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約扶額,手忒快了些,他拿走了慕枝兒那把鑰匙遞給了謝輕弦,“小慕枝兒,外面太危險了,你和阮姑娘在這兒等吧,三伏陣一時不會成熟,所以你們現在算是安全。”
女孩子是用來寵的,至於危險的事就交給謝輕弦去做吧,身為男主要勇擔重任。
謝輕弦獲救,以為沈約是要救他,感動的一塌糊塗,“沈兄……”
沈約輕咳一聲,“謝兄,三伏大陣的陣眼就靠你去找了。”他拍了拍謝輕弦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模樣。
“我和葉潯便去找找那所謂的還魂珠,瞬間把趙四小姐的屍體偷出來,而趙四小姐既然能任意活動,就拜托你去找找其他被關押的賓客了,你說呢?趙四小姐。”
趙辛後退兩步,彎腰行禮道:“感激不盡,願為先生效勞。”
一時之間她好像又變回了那個驕傲的趙四小姐,整個鄴城人人欽佩又豔羨的趙四小姐。
他右手握拳,聚集力量,一拳打碎了那所謂堅固如鐵的牢門,牢門破出一個大洞,幾人鑽了出去,臨走前他遞給慕枝兒一根紅繩道:“如果有危險就滴一滴血在上面,師父立馬來救你。”
“師尊放心吧。”慕枝兒乖巧地揚起頭。
只要沈約和葉潯不在,還不是任她為所欲為。
葉潯眼睜睜看著那根紅繩被慕枝兒系在手上,不經意間再次撫上自己那根手繩。
騙子,說好獨一無二的。
夜色如幕,兩道身影隱匿了氣息在城主府竄來竄去,正巧路上碰到了梁山,跟著他一路摸到了存放棺材的密室。
棺材上依然掛滿了紅綢,符紙飛揚,大紅喜燭還在燃著,燭火昏暗,被風吹得忽明忽暗,連紅綢也時不時飄蕩著,看起來詭異極了。
突然一陣說話聲傳來,沈約正欲邁出的腳立馬縮了回來,他後退了兩步,下意識牽住了葉潯的手,轉過身來,捂住了他的嘴,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葉潯臉色一紅點了點頭。
二人躲在牆後,只聽那邊梁山的聲音徐徐傳來。
“大人,這是第幾個了?”
“第十八個。”
沈約皺皺眉,這道聲音聽起來挺溫和,可惜了,跟梁山混在一起的估計不是什麽好人,聽梁山的聲音還十分恭敬,莫非是什麽boss。
更奇怪的是,這道聲音有一些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
那人又繼續道:“差的遠,還是要靠三伏陣。”
梁山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大人,我今日捉的那幾人是否可頂替?我那師弟先前在青山派時運氣就十分好,走路都能碰上天材地寶,隨便在地攤兒上撿個破爛都是寶貝。”
那人頓了頓,語氣中透著輕蔑,“你把三伏陣做好便足夠了,整個鄴城還不夠你嗎?”
沈約心頭一震,看來梁山真的是要毀了鄴城。
三伏天,陽氣盛。
三伏陣,顧名思義,在陣中,溫度會越來越高,能活生生的把人蒸發掉,而這時,也是陽氣最盛之時,梁山想要剝奪他人的氣運,三伏陣是最好的選擇。
到那時整座鄴城除了城主府的人,其他人都活不下來。
怪不得鄴城的氣溫有些高,三月份的天氣卻有些五月份的溫度,估計三伏陣已經啟動了些日子了。
遐想間,那人眼神一凜,余光瞥向沈約他們所在的地方,手中長劍一劍劈了過來,沈約眼疾手快拽走了葉潯,幸好他們腦門貼著隱身符才不至於暴露。
身後的牆壁被劍氣所侵,轟然倒下。
沈約心頭驀地一跳,好強的劍氣,比他大師兄還厲害。
他打量著那人,此人正是白日裡酒桌前飲茶的白衣書生,細看之下他居然和謝輕弦還有三分像,怪不得覺得他眼熟。這人該不會謝輕弦親戚吧。
白衣人轉了兩圈長劍,四處亂砍起來,看似毫無章法,但每一劍都精準地劈到沈約坐在的地方,他隻好帶著葉潯在密室裡跳來跳去。
殘光劍影,即便如此凌亂的劍氣還是砍到了沈約,他努力平緩著自己的呼吸,不讓那人察覺,肩膀處被劃了好幾道口子,他擦擦嘴角的血,還真是好久沒這麽狼狽了。
葉潯身上也沒好地方,他忙拿出一瓶丹藥給沈約吞下。順手掏出一張傀儡符,指尖移動著飛出了密室。
白衣人感受到有人離去,擰著的眉毛才舒展開,他收起長劍,冷聲道:“下次把尾巴甩乾淨再進來。”
梁山低著頭連忙道了三聲“是。”
倆人好不容易走了,沈約才扶著牆壁蹲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息,這個人遠比葉飛鴻厲害。
不可能,仙界比葉飛鴻厲害的屈指可數,而強這麽多的只有萬極掌門元真和萬仙盟的月無涯了,那兩位他也見過,不是這模樣。
只有上一代的才有可能會這麽強,還是說這人其實是其他種族的?魔族還是妖族?但他使用的明明是靈氣。
“你怎麽樣?”他看向葉潯,連他都受了不少傷,更別提葉潯了,衣服破破爛爛地掛在身上,臉上掛著彩,狼狽師徒二人組互相打量著,看著對方腦門的黃符紙,最後都哈哈大笑起來。
沈約笑道:“扶我起來,你還真是出息了,馬上就能獨當一面了。到時候即便沒有我,你也能混的風生水起……”
葉潯扶他的手一頓,離開沈約嗎?他還真的沒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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