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狗崽是哪來的?”
燕戡長腿勾著凳子到戚昔身邊,大馬金刀坐下。
戚昔:“不知道。”
“猜一下。”燕戡握了握他的手。
戚昔終於舍得從小狗身上抬頭,認真思索了片刻,道:“你撿的。”
“答對了。”燕戡笑著,極為捧場。
戚昔手上的狗仔長得敦實,一看就是養得好的。不像會被扔掉的。
“在哪兒撿的?”
“大門口。”
“嗯?”戚昔腦袋微歪。
燕戡將掌心的手指一根根捋直,慢慢給他按著穴位。“別人可能看咱們缺少個看門狗,所以選了最壯實的一個送過來。”
“我覺得你會喜歡,所以拿去讓周子通用草藥洗了洗。又在他院子裡養了幾天,吃了好像草才帶過來的。”
戚昔指尖一軟。
他低頭,狗崽正在舔他的手。
燕戡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一下子怒了。他拎著狗崽後頸,滿臉不爽:“我夫郎豈是你……”
戚昔盯著他。
燕戡果斷閉嘴,小心翼翼將狗崽子放回原位。
不過他還是撈過戚昔另一隻手,用帕子沾了水給他擦了擦。
戚昔目光清潤,緩聲問:“至於嗎?”
燕戡收了帕子,直直盯著戚昔。
“至於。”
“我都沒……”親。
戚昔一把捂住燕戡的嘴,瞬間臉色通紅。
燕戡逗弄的神情散去。
他半蹲在戚昔面前,抓著眼前人的一隻手微仰著頭。
滿眼笑意,眼底藏著深深的縱溺。
第28章
事實證明, 人不能輕易逗。
燕戡看著面前說什麽都不理會自己,一心專注玩兒狗崽的人,幽幽一歎。
還沒得寵就失寵了, 自己好生淒慘。
在外面陪著戚昔呆了一會兒, 看他臉上曬得有些發紅。燕戡回去拿了把傘出來擱在人後面的椅子上。
注意到戚昔眉心的愁鬱都散了, 燕戡心下滿意。
“中午想吃什麽?”
戚昔給了他個後腦杓。
燕戡悶聲笑了笑, 當戚昔在跟他耍小性子,他隻覺得鮮活可愛。“那我過去看看, 順便做幾道你喜歡吃的?”
燕戡一腳踏出院門, 走得乾脆。
半晌,戚昔側頭看著門口。
他手指梳理著狗崽腦袋上的絨毛, 失神想:他好像面對燕戡的時候, 步步在後退。
偏偏燕戡步步逼近。
也只有他作出惱意, 這人才會停下。
但也只是暫時停下。
他很會示弱,像痞子一樣故意惹惱他又會像大狗一樣搖尾祈憐。
真是……吃準了他。
戚昔一時迷茫,摸著狗頭的手也漸漸停下。
他要什麽呢?
掌心下的毛腦袋拱著, 像不樂意被冷落了。戚昔回神, 瞧著狗崽圓溜溜的眼睛,手動了動。
算了,日子長了, 他總會失去興趣的。
坐得累了,戚昔撐坐著起來。
狗崽舒坦翻個身, 四仰八叉攤著圓鼓鼓的肚皮睡在上面,霸佔了他的椅子中央。
戚昔笑了笑, 撩起一旁的毯子搭在它小肚子上, 挪著回屋子裡去。
一進門,淡淡的芍藥花香撲鼻而來。窗外的陽光落在它身上, 像娉婷美人,安靜探看過來。
戚昔靠近,手指在花瓣上撥弄兩下。
也不知道是那手指更瑩潤,還是花瓣更細膩。
芍藥……
戚昔斂眸,收回指尖。
三月三上巳節之時,有互贈芍藥的習俗,用以表達愛慕,願結良緣之意。
*
外院,常海找到後廚的時候,燕戡正在給戚昔燉雞湯。
常海看自家將軍握劍的手現在握著湯杓,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將軍!您還有這手藝!”
燕戡斜了人一眼。
黑眸沉涼,半點不似在戚昔跟前的不著調。
常海癟嘴。
他又沒說什麽,凶他做什麽。
燕戡:“有何時?”
常海被他一問,想起來正事兒。“是這樣,腐熟的羊糞……”
“等等。”
燕戡擱下手裡的東西,領著人到一邊去。“繼續。”
“哦。”常海迷瞪。
不至於,真不至於,就是說個羊糞的事兒而已。
“常海。”燕戡幽幽道。
“到!”常海皮子繃緊,飛快道,“報告將軍,腐熟的羊糞收得差不多了,有百姓問收不收新鮮的?”
“還有將軍,咱銀子好像不夠了!”
燕戡想了想,道:“給你個任務。”
說著,燕戡去自己書房把戚昔告知的那些堆肥的方法寫下。又拿出院子給常海。
“去跟之前那些農人們商討商討,試試這些堆肥法子是否可行。再跟焦西河說專門弄幾塊地出來試用。”
常海一看,立馬明了。
可行的話,這些法子應該會跟之前那些東西一起教給百姓。到時候不僅他們自己會用到這些堆熟的肥料,多的順帶也可以賣給大營。
一家一家收熟肥比收了新鮮的肥回來自己堆要省事兒得多。也能繼續給百姓增收。
常海買了這麽久的羊糞,就算沒去大營那邊種過地,也知道羊糞的妙用。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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