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戡的二嬸平常深居簡出,鮮少出門。燕府現在有老太太坐鎮,但府裡的大小事務都是何棠棠在處理。
送禮走客,也多是她一個加上燕如杉。
如今多了一個戚昔,她們也熱鬧些。
燕戡在皇宮裡守了一天,很是不爽地回來。他洗了個澡,享受著自己夫郎的捏肩。
聽他說明日要去吃席,他當即拉著人坐進懷裡。
“國公府的老太君跟我們祖母交好,不過已經去世幾年。”
“回來這麽久,也沒帶你正經玩兒過什麽。他家院子修得好,夫郎就當去散心了。”
說了他又有些不放心,叮囑道:“我讓阿興陪著你去。要是被欺負了,夫郎當場收拾回去。有為夫在,不怕。”
戚昔彎唇:“知道了。”
歇息一晚,第二天戚昔如常穿著一身藍色長衫。給燕小寶倒穿了一身喜慶的花衣服,隨後上了馬車跟著大嫂的馬車後頭。
高國公是宮中舒貴妃的父親,也就是二皇子的外祖家。
不論跟他家有沒有關系,人進不去也得送個禮。
他們到的時候,國公府在的這一條巷子都被堵住。馬車排隊起長龍,可見牌面。
送上禮,遞上請帖。
戚昔抱著燕小寶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進門。
燕如杉走在戚昔身邊,邊走邊跟他懷裡的燕小寶說著。
漸漸走到賓客待的院子裡,裡面男女雖不完全分開,但隱隱也是分兩院的架勢。
燕如杉看到,嫌棄地撇撇嘴。
戚昔:“瞧著不高興,怎麽了?”
燕如杉在這些大家閨秀裡算另類,她大大咧咧,行事直率又偶爾匪氣。跟大多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們處不來。
她不拘小節地拉著戚昔找了個空桌子坐下,小聲道:“二嫂你知道嗎,大嫂叫你來還有一件事。”
“什麽事?”
“幫我相看人。”
“嗯?”
燕如杉煩悶地胳膊往桌子上一放,下巴墊在手心。“在你們沒有回來之前,每回各家有個什麽事兒,只要我們家要去的,大嫂都要拉上我。”
“起先是叫我自己看,看來看去都是歪瓜裂棗,我就不樂意看了。”
“但大嫂不死心,祖母交代她定要在二十之前給我嫁出去。”
燕如杉惆悵地歎氣。
燕小寶滑下戚昔的膝蓋,跑到燕如杉身後給她拍背。“咕咕,不哭。”
燕如杉抱著他吧唧一口親在奶娃肉乎乎的臉上。
“沒哭,你姑姑我堅強著呢。”
戚昔眸光晃了一圈,也同她低聲道:“那要我幫忙嗎?”
“不用!”燕如杉像受驚的鹿,直起身子。
左右看看,她又壓低了聲音:“不瞞二嫂,我都看不上。”
“咱們吃完飯就走。”
戚昔笑得如暖陽一般和煦:“好。”
本以為來吃個席,沒什麽事兒。但說著閑話的時候,就有個不知姓名的年輕人自以為瀟灑地搖著扇子走來。
“燕姑娘!”
燕如杉背對著人,當著戚昔的面兒翻了個大大的白 眼。戚昔好笑,心裡就知道,燕如杉多不待見這人。
燕小寶後退幾步窩進自己爹爹懷裡,一雙大眼睛看著來人。
一股濃厚的香味兒襲來,燕小寶連連打了三個噴嚏。
戚昔擋住小家夥的鼻子。
“這位……”他冷了眸色抬頭,面龐被完全露出來。
來人眼中閃過輕蔑。這麽漂亮的臉,又沒在京都聽過這人名號,還帶著個小崽子……多半是哪養的男寵。
他打斷戚昔:“本少爺的名諱你不用知道,可否讓一讓,我有話對燕姑娘說。”
戚昔皺眉,也不給他留面子,直言:“你身上味道大,熏到我兒子了。煩請讓讓。”
戚昔明晃晃的嫌棄說得男人臉紅,又是在燕如杉面前。他一怒,面紅耳赤道:“你算什麽東西,敢嫌棄本……嗷!”
戚昔挑眉。
燕小寶看著燕如杉伸出去的長腿眼睛一亮,忙拍手:“咕咕好膩害!”
戚昔見氣衝衝從地上爬起來的人,一把拉住小姑娘,擋在自己身後。
他先一步人開口,聲冷而刺人:“國公府辦壽,你想鬧事?”
“哪裡來倭瓜,你惹得起嗎你!”燕如杉被護著,底氣十足地嘲諷。
“你、你……”
燕如杉翻白眼:“你你你你……你給我滾!”
人捂著臉跑了,燕如杉哼了一聲坐下:“這樣的人現在也敢往本小姐面前湊了。”
周圍的人看來,燕如杉不閃不避瞪了回去,回頭就鬱悶趴桌子上:“二嫂,我真是老姑娘,嫁不出去了。”
戚昔看著小姑娘還稚嫩的臉,十九二十也放在後世也是正好上學的年紀。
成婚早了也不好。
他寬慰:“這事不著急。都是要過一輩子的人,慢慢找。而且你年紀還小,怎麽能算老姑娘。”
何棠棠牽著閨女,從女子那邊的院子過來。
她道:“阿杉,到大嫂這邊來。”
“大嫂,我就在這兒。二嫂剛來,我怕他不適應。”
戚昔淺笑:“你去吧,沒事兒。”
“他能有什麽事兒,一個男妻而已。”旁邊路過一人開口,那聲音大得恨不得男客女客人兩邊院子都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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