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那能直接到達安叔那嗎?”
如果他猜的不錯的情況下,這裡的一切應該依照對方的心念而動。
至於從水中出去能不能真的到達目的地......
梁秋白:“不確定。”
陰緒笑著看向胖子:“你還有別的更好的辦法嗎?”
胖子:“那倒也是......
胖子:“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麽,我們現在就下去。”
就見梁秋白站在原地沒動。
胖子:“怎麽了?”
胖子有些不確定的問出聲:“難不成,還有別的什麽問題?”
陰緒:“沒什麽問題。”
陰緒笑著走上前忽悠出聲,“你先下去看看,我們稍後就來。”
胖子:“?”
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總覺得對方這句話像是在忽悠他,他又一時間找不到什麽證據。
可明明眼前的這位穿著紅衣服的青年他今天也是第一次見,但他站在對方身前的時候心裡總是毛毛的,還有點莫名其妙的害怕,與這人比起來他倒是更願意相信他的那位搭檔,至少剛剛在上一個場景當中的時候,對方並無害人之心。
胖子想著就朝著梁秋白求助的看了一眼。
梁秋白衝著人點了點頭。
胖子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朝著河邊走,“那我先下去看看。”
胖子一走,岸上就剩下兩個人。
山間的土地寬闊遼遠,風染了幾分涼意,梁秋白著了一身素色白衣站在岸邊的淺灘上,任由風穿膛而過,他在原地站一會兒就看見陰緒搖著手裡的扇子從身後走向前。
陰緒:“誰能想得到,不落山天師一脈的祖師爺竟然會害怕水。”
陰緒笑了一聲再次出聲:“怎麽?差點被淹死?還是說我們的天師大人以前殺死的水鬼太多,下水之後怕遭報應......”
眼前勁風而至,陰緒的話戛然而止。
他伸手相握,微微垂眸之時就看見他的脖子前寸許之處停著一節桃枝。
那桃枝極為纖細,握在手中的時候仿佛一折就斷,可被眼前這人握在手中的時候,卻仿佛一柄無堅不摧的神兵利器。剛剛他的手若是再慢一點點,這根桃枝就能瞬間戳進他的喉管。
陰緒唇邊的笑意未減,他將眼前的這根桃枝給輕輕撥開,衝著那立在身前著了一身白衣的人笑道:“桃花配美人,別這麽生氣嘛。”
梁秋白卻是在陰緒的聲音中握著手中的桃枝向前又近了一寸。
陰緒沒敢在動,梁秋白則是邁步向前,將腳步停在了對方身前寸許之地,“我認為,你之前有句話說的不錯。我與你之間似乎還沒有熟悉到探聽對方隱私的地步,所以......”
他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這張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伸手一把揪過對方的衣服領子將人拉到近前,俯在對方的耳邊提醒出聲,“還請鬼王,不要再來試圖挑戰我的底線。”
四周的空氣仿佛凝滯了一瞬。
梁秋白將面前的人松開,整個人向後退了一步與人拉開了距離。
雖然不知道此番陰緒為什麽上山,但這人心思狡猾不得不防。
梁秋白將視線抽回,朝著四周又看了一眼。
此處地脈走勢,順水而下。
正如胖子所言,四周景致皆是靜態,唯有這水,是此處的唯一的生機之地。
看來,是必須要下水了。
就在這時,面前的河水之中有了動靜。
梁秋白抬眼去看,就看見胖子從水中冒出頭來。
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衝著岸上的兩個人招了招手,“你們快來,出口就在下面!”
罷了。
先出去再說吧。
梁秋白跟著胖子下了水。
陰緒緊隨其後走到水邊,他看著眼前流動著水面,握著手中的扇子輕輕的一揮。
一刹那。
陰氣於四周而動,朝著中心之地匯聚,而正下方,正是梁秋白所在之地。
做完這一切,陰緒的眉峰輕蹙。
他站在原地抬手將袖子撩起,只見紅衣之下的腕骨之上,除去一枚金環還帶著一個十分漂亮的白玉珠串。金環此時對他影響不大,倒是這珠串的溫度燙的驚人。
隨著他周身陰氣逐漸濃鬱,流動之間,仿若撥皮拆骨。
血肉腐蝕,只剩下森然白骨。
陰緒擰緊了眉頭抬手就去扯那串珠,可當他手碰上那玉珠之時,指尖仿佛還能感受到那人殘留在上面的體溫以及對方臨走時千叮嚀萬囑咐的話。
明明那人只是一個人類......
明明對方的體質比他更需要這個東西保命,可對方卻將如此珍貴的東西給了他。
陰緒的指尖將那玉珠又十分憐惜的摩挲了兩下,那扯著紅線的手到底是松開了。
*
此處的河水,溫度較於旁的地方要更低。
梁秋白入水之後,隻覺得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水中的寒氣一點點的透過肌膚侵入骨髓,讓人渾身上下仿佛是陷入到了一處冰窖之中,冷的難以動彈。
他定了定神,活動了一下略顯僵硬的四肢,渾身上下的活力才逐漸恢復。
他在水中睜開雙眼,視線所及之處,就看見胖子在不遠處衝著他招了招手。
梁秋白衝著那個方向遊了過去。
剛剛站在岸邊的時候,梁秋白並不覺得此處的河水到底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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