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命了,到現在還在擔心這個魔族奸細。”
宿鎮在來的路上便戴上了魔族特質的鎖鏈,說起禁錮來,比他隻多不少。
“我是被逼的,他是為了救我。”
“你是說他身上的這一身魔氣也是為了救你?”桓舫這話說完,也意識到自己有些跑題:“你是被逼的?”
“你若是真的信我。”譚青仰頭看著桓舫,神情已然是有些狼狽:“就留一縷神識在此,等有人來時再開啟,有些事情我難以啟齒。”
“不用你說,我自當會留。”桓舫說著,果然留了一縷神識在此。他看著底下冰窟窿中的譚青,想了想,卻是沒有將他背上的九霄琴收走。
他從鳳鳴傳承中出來,本來就受了重傷,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又被封了修為仍在此處,若將他的九霄琴拿走,便真得要置他於死地了。
“好,你的清白我暫且有待商榷。但是宿鎮他的身上的魔氣可做不得假。他的清白與否,在我審問之後,自有定論。”
“你要帶他去何處?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此時的宿鎮如果真的沒有與沈玉相交,那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等等,他腦海中不是還有一個異魔老祖?倒也能透露一些能讓他保命的信息。
如此一來譚青才算是放下心來,蹲坐在地上,才發覺手腕上的鎖鏈讓他虛弱無力,連站起來都困難的很。
卻說被桓舫帶走的宿鎮,他被束縛在刑椅上,忽然對桓舫說道:“你殺了我吧,你此刻殺了我,我也是歡喜的。”
“你認為你想死有那麽容易麽?”桓舫隨手拿起桌上鞭子:“你來我鳳鳴打探到了什麽消息?你又是如何和其他魔族聯系的。”
“不知道。”伴隨著他的聲音,是異魔老祖同一時間的叫喊:“說你知道!”
“嗯?”
異魔老祖哪裡見得自己的徒孫被如此對待:“你說是沈玉,沈玉是命令你的人。”
沈玉是魔族,不然也不會在師兄體內種下魔種,他此時卻是長了腦子:“師兄寧死也不說出沈玉,說明他有把柄在沈玉手中,我此時若是將沈玉召了出去,他未免不會以為是師兄召出去的,皆是他恐他做出傷害師兄的事情。”
異魔老祖被他一口一個師兄簡直要逼瘋了,此時若是告訴他,譚青體內的魔種是他的精血,異魔老祖的十分的相信自己的寶貝徒孫為了他的師兄不受控制直接自裁。
譚青……,絕對不能在鳳鳴派待著,否則日後魔尊見了自己的孫子也和女兒似得瘋狂迷戀正道人士,他徒弟的慘事豈不是又一次重演。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你借我的力量,然後再開啟飛凰笑,將自己的修為提升三階,這樣鳳鳴派沒人是你的對手,你可以的帶著你的師兄跑出去。”
宿鎮在鞭打之下,竟然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那譚青師兄可願離開鳳鳴?”
我沒有你這樣的徒孫!異魔老祖覺得自己挖了個坑把自己埋了進去……
譚青自當是願意離開鳳鳴的,不僅僅他此時願意離開,還對著偷偷進來的姚燁說道:“邱邸、邱明珠,是我一手抬起來的人,我害怕我此時遭難也會連累他們,你想辦法將他們趕出鳳鳴吧。若是他們不願……”
譚青頓了頓:“你就說讓他們在塵世間先安頓下來,我會去找他們的。”
譚青這次犯下的罪,誰能的擔當的起,又怎麽會有出來的一天?姚燁心中也明白譚青這是的在安他們的心,他幫他做了這件事情,也不枉師兄弟一場。
“我會的。”
“多謝了。”
一時之間氣氛十分的凝重,若是有人作畫,定會將這個畫面取名字為“斷頭台前”又或者是“生離死別。”
姚燁向來是不喜歡這樣的氣氛的,他也顧不得這寒牢之中的寒冷,直接席地而坐,似乎是沒想到它可以衝破護體修為進入自己的內府之中,打了半個寒顫,剩下半個害怕譚青發現,硬自己忍了下來。
打趣的說道:“你說你是不是和冰靈力的犯衝,當初楊言的事情我就不說了,如今來了一個冰靈力的小師弟竟然是魔界奸細。你就連被關起來,受到的也是冰靈力的痛楚。你說你是不是上輩子欠他們的!”
“或許吧。”譚青笑了笑,笑容卻是十分的苦澀。
姚燁連忙又說道:“我當初給你那昭示天下的東西,隻當是你要做什麽好玩的事情,比如說什麽‘老子天下第一啊’‘老子無人能敵啊’‘姚燁舉世無雙大傻子’什麽的,沒想到你竟然用來告白。”
姚燁也跟著苦笑了一聲:“早知道你用來告白,不如我用了。”
“你該怎麽辦啊。”他站起身來,擔憂的看著底下的譚青:“如今全修真界都知道你愛他了。”
“那不是挺好的麽?”譚青忽然緩緩的說道。
姚燁大聲的重複了一邊:“全修真界都知道你愛上了一個魔界奸細!”
他這話說完,譚青一時之間並沒有對答,似乎過許久,水凝結成了冰那麽久,譚青的聲音才在冷寂的冰洞之內回蕩:“其實,我說我並不後悔,你信麽?”
他這話伴著寒冰而出,卻讓人仿佛置身在他的白渭島之上,一瞬間百花齊放,溫暖愜意,但置身於牢獄中的冷意,卻提醒著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愜意的時候了,也回不到那個時候了,反而是這樣讓譚青他這一番話尤其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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