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漫步前去,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
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
沈約和葉潯對視一眼,帶著好奇二人順著山縫走進去,漸漸的縫隙越來越大,直到一片錯落有致的村莊出現。
田野間人挑著擔唱著山歌、身披草衣、頭帶草帽,田園恬靜氣息撲面而來。
很快就有過路人發現了他們,驚奇道:“你們是從外面來的?”
沈約點點頭,那農夫看起來很高興,“村子裡好久沒有外人來了。”
說罷很是熱情地要邀請沈約和葉潯到他們家做客去。
“老伯,這是什麽地方啊?”
老伯扛著鐵鍬,淡淡道:“一個普通的村莊啊。”
“那你們是什麽人?”
“我們啊,就是普通的村民。”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個人朝這裡喊話,“老鄭,這座山擋住我家田了,你幫我移開。”
老鄭招了招手。
隨即朝沈約歉意一笑,把鐵鍬放下,健步如飛,再看去時身形已經挪到了那座山頭上方,他伸出兩隻手,手心朝上,開始往上托,那山頭隨之拔起。
“你要放哪兒?”老鄭喊道。
“哎,你……就先放一邊吧,暫時沒地兒放。”
老鄭接到消息,隨手就把山頭挪到了一邊。
兩三步又回來了,扛起鐵鍬。
“見諒啊,走,我請你們喝酒去。”
沈約左右望望,有人朝空中撒種,手一揚種子剛剛好落到坑裡,一粒不差。
有人引來水源,那洪水般迅猛的河水在他的指揮下乖巧地灌溉進田地裡。
這叫普普通通的村民?
倒是大可不必如此謙虛。
鄭老伯一家很是好客,因為沈約的到來,還殺了一隻雞,左鄰右舍的都跑來看。
據說外面六界混鬥、紛爭不斷,他們為了尋求清淨便找了這麽一塊比試的地方隱居於此。已經許久沒出去了。但聽說外面還在打仗。
沈約微微蹙眉,外面不是挺和平的?
但是聯想到可能時間軸把他們帶到了奇怪的年代,便沒出聲。
這時,外面傳來陣陣哄鬧聲,葉潯看過去,八卦之魂迅速燃燒。
鄭老伯注意到他的目光,憨笑一聲解釋道:“是張家要拋繡球擇夫婿,張家那姑娘可漂亮了,就是可惜一心想要到外面去,所以張家大哥就比較急,想把她嫁出去。”
“師尊,我們看看去吧。”葉潯想著湊個熱鬧,也好讓沈約散散心,忘了那事兒。
沈約挑眉,這小子不會是想娶媳婦兒了吧,臉色一沉,“不去。”
“那好吧。”
葉潯向來是聽他的話,只是眸色中難掩失望之色。
沈約無奈,按桌起身,拍了拍衣袍,“走。”
張家蓋了一座彩樓,與周邊眾多的茅草屋、瓦片屋相比,這彩樓算得上是豪華奢侈了。
張家的小姑娘正站在樓上,穿著喜服,還蓋著紅蓋頭,由她的母親牽著走了出來。
葉潯看著那紅蓋頭,手邊的時間軸牽引出一條透明的絲線,微微震動。
二人對視一眼,莫非這紅蓋頭又是一把鑰匙?
張曉曉在彩樓上,透著紅蓋頭掃視著下面的人影,面如死灰,忽然瞧見正低語的沈約和葉潯,揪著喜服的手松了松。
隨著歡呼聲,繡球從上拋下來,引起一陣哄搶,張曉曉藏在衣袖下的手指聚起一點白光,那繡球再次飛起,拋落到了沈約手裡。
沈約一臉懵逼,直到張家過來請人,兩個人才反應過來。
“跑啊。”
沈約扔掉那個繡球,抓起葉潯就跑,不跑是要被抓回去當女婿的。
然而那群‘普通’村民很熱心的把路給擋住了,沈約師徒直接被請到了張家喝茶去。
張父坐在上首,端起一碗茶,輕抿一口,“你們是外來者?”
沈約趕緊點頭,是的,我們是外面的人,請不要把女兒嫁過來。
張母一身粗布荊釵,端的卻是當家主母風范,面色溫婉又氣場十足。
“其實外面的也可以,曉曉喜歡就行,只是成親後你們就不得再出去了。”
沈約輕笑一聲,眼底含著冰霜,反問道:“要是不娶呢?”
張父瞬間暴怒,茶杯摔落,啪地一聲惹得眾人心底一驚,“接了我女兒的繡球就得娶她,不然你讓她臉往哪兒擱。”
沈約也怒了,拍桌起身道:“你們這是強娶。”
“那、又如何?”
“小子,我女兒貌美如花,張家家底豐厚,絕不會虧待你這個女婿。”
說罷張父指了指外面的幾十口大箱子,果真是家底豐厚,天材地寶、靈草靈藥靈石靈劍一應俱全,比墨枝山七仙加起來都有錢。
沈約原本還想在說些什麽,忽見一旁靜靜而坐的張曉曉指尖微動,話音傳入耳中,沈約觀察周圍人竟是只有自己能聽到,他眼神微眯,打量了張曉曉一番,傳音入耳已經失傳許久,竟在這裡見到了。
“娶就娶。”
沈約話音剛落,葉潯在一旁吃驚的眼神便落在沈約身上,不是說不會是任何人嗎?為什麽突然同意。
視線再次落在院內的箱子上,是因為張家家底真的很厚實嗎?
葉潯伸出一隻手想拉一下沈約的衣袖,眼神一瞥見沈約給他一個眼神,他好像明白了什麽,點點頭就要往外走。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