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白毫不留戀的將視線從那雙紅瞳之上移開,朝著前方走了兩步抬手衝著一處一指:“我已經驗過了,張家的封印就在此處。”
冥河伸手捏了捏隱隱作痛的眉宇,定了定神走上前:“你確定?”
梁秋白將手裡的兩塊令牌掏出拚合在一起,冥河見狀將他手握的那塊令牌也拚了上去。
三塊令牌拚合之後,令牌折射的光茫當即在頭頂形成了一張地圖。地圖雖然不是很完整,但是地圖之上所指示的紅點位置的確就在梁秋白所指的廣場中央。
冥河惴惴不安的心這下徹底的安定下來,他朝著頭頂的紅月看了一眼,吩咐出聲:“時間差不多了現在就把封印打開吧。”
梁秋白:“現在?”
梁秋白:“不要算個吉時什麽的嗎?”
冥河朝著四周看了一眼,一把握住對方的手臂警告出聲:“我勸你還是別想著拖延時間,這附近現在都是我鬼界的人,你的人進不來,而且......”
冥河:“你拖的越久,他就死的越快,你想試試嗎?”
“你多慮了。”梁秋白垂眸看了一眼對方的手指,將自己的手臂抽了出來:“我來之前就已經將這裡的人全部清了出去,你不用擔心這附近有什麽玄門的人,我孤身一人前來,要死,也是只有我陪你一起死。”
冥河向後退了一步,給人讓出位置:“那開始吧。”
梁秋白微微側目朝著身後看了一眼,雙手於胸前結印,隨後他將手掌打開,金色的符籙在面前成型的同時,廣場中央起了一陣風,風螺旋而上,一道凝結著冰霜的銅門便出現在眼前。
最後一枚令牌就貼放在銅門的正中,梁秋白走上前將令牌拿下。
一瞬間,包裹著銅門的冰霜瞬間散去,門下藏匿著的鎖孔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冥河:“此鎖需要四枚令牌合一之後才能得到一把鑰匙。”
冥河伸手:“把你手裡的令牌拿來給我。”
對於對方的謹慎,梁秋白並沒有多問,他只是輕挑了眉宇走了過去,將手中的令牌遞了過去:“在張家這幾年,你倒是把什麽都打聽的一清二楚。”
冥河:“棋子也該有點棋子的作用。”
梁秋白十分讚同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對,這棋子啊,有用就留,沒用就該丟。”
冥河現在沒空去理會梁秋白的理論,他看著掌心當中逐漸成型的鑰匙,面容之上湧現出了巨大的狂喜:“鑰匙,我拿到了,我終於拿到了!”
梁秋白伸手:“給我吧,我去開。”
冥河:“不。”
冥河繞過梁秋白朝著那扇佇立在眼前的大門走了過去:“我等了這麽多年,我要親自去開。”
“隨你。”梁秋白抱著手臂站在原地,絲毫不介意冥河此番做出的選擇。
幾百年的等待,成敗僅在這一瞬。
只要鬼界的大門打開,再借助血月之力,他就能徹底的煉化掉這具身體,重塑自身。
那時......
他才算是真正的複生。
冥河思即此,握著鑰匙的手都是抖得,以至於他將鑰匙捅進去兩三次才算成功,直到他將那扇門打開,看著彌漫而出的陰氣衝天而起,內心的那股子興奮才化成了實質。
酆都鬼城的幻象生浮現在廣場上空的同時,梁秋白站在不遠處的廣場之上把玩著手機卻沒動。於此同時幸福小區,顧家,文溯河三地封印之處的人同樣未接到梁秋白開啟新封印的消息。
“現在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啊,祖師爺那邊什麽情況?”
“處長,南城那邊來信,說是張家的封印已經打開了,現在再不動手,酆都鬼城恐怕就要再度......”
顧清河望著南城的方向掛斷了手裡的電話,下了今夜的第一個命令:“等。”
梁秋白此時站在原地,也在等。
新的大陣的確要開,這個世界的秩序也的確要重新建立,但是在此之前,他還要做另外一件事情。
張家的封印之地,隨著酆都鬼城的大陣的開啟,被封印在其中的最後一隻南法鬼將也破印而出。
“參拜我主。”
南法巨大的幻象衝著廣場中央之人俯身行禮,抬眼時卻是看見了自家王身後站著的梁秋白。這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南法於梁秋白身前現出身形,牛頭鬼杵,面容凶厲的衝著人低呵出聲:“大膽賊子,竟然還敢出現在這裡!”
梁秋白腳步未移,衝著對方彎唇一笑:“什麽賊子?我可是你們的王后。”
南法怒目圓睜:“我呸!”
南法:“我家王又不是瞎了眼,又怎麽會讓你這賊子做王后?”
黑白二鬼捂住了臉,在心裡默默給南法點了個蠟。
梁秋白輕笑了一聲沉默未語,反倒是站在身前的冥河閉上眼,衝著南法咬牙切齒的吩咐出聲:“給我殺了他!”
沉冷的話語回蕩在廣場四周,南法便領命朝著梁秋白攻了過來。
梁秋白向後掠出一步,視線卻始終落在眼前的那抹紅身上。自打剛剛開始,他就觀察著對方身上出現的任何異樣,在看著冥河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兩廂爭執不下的之時,他彎了彎唇,側身避開了南法的攻擊,衝著人笑道:“冥河,你這可真是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冥河冷哼了一聲,將體內蠢蠢欲動的靈魂壓製:“梁秋白,我說過,沒用的棋子就該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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