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師弟和譚青師兄說一聲,到了鳳鳴傳承之處,還請他多多照顧。”
等著他走了,玲羽一個轉身,看著面前的宿鎮說道:“我也不用你感謝我什麽,你就給我看著他,絕對不能讓楊言這廝得意了。”
過了許久,宿鎮的才點了點頭:“多謝。”譚青師兄自從比試開始,就強硬讓他務必進入前十,想必那鳳鳴傳承是個很重要的地方,而面前的這個怎怎呼呼的小姑娘,卻這麽輕易的將名次給了自己。
這樣的好意,他該如何回報?
入夜,他便去了懸山,在寒潭中修煉。他身上背負的太多,絕對不能讓他們失望。
或許是鳳鳴傳承即將被開啟的原因,他亦是感覺到了池中的水靈力比以往的要活躍上許多,像是有了自己的情緒一樣,讓他入定都有些困難。
鳳鳴傳承開啟的那天,有雨色,將整個鳳鳴派朦朦朧朧的籠罩著,水中的霧氣為之升騰,宛若在煙雲之中。
只能聽到懸山上的水上接雲天,水無所著,流不過那崖壁陡懸,像是騰空飄蕩一番,眾人禦劍立於湖上,報信的紙鶴跟在身邊環繞隨行。
譚青今日手中握著一柄法杖,神情肅穆的看著前方水搗入湖中濺起的水浪疊疊。他手中的那柄法杖上鑲嵌著充盈著清透水藍顏色的晶石。
他將法杖祭出,橫在那水霧鏈接之處,整個懸山就像消失了一樣,那從天而至的水幕被譚青用法杖掀開,裡面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方世界:“進去吧。”
姚燁愣了一下,甚至都忘記了此時的氣氛,左右看了看,譚青此時不合適說話,桓舫那小子自己實在是懶得理會,便將身子往宿鎮的方向湊了湊:“怪不得世人都說先有懸山後有鳳鳴,鳳鳴派在修真界有這樣的地位都是以為這鳳鳴傳承啊。不然整個鳳鳴連靈力的源泉都沒有。”
宿鎮卻好像是沒有聽到他所說的話一樣,他的所有視線都放在譚青師兄身上,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譚青師兄。
有的人穿白衣就像是聚集世界上所有髒汙的地方,而有的人穿白衣生來就是讓人仰望的。
宿鎮能夠看到他因為束發而露出的脖頸,細長的一條,優雅的連接著。他第一次發現他自以為已經看習慣的背影,還會露出這樣的景色。
他聽著譚青的話走了進去,所有的情緒都壓在那神色平靜的雙眸中,對於周圍猶如神造的震撼充耳不聞。
“恭喜諸位師弟進入鳳鳴傳承。”譚青頭也不回:“鳳鳴傳承隻開十日,還請各位師弟自行探索。若是收服法器之時遇到什麽危險,便撕碎紙鶴,會立即傳送回去。還望各位師弟量力而行。”
“若是遇到什麽困難,自然也可以通過紙鶴傳音入密與我,不過若我出手相幫,那法器認不認主,便是難說。”
“諸位師弟請吧。”他說著,後退了幾步,看著聽了他那番話的師弟們一點一點的邁入面前的白霧之中。
宿鎮走的極慢,但這樣也比不過不要臉的姚燁,等著所有人都進去了,姚燁用手肘拐了拐譚青的胳膊:“你小子行啊,說話說一半。”
“我怎麽了?”
“你這個一本正經的表情騙騙他們可以,騙我?還是差點火候。”姚燁得意的說道:“我來的時候可是跟師傅打聽過了,入這鳳鳴傳承第一關迷障你怎麽沒講?”
“那個需要講麽?”譚青是真的不知道,原主進鳳鳴傳承的時候他又不在,他所知道的內容不過是書上的。
那時候宿鎮只顧著看跟他一起進去的玲羽,壓根沒喲聽領隊人的話,自己哪能知道呢。
“講不講倒也可以,反正不過是將所有人內心最想要的東西勾引出來,然後根據他們定力的深淺再去判斷適合什麽地方的法寶。”
“要我說這鳳鳴傳承還真有意思啊。”姚燁插著腰還待再說,卻被譚青一眼橫了過去:“你不進去麽?”
“進,怎麽不進。”他正了正色:“反正我是一心向道,我最想要的就是正道。我怕什麽……”
譚青被他恬不知恥的這一番話笑著搖了搖頭。
他卻是心中還有點膽顫,不知他第二次進入,迷障還會不會給自己一個機會。隨意傳到哪裡都好,以他的準備,隻過了這一關,還愁找不到那鳳凰笑的地方麽?
他給自己做了做心理準備,終於一步邁了進去。
也沒有什麽嘛……不過是清一點的霧霾而已,不就是看不見前方的路麽?自己又不是沒有經歷過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
他想著,往前走了幾步,卻是越來越明亮。
明亮之處,有高聳如雲的大樓,也有從前令他煩躁不已的汽車鳴笛。
他站在車流之中,正在想著,忽然被推了一把,一聲親切的家鄉罵人的話:“你找死啊。”
他這才後知後覺的,看到了面前的紅燈:“我這是回來了?”譚青連忙跟後面的人道了歉。腦海中奇怪的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在幻境之中。
“我應該去哪裡?”他的腿不自覺的向前走,走到了一幢公寓樓裡面,複式小高層,每一個房間都有陽光明亮的灑在地上,而廚房中,正傳來炒菜的聲音。
他尋聲過去,忽然發現自己的手不自覺的摟在了那人的腰間,低低的在她的耳邊吻著,撒嬌一樣的語氣:“不想吃飯,想先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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