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想爹?”燕戡將他拎起來坐在手臂,笑著調侃。
燕小寶見抱錯了人,也露出一口小白牙笑。
笑完了轉個頭,直接衝著戚昔張開小手。從始至終,目的不變。
“爹爹~”
叫得可軟糯了,聽得人心肝兒顫。
戚昔看著他額頭浮上來的一抹紅稍稍皺眉。
他手心捂上去,燕小寶兩個圓眼睛跟著轉上去,兩個小肉手蓋在戚昔手背。
“嘿……爹爹爹爹~”
戚昔給他揉了揉,輕聲道:“成天這樣撞,傻了怎麽辦?”
“不啥。”
燕戡也道:“傻不了,皮實著呢。”
一家三口親親熱熱,一旁鹹魚癱的魏朝不知道什麽時候轉過頭來,一臉羨慕嫉妒地看著。
他眼裡有探究,不過被他藏在眼底。
奶娃娃與燕戡小時候的大差不差,但眉眼也有戚昔的影子。他心裡早就有一個猜測,不過過於荒謬,他沒問。
目光掃過燕戡唇上那傷口,燕戡心一梗。
哎!煩。
魏大少爺用扇子蓋住自己的臉,搖動躺椅。
他就是過來躺躺,這討人厭的人又秀到跟前來。
他好好一個大少爺,怎麽日子還沒燕戡這個莽夫過得好呢!
都快嫉妒了!
大少爺不理人,兩人間這炮仗就點不起來。
所以院子裡氣氛還算平和。
燕小寶如願從自己大爹手裡爬到了戚昔懷中。他親親熱熱地抱住戚昔脖子,像乳燕似的。
周子通拎著裝藥的食盒出來,掃了院中已經坐下來的兩人一眼,食盒放下又回去叮叮咚咚不知幹什麽。
再出來時掠過燕戡,手一拋,一個白色瓷瓶從他手中扔出來。
燕戡順手一撈:“什麽?”
周子通指了指嘴角。
燕戡抿唇,細微的刺疼讓他反應過來。
腦袋一偏,衝著戚昔緩緩揚起一抹笑。
“夫郎瞧瞧,我嘴角怎麽了?”
戚昔目光一閃,面上清冷,可耳垂透紅。
坐在戚昔懷裡的燕小寶拉著燕戡衣服,仰著腦袋看。他嘴巴一癟,替他爹道:“疼窩……”
他舉起自己之前抹了藥手指:“嗡嗡咬窩。”
燕戡:“不疼。”
他將瓷瓶往戚昔手裡一塞:“夫郎幫幫忙,我瞧不見。”
戚昔抿唇,伸手打開瓷瓶。接著捏著燕戡下巴一抬,跟調戲似的。
反倒是燕戡沒料到,動了動。
然後就被下巴上的拇指下壓按住,藥粉覆在了的已經快要愈合的傷口上。
“呼——呼——”
大的擦藥,小的還鼓起腮幫子吹。
燕戡嘴裡沾了一點藥粉,垂眸就捏住了小不點的嘴皮。然後收回眸光落在近處戚昔的臉上。
看他長睫低垂,鴉青的發絲貼在面上。好看的唇抿著,細看,臉上好似也有一個小小的酒窩。
燕戡驚奇,松開嗚嗚叫的燕小寶的小嘴巴。手指碰了碰戚昔的臉:“夫郎有酒窩。”
戚昔退開:“沒有。”
“有。”
燕戡自己沒酒窩,但戚昔有。
他算是又找到了一個燕小寶與戚昔相似的地方。
兩人旁若無人地秀恩愛,魏朝看得磨牙。
偏生頭上遮陽的扇子被拿走,正要怒呢,對上自家小廝曬紅了的圓臉。
跟蘋果似的,看得他口渴。
“少爺,我給你扇。”魏小知道。
“少爺不熱,但少爺渴了。”
少爺竟然沒有趕他走!
魏小知眼睛彎成月牙:“那我給少爺沏茶。”
魏朝擺擺手。
跟前的魏小知一走,光又迷了眼。
魏朝輕嘖一聲,他家小廝腦子有縫,做事缺根筋。把他扇子也拿走了。
春日陽光好,剩下的大半個下午,一屋子人聚在一起曬太陽。
晚間順帶露天吃了場烤肉,喝得微醺才回去睡覺。
次日,一大早上,斜沙城裡有銅鑼敲響。
各個村子裡,村長也挨家挨戶找去。
告知他們有事通知。
願意去斜沙城的跟他一起去,不願意的等著他回來再說。
一聽這話,準是要說什麽大事兒了。
府上。
燕戡跟戚昔起來吃早飯,一大桌子剛好湊滿了八個人。
飯後開始,魏朝就一直跟在夫夫倆身後。
“你不上課?”
“我已經是副山長了,課不多,閑。”
燕戡瞧著他得意的嘴臉,將裝了棉被的包袱往他身上一扔。“行,那你就幫忙抱著。”
種子,棉被,棉布。他們甚至好專門找了一副彈棉花的工具。
收拾好了之後,用馬車運到東邊城門口。
東門寬闊,到下午,城樓下以及聚集起密密麻麻的百姓。
原定的時辰一到,從大營趕來的焦西河被拎上去。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呢,就不得不說介紹起這棉花來。
“現在正是春耕,咱也不耽擱大家的時間。這次為的就是這棉花的事兒。”
“至於棉花是什麽,讓我先給大夥兒講講。”
他拿出幾枝已經乾枯的植株,邊說邊展示。
“棉花比毛褐保暖,可做被子,也可以用來織布做衣服……棉被棉布就在我手上,等會讓大家摸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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