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錫平將視線從四周議論的人群上移開,眯起了一雙眼睛:“你在胡說什麽?!”
白面老鬼並沒有惱,而是禮讓有加的笑道:“二爺若是不信,當時在場的有青寧行動處的總指揮長楚誠,還有你們張家若乾的小輩,一問便知。”
“二爺,前段時間少爺的確是去了鬼界,但鬼界那位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更何況是殺他......”
“鬼界的鬼一向狡猾,殺了人不敢承認我看怕不是故意把這個帽子扣過來,好讓......”
他當然知道鬼界那天到底都發生了什麽。
當時他第一時間將這件事情壓了下來就是為了不把事情鬧大,好保全他們張家的臉面,可是現在……
張錫平的手指輕輕在圍欄上敲擊了兩下,眉峰緊攏,一言未發,好叫坐實了是鬼界欺人太甚。
不過,這件事似乎有些奇怪。
依照張文宇的描述,事發當天在王宮之外,那位明明已經放過了張家,為何出來之後反過頭來秋後算帳?
張錫平沉思了片刻掏出手機給顧清河打了個電話,然而電話那端無人接聽,他將電話掛斷,衝著下方的鬼道:“這......兩界摩擦是常有的事情,更何況是你們鬼界破壞我人族的封印在先。”
張錫平:“那位不管不顧就殺了我的人,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
白面老鬼:“欺人太甚?
白面老鬼笑了一聲:“破壞掉封印的到底是誰二爺應該比我更清楚,我覺得您應該不想讓我在這裡把事情都捅出來吧。”
“封印難道不是鬼界那位破壞的?”
“那還能有誰?”
“猜不到啊,張家是不是知道什麽?”
張錫平收緊了扣著圍欄的手指,眯起了一雙眼睛:“你到底想說什麽?”
白面老鬼:“我們王聽說張家的祖上是馭鬼師,這影傀就算是我們王還給張家的一份見面禮。至於二爺您到底是大義滅親還是留著自己用,那就是你們張家的事情了,不過.......”
白面老鬼:“王這次小懲大誡,若再有下次,就不單單只是死一個人這麽簡單了。”
張錫平危險的眯起了一雙眼睛衝著下方揮了揮手,張家的高手自四周圍堵,然而白面老鬼卻是笑著將手中的傘撐起,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在玄門舉辦大會的酒店裡,讓鬼界的人來去自如無疑是在打他們張家的臉。
張錫平看著那消散在眼前的黑霧,一拳錘在了圍欄上。
“二爺,那少爺他......”
世人皆知,張家已經棄了馭鬼術改修其他,但這鬼若是不及時處理恐怕就會變成一隻吃人的怪物。
其他人殺了也就殺了,可他偏偏卻是......
“二爺!這影傀留不得!”
“是啊應該盡快處理乾淨。”
張錫平看著下方陰氣四溢,不斷移動著的影傀,在眾人滿含質疑的目光當中,衝著下方吩咐出聲:“把他製住,給我送上來,我親自處理。”
“是。”
酒店內微弱的光攏在張錫平的臉上,他看著下方不斷議論的人群,攏在暗處的雙瞳半眯。
其實這件事也並非完全沒有轉圜的余地。
只要,梁秋白肯出手相助,張文宇未必不能活,但如果這麽做的話,無疑是打亂了他之前的全部計劃,包括還要向梁秋白低頭。
如果不這麽做的話,現如今能控制住影傀的唯一辦法就是張家那位唯一還會馭鬼術的張墨。
張錫平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衝著身側的親信問出聲來:“派人立刻聯系張武讓他停手,張墨現在......”
張錫平一句話還沒說完,大堂一側突然傳來劇烈的爆破聲。
濃煙滾滾而來,伴隨著玻璃碎裂一地的聲音,顧家陣法消散的余暉湮滅在塵埃裡,星光照亮迷霧,映出了那從霧中走出來的身影。
“二爺不好了。”
“遊戲那邊顧處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出現,破了裡面的陣法。”
張錫平:“顧清河?”
張錫平向前走了兩步,將目光落在了那從煙塵裡走出來的年輕男人身上。
顧清河身上穿著行動處那一身一成不變的黑色製服,那張英俊的臉看上去刻板而又嚴肅:“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太過衝動。”
張錫平:“不僅貪功冒進,還喜歡當英雄。”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張錫平:“罷了。”
張錫平衝著人揮了揮手:“你去把張武給我叫上來。”
不消片刻,下去的人重新跑了上來。
“二爺,張武好像......”
“死了。”
張錫平:“什麽?”
張錫平這下臉色徹底的變了,他擰緊了眉頭,居高臨下的從上方看向了那個此時站在顧清河身邊的男人。
如果他猜的不錯,這人應該就是張墨。
張錫平:“我這個弟弟,似乎看上去比我想象當中要難對付的多。”
“還有件事可能需要您知曉。”
“他們出來之前,遊戲內最高大獎的隨機手劄殘頁被兌換走了。”
“怎麽可能?那可是五千積分!”接二連三的差錯讓張錫平有些憤怒:“說,誰拿走的?”
“是......”
“三爺。”
張錫平:“........”
就在這時,樓下的男人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視線,站在原地笑著衝他揮了揮手,那笑容燦爛而又濃烈,像是在炫耀著自己的勝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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