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字裡行間的連帶著語氣詞都是不想去的意思。
“若是因為師兄的病,我也可以的。”他連忙說道:“我還有一日就要恢復修為,我可以去……”
譚青卻是搖了搖頭, 忽然上前擺弄剛才宿鎮撒手不管的木頭,緩慢的將木頭壘在了一起, 幾下之後,依稀可以看見一個床應有的樣子了。
他總不能說此去冒險的原因是為了他吧, 告訴他, 自己想要他獲得邱明珠祖先的傳承?因為書中最後那是他最大的金手指?
他能對邱明珠說出這些,但是面對宿鎮,這樣的話他卻是無法說出口的。
師兄明顯的不想要聽他說話,宿鎮就沒有再說, 但過了一會,他忽然嘟囔了一聲,刻意讓譚青聽見的聲音在譚青身後傳來:“在鳳鳴派的時候,師兄對她就極好……”
“誰?”譚青有些沒聽明白,轉身看像了他又問了一遍:“誰?”
俗話說一股作氣,再而衰……宿鎮就處於衰的感覺,師兄這麽一問,他反而不敢說了,在鳳鳴派的時候,師兄就偏袒她,萬一他這麽一問,得到了譚青肯定的回答,那麽他該如何自處?
他忽然不說了,倒是讓譚青覺得有些不對,認真的想了想宿鎮剛才究竟說了些什麽,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你是說邱明珠?”
在得到了宿鎮肯定的點頭時,譚青忽然有些哭笑不得,面前的的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為了他,究竟剛才如何坑騙邱明珠的,居然好意思說他偏袒的邱明珠?
“別鬧。”他笑著說道。
宿鎮絲毫沒有鬧,他上前了兩步,拽住譚青將要往上鋪的褥子:“師兄在鳳鳴派的時候就對她極好,怎麽著,要一直對她好下去麽?那我算什麽。”
“我想讓你忐我。”譚青忽然的站起身子,平日裡他白發穩穩的披在他的肩頭,衣著整齊,身子如松柏般筆挺,乍一看上去就是畫上那些修仙之人的模子,偏偏在宿鎮面前,他的嘴彎的高挑,眼眸帶著□□,整個人比宿鎮這個修魔之人還要隨行自在:“你說你算什麽?”
老子一個大男人,為了你tm都自覺地到下面了,你居然好意思舔著臉來問我你算什麽?要不要我給你振振夫綱?
譚青那暴脾氣忽然蹭的就上來了,他伸手去擒住了宿鎮的後脖頸,他身上就數著頸椎上頭的肉少,摸上去猶如摸上了嶙峋的怪石。
宿鎮感覺到自己後頸被擒的時候,也只是在那一瞬間僵了一下,在很快明白做出這個動作的是自己的譚青師兄之後,他就卸下了剛升起來的防備,任由師兄牽製著他的後頸將他朝自己那邊掐去。
“你再給我說一遍,你算什麽。”
宿鎮離得很近,近的可以聞到他領口處散發出來的昨日沐浴的清香,不單純是師兄的清香,裡頭還有他的味道,兩股氣味交合在一起,一如他們每晚上一樣。
他算什麽呢?他當然算是師兄最在乎,最愛的人。
他如此想著,心裡更是甜美。
譚青正生著氣呢,忽然覺得自己手心一空,宿鎮竟然感脫離他的掌握?他正準備發怒的時候,忽然唇上印上了一個柔柔的東西。
切……以為親一下自己就不會生氣了麽?
譚青正欲往後退兩步,誰知他的後脖頸一緊,感覺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壓在上面,將他定在了那處無法後退。
怎麽著,你有樣學樣麽?都和後脖頸乾較上勁了是麽?
譚青剛才抓他的後頸,是生氣之下的,根本就是手掌一彎隻用了力氣隨意抓過來的,誰知道此時宿鎮到好似無師自通一般,將書上所有的用來教他運行的經脈穴位記了個通透,大拇指壓在他的頸椎最高處的一處穴位上,又是摁壓又是輕柔,還不只是這樣,老司機一樣的騰出了小拇指去掃他的耳垂,輕輕的,猶如茶帚輕輕的打勻杯中的茶一樣,又在的他呼吸漸深的時候,將小拇指緩緩的撤走,去順著他耳背的輪廓去描摹。
這下子譚青連站也站不穩了,剛才發怒的什麽“已振夫綱”那樣的念頭此時都被粉紅色的氣泡擠滿了,連想事情都慢了半拍。
忽然感覺前面的人將重量壓箱了他,他自然而然的後退,此時掐在後脖頸處的手也卸了力氣,整個人隨著他倒去。
“蹦擦!”譚青剛剛組好的床一瞬間崩塌下去,又是做了無用功。
而兩人已然倒在剛剛撲了一半的褥子上,褥子極厚,倒也沒有傷著哪裡。
只是覺得有些丟人,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樣?譚青反思了一下,將腿蜷縮著頂在他的胸前,暗自使勁的讓面前這人遠離自己,好讓他能略微的思考一下。
“誰讓你親的?”他開口就罵:“你要親就上來親,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師兄讓的啊。”宿鎮的呼吸也是有些急促,但是這不妨礙他看著被自己親的面色緋紅的譚青師兄,笑的一臉純良。
“剛才是師弟我沒有想通,師兄問我‘你算什麽’的時候,在第二遍師兄靠近的時候我就想通了。”
“我可以隨意親吻師兄,想什麽時候牽手就什麽時候牽手。”他的下巴一挺直指主臥的方向:“她邱明珠可不行。”
“呵”譚青冷哼一聲:“這你倒是錯了。”他直接將宿鎮掀下去:“現在就不行!”
“你給我把床收拾好了再說。”
宿鎮看著比剛才還要散的一地木頭有些哭笑不得,討好似得坐在了譚青的身邊就差拱一拱他了:“師兄,他們常說‘天為被地為席’我們打地鋪也是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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