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張家如此,你也是如此。”
梁秋白笑了一聲:“是嗎?”
梁秋白面上的笑意收攏,血月襯得他的那一雙眼更加的沉:“可,這場博弈之中,到底誰才是棋子呢?”
冥河朝著梁秋白看了一眼。
南法聽到梁秋白叫出聲的名字,攻勢陡然一停:“冥河?”
南法:“那不是王?”
一人一鬼皆是沒有沒理會南法,時間在此時成了最寶貴的東西。
梁秋白看著冥河站在廣場中央將四周的陰氣匯聚,看著那陰氣將那具身體一點點的侵蝕,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前,衝著身後低呵出聲:“老黑老白!”
黑白二鬼對視了一眼,當即上前將南法鬼將給帶離了廣場中央。
於此同時,方錫意識到不對從外面趕了進來,當他站在黑白二鬼身邊之時卻是看見一道金色的屏障自梁秋白的腳下所踏之地開始衝天而起,將陣中的一人一鬼徹底的包裹在其中。
“順序錯了。”
“這回完犢子了。”
在原本的計劃當中,應是先驅魔大陣後開新陣的。
這樣等梁秋白將陰緒從陣中帶離,驅魔大陣之後四散的陰氣才會被新陣一並抹除。
可一旦順序錯了,就會變成先抹除一切,再徹底的將其封殺。
雖然這樣做是徹底斷了冥河一切逃脫的生機,但也等於是斷了陰緒的全部生機,梁秋白到底在想什麽?!
方錫焦急的在屏障之外來回踱了兩步,突然看見那被主人丟棄在地面之上的手機。手機亮著屏幕,方錫將手機撿起來看了一眼,就發現在梁秋白進入陣中之時就已經給遠在其余三處的人發了消息。
早已經等候在遠處的人同時開啟了法陣,四處封印相合,以五行之力形成了一個屏障,屏障之內,輔以禦靈一族特有的淨化之力,惡靈盡消,僅剩下的,都是一些平生未做過壞事和早已經融入了整個社會的鬼。
此陣梁秋白取名叫安魂。
是以玄門一族的靈力為引,鬼界之主的安魂一法為輔,淨化萬鬼,重立新序。
大陣徹底成型的那一刻,各地正在與鬼鏖戰之人皆是喜極而泣。
他們於硝煙戰火中擁抱劫後重逢的歡喜。
然而,遠在南城的溫泉酒店廣場之中,冥河看著自己逐漸湮滅的身體,將目光落在了梁秋白身上:“梁秋白,你瘋了嗎?!你這麽做,他也會死!你當真連他也不顧了嗎?”
梁秋白:“你放心。”
梁秋白:“他如果死,我會陪著他一塊死。”
冥河:“不對......”
冥河痛苦的尖嘯了一聲,靈魂從湮滅掉的身體之內逃脫而出,衝到梁秋白的跟前:“修複,你要用你的修複之力!你要救活他!不不不不,我不能輸,梁秋白,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梁秋白的腳步頓住,衝著冥河輕挑了眉宇:“行啊,你求我。”
冥河:“求你。”
冥河:“快,梁秋白,你快救救我!”
梁秋白伸手將眼前的鬼影抓握在手中,他盯著那雙猩紅的雙瞳,面無表情的開口:“我拒絕。”
梁秋白:“張青這輩子活得挺失敗的,但他有一句話說的真不假,你的確是一個狡猾,忘恩負義之徒。你利益當先,背信棄義,你撕毀條約,將藏劍山莊一門屠戮,你的確該死。”
金色的光茫將梁秋白的面容照亮,他指尖在面前的虛空之中書寫下金色的符籙紋樣,待到陣中的驅魔大陣開啟,他將手中抓握著的鬼丟了進去。
冥河在驅魔大陣之中逃竄,然而在安魂大陣的作用之下,靈魂的力量正在逐漸被削弱。
冥河:“梁秋白......我不會放過你的!”
梁秋白走到屏障前,居高臨下的再次開口:“冥河,我因知你脾性,所以就在剛剛我擅自修改了此次的全部計劃。安魂之後再加注驅魔大陣,安魂之陣可抑製你肉身再生,五行之物可將你之魂徹底毀去,你已經沒有任何可生之機了。”
“梁秋白——”
鬼淒厲的嘶吼響在耳畔,冥河盤踞多年僅剩的那點靈魂也徹底的湮滅在了陣中。
梁秋白毫不留戀的離開,他於廣場中央停下腳步。
他仰起頭去,就看見了血月之下那如星光一般散落而下的靈魂,他彎了彎唇,衝著那星光張開懷抱,接住了那被金色的光茫交織重現於世之人。
那是一個溫熱的懷抱,他所倚靠之處,是那人強有力的心跳。
他這一生被神明之力所負累,曾厭惡,也曾討厭這項能力所帶給他的一切不幸,可現如今,他卻是感謝神明讓他擁有這項能力,以至於讓他能在此刻救下他所愛之人,讓一切不幸變成三生有幸。
梁秋白:“阿緒.......”
梁秋白:“歡迎回來。”
陰緒擰緊了眉頭一把接住了那滑落在地的身體,紅著一雙眼低呵出聲:“梁秋白!我早就告訴過你,再也不讓你用這個能力,你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嗎?!冥河沒死我們可以再殺,你......你為什麽.....”
陰緒啞了聲音,剩下的話讓他一句也說不出來,他晃了晃那倒在肩膀上的人,伸手想用陰氣救人然而人類的身體卻讓他什麽都使不出來,他低咒了一聲,一拳砸落在地面之上:“梁秋白,我告訴你,你若死了,我就殺了所有人給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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