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鎮微微往後一躲,躲開了玲羽的伸過來想要去抓他的手。
他往後一靠的時候,似乎發現並不是硬邦邦的樹乾,而是軟軟的,有著清甜氣息的味道。
是什麽?
宿鎮一扭頭,整個人是有些發愣的……他躺在譚青師兄的懷裡?
他怎能如此放肆?!像是胸中燃起一簇火,這一簇火從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燒的他心慌不已。
“譚青師兄,我、我不是故意的……”
譚青靜靜地與他對視,打斷他的話道:“還有一炷香的時辰,你要去麽?”
“不去了……”宿鎮忽然鎮定下來,他看著譚青的眼睛,似乎旁的都不重要了,一顆心靜的出氣,他搖了搖頭:“但是這次沒有進前十,讓師兄失望了。”
“什麽?”站在一旁的玲羽甚至以為自己在幻聽,這宿鎮是傻了不成,她忍不住道:“宿鎮!你拚死拚活的戰勝了宋玉,馬上就要進去傳承之地了,你說不去就不去了?”
“那楊言修為低的要死,你動動手指頭都能讓他認輸的!”
“還是……你跟那個腦子有問題的桓舫師兄一樣?”玲羽一臉恨鐵不成金剛鑽,隻恨不得自己代他過去:“也平白無故的處處讓著楊言?那個楊言有什麽好,能讓你們這樣的讓著他?”
玲羽這話說完,隻覺得氣都快不夠用了,一直以來在譚青身邊裝乖的語氣也沒了,嗓子的都有點疼。
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失態,連忙看一眼譚青師兄,卻發現他壓根沒看自己,目光隻專注在宿鎮身上。
一時間心下有些慶幸,卻又有些說不出的失望。
她又轉頭看向宿鎮,滿心指望她這一段“肺腑之言”能將宿鎮罵醒,虧她因為宿鎮打贏了桓舫那個腦子不夠用的師兄,還有宋玉那個腦子有病的師兄,她還對他挺有好感的,小小的師弟做事情也認真,學東西也認真的,她都將這個小師弟當成自己的徒弟來教了。
如今這個徒弟說不比試就不比試了?莫不是來逗她玩的吧?sh
簡直要被氣死了!她譴責著看向他,卻不料宿鎮的目光卻是隨著她的那句話,看向了譚青,眼神中也有著疑惑。
這樣玲羽那萬年不動的大腦袋萌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可怕到她都有些不敢相信,她連說出口都不敢,畢竟那個念頭是那麽的可笑。
可事情已經擺在她眼前了,這樣緊要的關頭,她想不了那麽多,隻脫口而出:“譚青師兄,該不會是你不讓宿鎮師弟去比賽的吧。”
譚青默認。
“你知道!”玲羽的手指向宿鎮,氣得發抖,抖如篩糠一樣:“你知道宿鎮師弟有多用功麽?他為了博得你的一句好,有多努力麽?”
“他都……”玲羽忍住了將他一個大男人學做衣服這件事情說出來,她很是在替代宿鎮不值。她這人就是這樣,喜歡譚青了,整個鳳鳴派上上下下誰都入不了她的眼,全心全意的就看著譚青一個人。
如今替自己那個小徒弟不值了,便是連譚青師兄,她都也是能訓上一訓的。
“譚青師兄,宿鎮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裡面的,就是沒有辛勞也有苦勞吧。我真不知道那個楊言有什麽好的,能讓你們一個一個心眼都偏的沒邊了。”
她還待再說,遠處忽然傳來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嗡”響。這兩玲羽整個人跟一隻鬥敗的公雞一樣站在原地。
那聲響響徹整個鳳鳴派,是從論道台上傳過來的。
隻意味著一件事情。內門大比,徹徹底底的結束了……
如今再說什麽,他都沒有辦法去比試台上再比試了。宿鎮輸了,連面都沒露。
“沒關系,我們還有下一次機會。”譚青腳步緩慢的邁步到他的身邊:“我們還有下一次機會。”他第二遍說出來的時候,聲音很低,像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再一個三年變數太多,他的確是有些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能等到下一次傳承之地法寶。
“什麽下一次!”玲羽忽然說道:“我就是看不慣師兄你心都偏成這樣的態度。”譚青平日裡被她不是溫聲細語,就是用著崇拜的語氣說話,可是著實沒想到玲羽會這樣的吼著自己,說出對自己失望的語氣。
他還在發愣的時候,忽然有三隻傳信紙鶴飄到了他們各自的面前,三人一瞬之間似乎都明白了上面傳的是什麽內容,還不等它飛到跟前,玲羽就最先上前揭開,冰冷的字體飄散的空中。
她找尋著認識的名字:“桓舫,第八名。哼,他那麽愛教育人能攀上尾巴就已經不錯了。他這可是第二次參加內門大比,也不知道他的師傅回去怎麽說他。”
“姚燁師兄……第五名?他天天在我面前鬧騰,我還隻當是前三呢。”
“譚青師兄,你偏心的楊言就算是加上宿鎮師弟的劍穗也不過才是第九名而已。”
“和沈玉那廝倒是挺配,在第七名”
“趙昕……不認識。”
“良治……什麽鬼名字,不認識。”
“九襄……不認識。”
她挨個念了下去:“玲羽……不認識。”
“嗯?”她楞了一下:“等等……玲羽?”她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我是第十名?”
在短暫的高興之後,玲羽忽然想起來什麽似得看著在一旁的宿鎮:“小師弟,你還想去鳳鳴傳承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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