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這東西一看就是跟他那老子學的,這老虎捏的可真醜。”
“不過,這秦家小子倒是有點東西啊,這個年紀竟然還能一口氣召出來四個活著的靈物,我記得當年張逾跟我學的時候好像還不如他呢。快打啊,對,圍起來,往死裡揍,欸?不是,怎麽這麽快就被那幾隻鬼給撂倒了呢?”
【夢貘:你要不要看看那是幾隻鬼嗎?】
【夢貘:這醫院裡全部的鬼怕不是都被你這印章給召來了吧。】
夢貘扯了扯嘴角,有些無語的看了一眼蹲在一旁正在看熱鬧的梁秋白。
它現在極度懷疑,對方若是現在手裡有一盤瓜子,他能坐在這兒看戲看一整天。
【夢貘:欸?你再不救人,這人就要被這群鬼給玩死了。】
梁秋白:“不急,等他腿斷了再救。”
【夢貘:?】
梁秋白:“演戲嘛,真一點才更好。”
電梯的操作間在青寧第一人民醫院的地下室,這裡平時沒人來,所以隻開了一盞應急燈在一側的牆壁上。
應急燈不大,昏黃的一盞燈只能照出地下室些許輪廓光,而剩余的光亮則是來自於不遠處依舊擦著火花冒著煙的電梯間。
梁秋白此時就蹲在地下室的陰影裡,那看上去蒼白的臉上一雙眸子顯得格外的亮。
就這麽一會兒功夫,戰局已經接近尾聲。
梁秋白盯著那躺在地上慘兮兮的人,握著手裡的一塊小石頭子在地面上劃了兩道,隨後唉聲歎氣的道:“我原本以為是個龍,結果是隻蟲,沒意思。”
【夢貘:.......】
“行了,遊戲到此結束。”
梁秋白將手裡的石子丟掉,拍了拍手站起身。
他伸手在自己腰包裡掏了半天,最後翻出來一團衛生紙。
衛生紙上有血,是他剛剛擦袖子還沒來得及扔掉的那張。
【夢貘:等等,你打算做什麽?】
【梁秋白:白紙化形啊。】
【夢貘:就這東西?】
梁秋白:“髒是髒了點,但也不是不能將就著用。”
梁秋白盯著衛生紙瞧了一會兒,拖著下巴思索出聲:“讓我想想變個什麽好,有了。”
梁秋白說著就將那紙放在手裡團吧團吧,朝著上方拋去。
在白紙落下之時,他手指在眼前快速的書寫下一道符。
金色的符成型,有風自平地來。
風吹動著梁秋白垂落在肩膀上的發輕輕揚起,他立在暗處,眼前的光亮將他精致的眉眼照亮。
那光襯的那張精致的面容如雪,清貴無雙。
最後一筆的符勾勒,風將符在眼前吹散。
梁秋白睜開雙眼的同時,眼前的白紙在面前化成了一隻巨獸。
巨獸嘶吼了一聲,牽動著四周虛浮的鎖鏈晃動出幽藍色的光輝。
冷光之下梁秋白的那雙眸子越發的鋒銳,一眼看過去的時候讓人不禁響起了冬日屋簷之上的冰凌,觸之傷人。
梁秋白一步踏出,將浮動在空中的鎖鏈勾動纏繞握在了手中。
鎖鏈在梁秋白的手中收緊,於此同時,巨獸頭顱揚起,再度嘶吼出聲。
【夢貘:這是......】
【夢貘:凶獸饕餮?】
饕餮,上古四大凶獸之一,擅食。
它混身上下只有一隻頭沒有身子,傳說是因為太貪吃,連自己的身體都給吞掉了。
此時懸於半空中的饕餮只有一個長得溜圓的腦袋,而那腦袋上長著一雙彎曲的獸角,面目猙獰,尤其是那張嘴,利齒如鋸。①
這世間靈物,也分等級的高低。
就拿這白紙化形術而言,雖然都是拿白紙幻化出來的虛像,但所幻化而出的東西其實是根據本身所化之物的能力以及禦靈師本身的能力來判斷高低的。
此番饕餮一出,秦鵬手裡原本召喚出的四靈就有些像是小雞仔似的沒眼看了。
那些靈物就這麽被風一吹,接連恢復成了一張紙。
紙啪啪的吹打在秦鵬的臉上,他趴在地上伸手將那紙從臉上一張一張揭下,微微抬眼之時,他就發現那些原本圍著他撲上前來的一眾鬼紛紛停了下來。
秦鵬趁著這個間隙像是一隻死狗似的趴在地上喘了一口氣。
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莫名其妙撞鬼不說,還捅了鬼窩。秦家不是與鬼界合作嗎?這群鬼怎麽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秦鵬現在渾身上下都是疼的,他捂著隱隱作痛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朝著四周打量了一番,余光之中他就看見不遠處站著一人。
那人立在風沙的中央,如瓊宮之中的仙,遺失而獨立,絕世而傾華。
這人是…….
秦鵬的看的有些呆了。
而不遠處,梁秋白將手背在身後微微仰頭。
半空當中,饕餮盤旋了一圈之後,直直地衝著他而來。
【夢貘:欸欸欸欸,它怎麽朝著咱們這邊來了?】
【梁秋白:我說它其實是來找你的你信嗎?】
【夢貘:你這個該死的人類!你快,你快拉住它啊啊啊啊!】
夢貘雖然也是靈物,但若真算起來的話,它根本就打不過這隻饕餮。更別提,他現如今身上就只剩下這一成的靈力了。
這叫什麽?
圖謀不軌。
蓄意謀殺!
梁秋白聽著夢貘變了調子的嗓音,唇角輕勾,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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