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白笑道:“呦,這不是我那好侄子嗎?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張錫平:“鬼界那位殺了他。”
梁秋白挑眉,看向陰緒:“是嗎?”
梁秋白:“我怎麽聽說,張家前段時間派人去了鬼界,還......”
張錫平冷哼了一聲:“張墨,我勸你,有些事情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否則怕不是自己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梁秋白:“就像前段時間那樣嗎?”
張錫平:“既然你提到了,我也實話告訴你。”
張錫平:“今天只要你救了文宇,我就可以放你一馬,從今往後不計較那天發生的事情。”
梁秋白輕笑了一聲將腳步停在了籠子邊緣,他看著那被沉重的鎖鏈關在籠子當中的人,攏在陰影當中的雙瞳變得愈發漆黑,他盯著那人看了良久,唇畔的笑漸漸收攏,吐出的語調像是冬日的風,涼到了嗓子眼裡:“今天若是關在這裡的是別人,二爺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嗎?如果今天被關在這裡的是我,二爺怕不是會二話不說直接殺掉的吧。”
張錫平有些不悅的擰緊了眉頭:“張墨!”
梁秋白:“張家的人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虛偽。”
梁秋白轉過身來走上前,在錯身而過之時,將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張錫平的臉上:“我勸你,低階的影傀,還是盡快殺掉的好。”
張錫平將手按在了梁秋白的肩膀上:“你不救?”
梁秋白:“不救。”
張家代表著玄門的最高的權力,而他手裡握著的則是整個玄門的命脈,這世上還沒有人會拒絕他。
張錫平:“張墨,人是要為自己說過的話付出代價的。”
張錫平微微側目看向了身側的青年:“就憑你和你身邊的那隻低階的鬼,你覺得你從這裡走的出去嗎?”
梁秋白彎唇一笑:“那你可以試試。”
第138章 交鋒之時
現如今這個世界是幾百年前災後重建起來的國度,而張家作為血脈延續最久的存在比任何的家族都更注重傳承和血統,因此張墨的出現無疑是在給整個家族抹黑,也是那個男人背叛了他母親的全部證明。
那一年,張墨剛來張家的時候,才五六歲大,卻是同齡當中悟性最高的一個與三十多歲資質依舊平平無奇的自己相比,明顯更討人喜歡。
他厭惡張墨,就像是厭惡曾經那個什麽都做不了的自己。
嫉妒會燎原,恨意也會隨著時間逐漸滋生彌漫。
就在張家繼承人爭論最頻繁的那一年,二十歲的張墨,竟然自己修習了張家早已經禁止的馭鬼術。
哪怕對方是個天才,張家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家主是一個修習了馭鬼術的人。
他們承擔不起幾百年前的後果。
也擔不起同樣的代價。
那年,張墨就這麽退出了繼承人之爭。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讓當年的張錫平感受到了來自於對方那近乎是可憐的施舍,就像是現在,三十多年過去了,他同樣看不慣對方那一副同樣高高在上決定一切的態度。
房間裡微弱的光攏在身側,張錫平盯著地上漸漸遠去的影子,他轉過身來,那攏在暗光裡依舊銳利的瞳色當中是燎繞不盡的火,在青年即將走出房間之際,掌心當中升起的火將那早已經準備好的符紙燒成灰燼。
紅色的屏障自梁秋白的腳下升起,瞬間籠罩了整個房間,灼熱的溫度自身後侵襲而來的同時,梁秋白停下腳步轉身去擋,然而一個身影比他更快,紅黑之色的陰氣在眼前轟然爆炸開來,阻隔了張錫平襲來的全部攻擊。
黑紅的陰氣散落在四散而濺的火星裡,梁秋白怔怔的看著面前人的背影緩緩的將手放下。
陰緒:“受傷了嗎?”
梁秋白隔著對方的肩膀看向遠張錫平搖了搖頭。
張錫平:“還真是多管閑事。”
張錫平向後退了一步,抬手招呼著屋子裡的手下上前:“把他給我解決了。”
陰緒冷哼了一聲:“來得正好。”
陰緒站在原地活動了一番腕骨,唇邊的笑意未減,“正好手癢。”
梁秋白:“你一個人可以嗎?”
陰緒:“不成問題。”
梁秋白剛準備出聲讓這個土匪頭子下手輕點,就見陰緒已經與那幾個人纏鬥在一起,用的是人類最為原始的搏擊。然而就算是如此,張家的那幾個人也招架不住,還沒幾個回合,地上就倒了一片。
陰緒:“一群沒用的廢物。”
陰緒抬手撣了撣肩頭上落下的塵土,抬眸看向張錫平:“就這點小把戲,你可留不住我們。”
剛剛出手的都是張家這幾年一等一的好手,然而就算如此竟然也比不上眼前這隻鬼。張錫平盯著躺倒在地上的幾個人,眉頭緊縮:“你不是低階的鬼?”
陰緒垂眸摩挲著手指上蹭上的血,輕笑了一聲:“我什麽時候說我是了?”
張錫平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再次抬起符紙在掌心之中燃燒的同時,腳下亮起的大陣運轉,冰藍色的陣法光圈在半空中浮現,有冰晶如倒刺一般的生長而出,所指之處正是此時站在陣法中央的鬼。
張錫平:“既然如此,那就留你不得了。”
冰晶如利箭飛射,陰緒站在原地將手抬起揮動而出。
陰氣自腳下盤旋而上,黑紅交織如荊棘一般的將大片的冰晶撞裂,伴隨著破碎的清脆聲響,那本是站在中央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張錫平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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