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你沒有砍價成功?”應許把應允冰涼的手摟懷裡握著,低聲追問。
“沒,我唯一一艘原價買的飛船,差點讓我摳搜的名聲不保。”應允煞有介事地歎氣。
他們倆調整到一個合適的坐姿,應許把腦袋埋應允懷裡,應允摸黑在他發頂找了一會兒,按到了他腦袋上的穴位,這兩天他們膩在一塊,應允跟應許學了一些恢復精神力的按摩手法,他說他們以前還沒有這個課程。
按摩對於應許現在聊勝於無,他靠在應允身邊會安心些,應允幫著望風,他就毫不客氣地埋應允懷裡睡覺。
很快飛船躍遷,大概半天左右到達第十星域的第一道關隘,應許聽見了動靜,沒忙著睜眼,利用狻猊將他和應允的氣息短暫隱匿。
估計這公子哥面子大,關隘對後備艙的檢查很草率,連艙內燈都懶得打開,直接飛進來一個飛鏢狀的探查機器人,閃著綠熒熒的光在艙內飛了一圈,而後艙門關閉無事發生。
應許解除了隱身,腦子裡一跳一跳地疼,這兩天大腦換了個疼法,從隱隱約約擺脫不了的疼痛,變成了他只要操控狻猊就會尖銳地疼痛。
還好沒有按照之前那個疼法,不然他這兩天跟應允睡覺,疼出來的汗都得把應允身上打濕。
他很喜歡摟著應允睡,這可能是因為年紀小的時候沒多少時間見著應允,每次應允來養父母家過夜,應許就很自覺地溜到應允房間,把自己小小的身體埋在應允懷裡,睡一塊睡成習慣;等能和應允住一塊了,因為成長和應允保持距離,沒什麽機會再和應允同床共枕,睡一塊又成了他心頭的執念。
沒什麽時候比現在更好了,應許忽然為自己之前的別扭感到不快,這是在矯情什麽呢,多一天和應允在一起不好嗎?非自己悶著浪費了好些天。
期間他被應允喊起來喝營養液,還被應允擔心是不是累著了,上飛船後就一直在睡。
應許隨口否認,他說自己只是想賴應允懷裡不起來。
應允招架不住他這借口,順手拍了下他後腦杓。
應許齜牙,告訴應允,他看了狻猊提供的星域圖,他們快到第十星域的第二道關隘。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運輸飛船速度不快,按照一個星域六道關隘的配置,他們得飛六天才能到達第八星域,到時候應許換回狻猊的飛船模式,全速在那幾個定點間逛一遍,大概隻用半天時間。
希望那時候,他的頭疼不要太礙事。
*
為讓應允不那麽累,應許喝完營養液,還是自覺地在旁邊的位置躺下,他借口說靠在一塊太熱了,為讓應允應允時時能感知到他,他隻輕輕扣住應允的手指。
多數時間他在睡覺,於睡眠中不時輕輕捏一下應允手指,表示他還好著呢,而後在到達關隘前被狻猊叫醒,承受一遍又一遍使用精神力過後,大腦深處的抽疼。
應允給他遞營養液他也喝,應允怕他無聊低聲給他講笑話他也聽著,笑不出聲,隻身體發抖,扣著應允指尖,希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愉悅。
他得讓應允感到安心,這幾個月以來,他漸漸覺得自己能夠成為被應允依靠的存在。
所以他偏要勉強地支撐,在打開艙門重獲自由之際,還能張揚地衝應允笑:“這順風船搭得很安逸。”
“但裡頭氣溫太高,你老是冒汗。”應允定定地看著他,這會兒他們在狻猊的飛船形態裡,應許專注地駕駛,應允只能看見他的側臉,“明明製服是可以調溫的。”
應許有那麽一瞬間感到了慌張,但他很快鎮定下來:“沒辦法,我這幾天睡覺老做噩夢。”
“我在呢。”應允安慰他。
應許輕快地笑:“我知道。”
應允本來是想讓應許直接去X物質所在地,但應許強撐著要去把每個定位點都看一遍,他得確定聯邦用了什麽手段來清剿“方舟”的勢力,這樣做有些耽誤時間,不過他也隻用兩天看清楚了相關定點的布防──毫無疑問,這些定點都被聯邦攻佔,至少在其間活躍的是軍隊的機甲,而不是應允所說那群科學家們自製的炮彈和防護盾。
“他們會不會已經被關進聯邦的監獄了。”應許帶著應允在X物質所在的衛星城的太空領域晃悠。
他開著隱身,狻猊的視野光屏顯示著這幾處定點大同小異的布防,相同的地方是礦產所在位置機甲守衛多,足足達到了五架,其間有兩架機甲往來穿梭,做巡視的狀態;不同的地方是幾個衛星城的礦產分布不一,礦產數量多的守衛數量自然多。
而X物質所在的衛星城□□25裡,僅一座X物質礦山,並沒有其他值得挖掘的礦產,故守衛是最單薄的定點。
應允看到是這樣的情況,蹙眉道:“我們最好進入到礦山裡面,那群人不會束手就擒。”
畢竟他們可是還有讓聯邦軍隊不敢輕易靠近的X物質作為武器。
剩下的話應允沒說,但應許也了然,飛船進入該衛星的大氣層,而後狻猊變換為翅膀形態,穩穩托住他二人。
應許開啟精神力探查,等候著這兩天觀察到的規律裡,守衛機甲和巡視機甲換班的間隙,這裡和其他幾處不一樣,攏共就七架機甲,似乎守衛的活兒更輕松些,換誰去巡視就變成一個值得爭鬥的問題,每次換班都有一陣子大動乾戈的混亂。
他們就趁著這陣子混亂,穩穩地降落在礦山西南角,那裡是礦山正式出口的背面,也是爭鬥地點的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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