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白站在那臉上看上去有著常年不見陽光病態的蒼白色,但卻襯的他的那雙眉眼越發的深邃。
安於輝抬手拍了拍身側小夥子的肩膀,“拜,還不快拜。”
小夥子從恍惚中抽回神來,倒頭就衝著梁秋白磕了幾個頭,“求求沈先生救救我老婆和孩子!這以後您……您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梁秋白衝著人勾了勾手指,“行了你過來。”
那小夥子趕忙從地上爬起來湊到了梁秋白的身前。
梁秋白將人上上下下看了一眼,突然冷不丁的開口道:“帶錢了嗎?”
小夥子伸手摸了摸自己全身上下的口袋,最後只在口袋裡摸出了一個一元的硬幣。他看著這著實有些有些磕磣的錢,將硬幣放在掌心推到了對方的跟前,“這……”
他突然想起了什麽拿出手機,“這樣,您要多少我現在可以給您轉帳……”
梁秋白不等對方把話說完,就將那一枚硬幣拿到了手裡,“這個就夠了。”
他手指摩挲著那枚硬幣,整個人走上前一步,俯身湊到男人的耳邊說了一句話,隨後他直起腰身將愣在眼前的男人朝著不遠處的樓梯口推了一把,“行了,去吧。”
小夥子一臉喜色的應了一聲快步下了樓。
一切發生的太快,安於輝抬手指著那小子離開的方向,有些不解的問出聲來,“沈先生,他這是……”
梁秋白將硬幣舉起放在眼前看了一眼。
硬幣不大,正反刻著的花紋在燈光的照耀之下反射出極為耀眼的弧光,他盯著看了半晌,將手放下道:“沒事,讓他出去買點東西而已。”
安於輝:“那這來得及嗎?”
梁秋白:“這裡面不是還得好一會兒的嗎?”
這……
又是怎麽看出來的?
安於輝只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梁秋白:“倒是有件事想問一下。”
安於輝:“您講。”
梁秋白把玩著手裡的硬幣,將身子靠在了一旁的窗戶上看向了窗外遠山之上聳立著的廟宇,問出聲,“你們鎮子上那廟是什麽時候蓋的?”
安於輝:“少說也有個一百來年了吧。”
一百年。
梁秋白口中咀嚼著這個時間,將手中的硬幣翻了一個面,扣在了掌心之中,“那你可知道這廟是誰建的?”
安於輝:“聽說是當年村子裡的百姓自發建的。”
梁秋白:“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安於輝:“這個我倒是真的不清楚……”
安於輝正在思索之際一抬眼就看見了金孟海父子兩個走上了樓,“對了這件事他們金家知道,當年金家的祖上是這一帶頗負盛名的天師,這廟的選址就是他們金家挑的。”
梁秋白看向緩步走來的金孟海。
金孟海:“是我們金家挑的。”
他邊走邊出聲道:“當年這裡其實不叫花溪鎮叫蘭山村。百年前有一個樵夫上山砍柴,當晚回來之後,他家的孩子生了病,高燒不退,神智不清,後來家裡人就將那孩子給送到了當地醫院……”
梁秋白:“後來呢?”
金孟海將腳步停在了梁秋白身前:“這小孩兒平日裡感冒發燒常有的事情,所以當時所有人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梁秋白:“後來出事了?”
金孟海:“不錯。”
金孟海:“三天之後,這個孩子死在了醫院。”
梁秋白擰緊了眉頭。
雖然是一百年前,但是按照當時的醫療水平,小孩子一個感冒發燒也不至於要了性命,這裡面……
梁秋白:“後來呢?”
金孟海:“從那之後醫院開始頻繁的接收類似這樣的病人,不到一周的時間,蘭口山村子裡的小孩兒就死了一大半。當時各地專家齊聚於此,卻依舊束手無策。”
胖子不確定的出聲:“難不成是疫鬼作祟?”
金孟海抬手朝著胖子的腦袋上呼了一巴掌,“小兔崽子你見過哪個疫鬼,還帶挑人的?”
梁秋白挑眉:“後來找到是什麽原因了嗎?”
金孟海:“沒有。”
梁秋白摩挲著硬幣的手指一頓。
金孟海:“距事情出來一個月後,金家向玄門匯報了這件事,結果玄門那群蠢貨派了幾個人下來,來了之後卻只是在這兒逛了一圈就走了。”
金孟海:“沒了外援,我們金家沒法就只能自己動手去打,可沒想到山中那東西實力強橫,那一役,金家並沒有找到那東西的真面目,反倒是因此折損了不少人手。”
胖子:“我看玄門其他的那幫子人就是自己的安生日子過多了,所以貪生怕死。”
胖子冷哼了一聲,“他們也不想想,現在的安生日子,當初還不是祖師爺給的?”
梁秋白摸了摸鼻子,截了胖子的話頭,“然後呢?”
金孟海歎了一口氣:“金家元氣大傷,從那之後整個蘭山村情勢低靡,許多的百姓都選擇離開蘭山村去別的地方生活,但他們卻發現不管他們去哪,孩子依舊會死,這就像是一個詛咒一般的追隨著每一個蘭山村的人。”
金孟海:“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中元節,那天晚上村中有一村民做了一個夢,醒來後他說他見到了祖師爺,夢裡祖師爺托夢告訴了他化解蘭山村中危機的辦法。”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