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那墜在上面的一個小石像,伸手將那墜子來回撥弄了兩下。
“別弄別弄。”
“我暈的要吐了。”
梁秋白警告出聲:“你敢吐到我身上你就死定了。”
夢貘:“欸?你這人怎麽不講道理?”
夢貘氣急敗壞的出聲:“你明明答應了要給我找眼睛的?!”
梁秋白挑眉:“你當真以為我是因為這個留了你一命?”
夢貘:“那不然呢?”
梁秋白輕笑了一聲,“說你笨你還真是笨的可以。”
夢貘:“......”
梁秋白盯著那縮小版的夢貘看了半晌,衝著對方突然問出聲,“話說,夜裡要是睡不著覺,你能辟邪嗎?”
夢貘:“???????”
*
眾人在廟中休整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趁著天色還有點亮度,就拾掇拾掇下山去了。
一群人累得不行,下山之後什麽都沒說就先各回各家了。
梁秋白也跟著胖子他們走了回去。
一天一夜沒睡覺,又折騰了這麽大半天,梁秋白現在回到院子裡的第一件事,就想回去睡覺。
然而天不遂人緣,他還沒往自己院子裡走上兩步,就被金孟海給叫住。
金孟海:“沈先生,現在有空嗎?”
金孟海:“我們聊聊?”
胖子擰緊了眉頭:“爸,你們不困嗎?要不明天再說?”
要是明天再說,今夜恐怕注定有人要失眠了。
梁秋白盯著金孟海的臉色看了一眼,抬手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沒事,我跟你爸聊兩句,你先回去。”
胖子睡眼迷離的伸手打了個哈欠:“那行,你們聊,我先回去睡了。”
梁秋白看著胖子離開,這才跟著金孟海進了會客廳。
這裡梁秋白第一次來過,當時金孟海就是在這裡故意試探了他一番,梁秋白朝著客廳內的布局看了看,還沒走兩步,身前就攏了一道陰影。
他將腳步停在了原地,就看見金孟海轉過身來,雙膝跪地,衝著他叩首就是一拜。
金孟海:“花溪金家第39代傳人金孟海見過祖師爺.....”
不等對方把話說完,梁秋白就將視線抽回從對方身側走過,衝著人抬了抬手,“起來起來。”
梁秋白十分嫌棄的開口道:“本來還是一枝花,結果被你這麽一跪,直接把我給跪老了。”
金孟海:“.......”
第041章 弱不禁風
梁秋白在客廳內轉悠了一圈,就隨便找了一個椅子坐下。
他朝著四周看了一眼,冷不丁的衝著人問出聲,“對了,你這兒有傷藥嗎?”
金孟海:“傷藥?”
金孟海有些微怔的撐著手臂從地上起身:“有,有,我去拿。”
趁著金孟海去拿藥的這段時間,梁秋白將手上的障眼法給撤了。
頭頂的白熾燈明晃晃的映照而下,襯的梁秋白那張臉因為失血變得有些蒼白,他靠在身後的椅子上呼了一口氣,方才擰緊了眉頭將右手的袖子給一點點的擼起。
隨著他的動作,梁秋白就看見了手臂上那道被陰緒摸到的疤。
那疤橫在小臂之上,看上去有些猙獰難看。
梁秋白盯著那疤看了半晌,腦子裡甚至有些記不清這疤到底是什麽時候弄上去了的。
想來應該是在一次遊歷的過程,又或者是在某一次戰鬥當中。
梁秋白盯著看了一會兒,就將手挪動著放在了桌子上。
他讓自己本是攥緊的手指一點點的松開,露出了那早已被血染紅的掌心。
之前在祭壇之上破陣劃了一道,掌心當中的劍傷還尚未愈合,此時因著他的動作有血從傷口當中滲透出來將那張用做障眼法的符紙給浸透。
梁秋白面色未變,只是微微蹙眉將那張符紙試探著向外輕輕扯了扯。
符紙因為長時間與傷口接觸已經同凝固出來的血粘連在一起,每每揭動都牽連著傷口上本是已經結成的血痂再度崩裂,一呼一吸之間,都在痛。
梁秋白怕痛的很。
他腦子裡幾度想用修複來緩解,都在想到他之後要用好長一段時間來分解這份疼痛之後就放棄了。
金孟海就是在這個時候拎著醫藥箱走了過來,他看著梁秋白手上那幾乎是深可見骨的傷口,將藥箱放在一旁,“要不我來?”
梁秋白:“不必了。”
做這件事,沒有人比他做的更在行的了。
梁秋白想到此,手下一個用力就將那符紙直接給揭掉。
掌心之中的傷口因為那一下重新崩裂來開,梁秋白將那染血的符紙丟到桌子上,伸手接過了金孟海遞來的酒精棉球直接按在了出血口上。
金孟海皺緊了眉頭。
然而,梁秋白卻只是眉頭輕蹙,面上並未有絲毫改變。
若不是金孟海看見對方那放在桌子上的手指不自覺的微微蜷曲,這傷仿佛不是傷在對方的身上似的。
半晌,梁秋白靠在身後的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氣,方才睜開雙眼將那浸透了血的棉球給丟掉,將藥水和紗布翻找出來將傷口熟練的給纏了一圈。
金孟海全程就站在旁邊,沉著一張臉一句話都沒說。
直到,梁秋白先開了口。
梁秋白:“說說看吧,你把我留下來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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