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和雅陡然升起了一種還在人類世界的感覺,仿佛這裡就是一場夢。
從上個副本出來,晏書迫不及待觸碰發光的箱子,直接開啟了新的副本。
現在所在位置是頂層,灰白藍的交界色裝飾著大樓表面,例如嶄新沒穿幾天的新衣服,剛換上就迫不及待展露在人前。
商場呈現圓圈形狀半包圍結構,大概有六層,每一層邊緣騰出一些位置打造成了旋轉式電梯。
站在高處可以看到裡面所賣的東西。商場裡面人滿為患,三五成群,七八一夥。
許炫看到也不免感歎一句,“和人類世界沒有差別。”
“各位女士們,倘若有幸能出去遊戲場,你們會享受到外面的世界,那比人類時間都要高端,保準讓你們流連忘返。”
席洲開心地想起飛,目光應接不暇,不知道該看向哪裡,這裡好大看起來好好玩啊!
腳步邁開就要跑下去玩,卻在經過秋紀陶面前時被拽住。
席洲扭頭,申通染上了興奮的顏色,如同於鮮血,卻比鮮血更想摧毀的一種。
好開心啊,這麽開心的笑容是比在自己身邊都要歡。
“一起,別亂跑。”
席洲更加開心了,繞到他身後推著他走。
“那我們也下去看看吧。”撲克牌被席洲的快樂渲染。
玩家們走到電梯旁,席洲望著進度緩慢的電梯,瞪了幾眼,坐上旁邊的欄杆“呲溜”滑下去。
眾人眼中隻落下他旋轉的背影。
席洲到達一層,高傲一仰頭,前往一堆的吃食,買了一大堆東西等著他們下來。
眾人神色迥異。撲克牌歡喜、蘇和雅受寵若驚說著謝謝,接觸下來知道席洲是什麽人的許炫也接過來,禮貌說句謝謝,終原說不吃也被塞了一大堆,美其名曰給我拿著。
晏書不客氣接過來吃進口中,剩下的東西一股腦全部給了秋紀陶,又繼續去其他地方。
“蹭。”
漂亮鯉魚傲嬌一甩魚尾,泛起水中的小暗流把緊緊貼在玻璃上的席洲嚇了一跳,腦袋下意識向後仰,惡狠狠盯著那條逃跑的鯉魚,追上去繼續貼玻璃盯著它。
齜牙,腦袋用力“砰”撞到魚缸上面,想跑進魚缸裡,大有一種和魚一較高下的氣勢。
秋紀陶及時拉住他,繞是高冷如他此刻也倍感無奈,給他揉了揉額頭。
席洲蹭蹭秋紀陶手掌心,指著那魚開始告狀,“它說娃娃長得難看!哥哥你殺了它!”
晏書“噗嗤”笑出聲,“秋紀陶,你家好弟弟開口說話了,還不趕快去殺一條魚?”
“讓它當你午飯好不好?”
“好!這個是什麽?”他指著缸裡的海洋動物詢問。
“鯊魚。”
“我可以進去和它一起玩嘛?”席洲翹首跂踵。
“前方有企鵝館。”
席洲三心二意,聽到另一個立馬舍棄掉這一個。
進到企鵝館內,首先感覺到的是如家般溫暖的環境,這裡好冰好喜歡啊!
隨後看到身披著‘黑色羽絨衣’,撲扇著兩個一半回旋鏢翅膀的大型毛茸茸生物。
剛想衝上前抱抱,邁出的另一腳還沒有跟上,館裡的企鵝無論是在冰面上陸地上還是水面的全部倒地死亡。
他不好意思“哎呀”一聲,開心過頭了,算了,誰讓自己太過恐怖了。
助跑幾步跳進河裡,身體在半空中彎成漂亮筆直的弓,“撲通”落到水裡。
隱隱可見一條銀灰色分叉的魚尾垂落於水底。
眾人進來,大致掃了一眼遍地倒地死亡的企鵝,一眼便可判定與線索無關。
遊戲場給出的環境是商場,主題也是圍繞商場,斷然不可能在一個企鵝館裡施展。
秋紀陶尋覓著席洲的身影,冰雪的世界灰蒙一片,唯一的主色調緊接著消亡。
席洲張揚豔麗在此刻卻與這方天地融為一體,讓人好找。
岸上不見蹤影,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在湖面下,零下攝氏度的館內讓蘇和雅和許炫覺得身子發冷,“我們出去等你們。”
終原知道這裡不是自己所待的地方,隨便找個借口也出去了。
撲克牌是真的想在這裡插一腳,畢竟給秋紀陶找不痛快也是自己樂得已見的,轉念一想,如果真的想找不痛快,應該和晏書合作。
場館裡只剩下兩個人。秋紀陶望著湖面上有些地方泛起漣漪,圓圈在其中蕩漾開又向遠處分散,一會兒左一會兒右,漫無目的遊走在湖面下。
靜靜等待他玩盡興,看到圓圈結束做好迎接。
“嘩啦”從湖面下暴露出來人影,湖面裡的水因巨大的衝擊力形成水幕,半遮半掩始終看不清中心的人。
被打落的水珠落到湖面上例如瀝瀝小雨,聲音清脆悅耳,卻又帶著溫柔纏綿的連音,不足為奇的聲音有了內心的潤滑和席洲的存在,竟也覺得是天下獨一無二的珍寶。
無數大大小小的圓圈綻放在他周圍,層層簇擁的水灰色圍繞著中心那位。
破水而出連帶的小雨也落到席洲身上,藏匿於銀灰色的發絲順滑而落,亮晶地如同冷清銀月與人間牽連的線。
銀色瞳孔失神憐憫,如同冰川之下的深淵,不見一絲溫度。他低頭看著水面的圓圈,水並未在發絲留下痕跡,頭髮披散擺動,如同聖光所編制的人間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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