生起了感激心,又奈何能力太小無以為報,得知柳母高齡未嫁,向往外面的柳枝。
就做了一首歌謠,在鎮上流傳開來。
後來,一家父母相繼離世,出來透氣的少爺,坐船遊湖的時候碰上了柳母在唱歌,正是柳生所作。
少爺見到柳母,接下來的日子被一點點治愈,並墜入愛河,在鎮上結婚生下柳青緣。
可惜,人有旦夕禍福,出生不久,少爺便因病去世,家裡的財產全部留給了柳母。
柳母眼界大,鎮上的人零七雜八的都看不上,希望自己女兒能尋得一個好人家,就如法炮製。
柳母望著自家女兒中指轉著空蕩的茶杯,入了神。
“柳生來了。”
柳青緣沒有聽到敲門聲,沒有聽到柳母起身開門聲,唯獨聽到了一句:柳生來了。
迅速起身,因太過用力,導致茶杯跟隨著手指落到地面破裂。
這一個舉動或許當下是激動的心情,後來回頭看,發現是老天爺給他們的預言。
從那之後,愛成了禍端。
第45章 牽絲木偶戲(13)
不知道是不是柳母看出了倆人之間有貓膩,最近都將柳青緣困在房間中,來往的信封再也收不住。
柳青緣在猜測,一定是母親半路偷偷堵截了,既然如此就給母親寫了封書信。
—想嫁好人家,也想嫁心上人,若好人家是心上人,此生此世都開心。若心上人並非好人家,那我是衣食無憂。
可我現在有了心上人,也有能力讓自己衣食無憂,所求只有一生一世的開心。
話溢則虧,唯有一點點蓄滿,方才可以呈現出更好的效果,只要不斷地往上加,鐵杵都可以動容。
柳青緣字字真摯句句肺腑,滿心都掏出來給柳母看了。
每天在房間裡寫詩詞寫歌謠,閑來刺繡縫製娃娃,打算再次見面時送給柳生。
柳青緣能想象到出去的時間很快,快到娃娃都沒有縫製完畢。
來迎接自己的不是母親的動容和開心,抑或是自己想象當中,拿著封封書信來相見時的淚目。
只有臉上慌亂的樣子和愈發消瘦的柳生,兩個人此刻都挺緊張,時不時扭頭朝後望一眼,似乎是在擔心什麽。
看到他們這副樣子,柳青緣也正經起來,“怎麽了嗎?”
話音未落,手腕就被柳母抓住,拽落到柳生身邊,柳母將整理好的包袱遞給柳生,眼神犀利,“別忘了你答應我的話,倘若你與之前那家做法相同,我定不會放過你。”
柳生臉上出現輕松的笑意,扭過頭對待身旁的少女說了一句,“憶往昔,不曾有愧,眺前方,堅定不移,未曾有悔。我給你寫了一首詩,記著路上看。全部家當寄你,願為你當做燭火,沒能照亮全部的話,也想奢求一時。”
柳青緣聽到他這表明心意的話,本來應該是開心的,可字裡行間透露的只有兩個字:分離。
即將要分開。
不,不。
柳生將包袱塞給柳青緣,對柳母說,“您不與柳府人接觸,不知道他們手段幾何,您帶著青緣順著我挖的地道快走。”
“你怎麽突然改主意了!”柳母這個反應,顯然與之前所說的不一樣。
“您是青緣母親,您留下她是不會開心的,我只是她生命裡的一片落葉,縱然此刻泛起道道漣漪,一輩子且長,誰說得準。讓她去更為廣闊天地飛翔吧。”
柳生推著柳母和柳青緣,“真的沒時間了,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柳青緣知道出事了,具體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開口。眼睛一個勁望著柳生,看著他挖開地道,望著他將母親扶下,最後伸向自己的手堅定不移。
柳青緣握住他的手掌心,掌心毛茸茸的竟是帶了個手套,愣愣望著他,口中呢喃,隨著風一起落入柳生耳朵裡。
“心上人。”
“走吧,把我忘記。”
柳青緣緊緊握住他手,“房間裡有一個娃娃,記著要帶走。”
看著柳生點頭,下到地道,之後便跟著母親一直走,趁此功夫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母親一直不回答自己,是擔心會返回去跟隨柳生嗎?
如果自己要回去的話,辜負了柳生的心意不說,還會將三人一起拉下水。
柳府?柳青緣抓住了之前柳生話中的關鍵詞。
最近時間雖然被關在家裡,有些苦悶之時也會出去外面透氣。
偶爾零七八碎地聽到了什麽,白發人送黑發人,柳府三少爺真是可憐之類的話,還有時不時在夜裡傳來瘮人的哭聲。
“是和柳府三少爺有關系?”
柳青緣聰明,分得清局勢端得起輕重,柳母給她全部說清楚。
“柳府三少爺體弱多病,從小是在藥罐子裡長大,也容易招惹不乾淨的東西,家裡驅邪收鬼法師一大堆,那口氣吊來吊去這麽些年,在三天前暴斃了。”
“柳府當家傷心欲絕,不願接受這個事實,遲遲不下葬。不知道哪個半斤八兩的法師說三少爺是被人衝撞了命脈,堵住了回魂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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