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上面的葡萄籽給抖掉,瞥了一眼還沒注意到這邊的顧清韻,將冊子上殘留著的水漬在林不殊的襯衣上蹭了蹭。
林不殊曲指推了推眼鏡提醒出聲:“......我這襯衣很貴的。”
梁秋白:“你房租都付不起,能買多貴的衣服?”
林不殊挑眉:“五位數?”
梁秋白:“......”
梁秋白看了一眼那冊子上已經乾巴的印子,又看了一眼林不殊襯衣上的黃綠色痕跡,“出個差而已穿這麽貴的衣服幹什麽?”他將剩的那幾個葡萄塞回了對方手裡,擰緊了眉頭,“拿著,回去我給你洗。”
林不殊很滿意:“你要不再......擦擦?”
梁秋白:“不必了......”
梁秋白拿著書就走了過去,轉手遞還給了顧清韻,“看完了,還你。”
顧清韻捅了捅梁秋白的胳膊:“欸,你覺得怎麽樣?祖師爺是不是很厲害?”
祖師爺是很厲害,但這書......
梁秋白握拳清了清嗓子:“我覺得吧......”
他看著顧清韻準備將那書拿起來看一眼,眼疾手快的給人摁進挎包裡,“那個......”
就在梁秋白思索著該怎麽繼續扯的時候,屋子裡的男主人重新走了出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讓幾位久等了。”
“快,裡面請。”
顧清韻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了。
梁秋白長舒了一口氣。
別說。
這讓他硬誇還真就誇不出來,尤其是這要誇的對象還是他的那位死對頭......
林不殊:“走吧,我們進去。”
梁秋白將思緒抽了出來,應了一聲,跟著人進了屋。
這家的屋子裡果然沒開燈,整棟樓內都黑漆漆的連四周的陳設擺件都看的不怎麽清楚。
梁秋白與人相扶著摸黑進了屋,直到眼睛適應了這裡的黑暗,他方才四下掃了一眼。
村裡自建的這棟小別墅有三層,一樓的客廳挺大,進門右手邊就是一個木質的樓梯可以通向二樓的其他的屋子。
屋子裡的裝修風格偏中式,正中央一個半人高的桌子上點著幾隻白色的蠟燭。
蠟燭的光偏冷白色,微弱的燭火隨著門外吹進來的風跳約著,在牆壁上投射出少許晃動著的影子。
梁秋白勉強看清那附近似是擺放著的幾個供盤,供盤上放著瓜果點心,再向後就是一張一寸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青年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笑容和藹,老實本分卻是個短命相。
梁秋白:“這是......?”
男人解釋出聲:“死的是我兒子。”
男人又指了指身側站著的一位中年婦女:“這位是我老婆。我姓馬,叫馬有亮,你們可以叫我馬叔。”
梁秋白沒有說話,反倒是顧清韻衝著人笑道:“馬叔叔好,我叫顧清韻,你們叫我清韻就行。”
顧清韻是他們這裡面唯一一位女生,又長得十分討喜,由她負責來跟這對夫妻先行交流會讓那兩個人沒那麽緊張,其余人則是在這屋子裡找找看有沒有別的線索。
顧清河選擇繞著客廳走了一圈。
梁秋白則是邁步向前,將腳步停在了那張照片跟前。
他拖著下巴將這張照片裡的男人多看了兩眼,心中稍稍生出了一絲怪異。
這個人.....
梁秋白擰緊了眉頭,正打算根據這人面相推衍一下這人命格。
林不殊就在這個時候走了上來將那照片給翻了過去。
梁秋白:“?”
梁秋白:“你做什麽呢?”
林不殊曲指推了推鏡框,一本正經的出聲:“你不覺得這照片盯得久了,有點瘮得慌嗎?”
梁秋白:“......”
也就這人盯久了才瘮得慌吧。
算了。
梁秋白將視線抽了回來,倚靠在了身側那張桌子上。
就這麽一靠,梁秋白突然發現桌子旁還放著幾個花圈和一些用白布遮蓋住的東西,他有些好奇的轉過設你,伸手將那些白布稍微掀開了一個角,朝著裡面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他就發現這些白布之下蓋著的竟然是一個穿著紅衣的紙人。
那紙人唇紅齒白,扎的倒是惟妙惟肖的。
家中擺放靈堂。
靈堂之中擺放紙人。
看來這家的小子才剛死沒多久。
林不殊走了過來:“有發現什麽嗎?”
梁秋白怕林不殊看見,他將手裡的白布放下,抓了一把供盤裡的瓜子朝著人遞了過去,“還沒,你發現什麽了嗎?”
林不殊朝著那供給死人的供盤看了一眼,方才衝著人回答出聲,“看對方的年齡應該在二十五六歲,這個年紀死亡的話,刨除特殊原因,從醫學的角度而言,死於人禍的概率比得病死亡的概率要高。”
梁秋白:“我覺得也是。”
就在兩個人小聲嘀咕的同時,稍顯空曠的客廳之中,那個叫馬有亮的男人開口道:“其實剛剛不是我不想讓你們留宿,實在是因為我們這個村有些古怪。所以往常若是在這裡碰見一兩個途徑這裡遊客的話,我們都是將人直接打發了。”
顧清韻:“古怪?什麽古怪?”
男人有些難以啟齒的開口道:“其實,我們這村子裡有一隻大鬼。”
林不殊剝著瓜子的手一頓:“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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