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忽然記起了自己,手捧著自己的臉輕輕摸了摸。抿直的薄唇微啟:“是不是被嚇到了。”
不等戚昔答,他捧著戚昔腦袋抵在自己肩膀。手掌輕拍著後背,讓戚昔感受到一陣安心。
他抓著男人的衣擺思索。
火藥這東西,相必就是從那軍師口中審問出來的。
“夫郎?”
“夫郎。”
燕戡連續叫了戚昔幾聲都沒聽見他回應。
而身邊的其他人包括周子通都在震驚於這火藥的威力。雖耳朵還嗡嗡響著,但都如猴子一樣呼呼哈哈手舞足蹈,近乎狂喜。
可燕戡卻只顧著懷裡不言不語的戚昔。
“周子通,快來看看我夫郎耳朵是不是聽不見了!”
戚昔撐著男人胸口直起身,仰頭看見他眼中的焦急,輕聲道:“聽得見。”
被點名的周子通翻了個白眼:“你夫郎又不是豆腐做的。”
“將軍!”做火藥的工匠回神,對燕戡抱拳。
燕戡正了臉色點頭:“你們先去忙,我過會兒找你們。”
戚昔拉了拉燕戡衣擺:“不用過會兒,現在去吧。我沒事兒。”
燕戡捏捏戚昔的手:“那你等我。”
戚昔笑道:“好。”
看著男人帶著幾個人走了,這地兒就留下周子通跟自己。
“走走?”
周子通笑道:“你不等他來告訴你?”
戚昔搖頭:“等。不過現在沒事,想逛逛你們的秘密基地。”
“秘密基地?”周子通撫掌笑,“這個詞兒好。”
繞湖一圈,這裡的房子分了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周子通屁顛屁顛地帶著戚昔先去了他的那片最向陽的地盤。
跨過腳下一條人走出來的道,湖水的東面有一間建得最好的大房子。房子前面放著許多架子,架子上的簸箕裡全是炮製好的草藥。
“這些都是在山上采的,屋裡還有半屋子,你隨意看。”
“你也在山上種了藥材?”
“自然,不然光靠著野生的那些哪裡夠。”周子通得意道。
戚昔:“那你在裡面呆了多久了?”
“十幾歲待到三十幾歲,挺多年了吧。不過你別多想,這裡就我師父帶著我先找到的,燕戡也就去年才知道這個地方。”
“那這些房子?”
“或許是從前躲避戰亂,有人跑到山裡建的吧。”
夕陽在緩緩落下,碧綠的湖面也被染了色彩。碧波蕩漾,魚兒成群浮上水面,甚至能看到它們一開一合的嘴。
“這裡的魚最是鮮美,今晚烤魚不?”
戚昔笑道:“也不是不可以。”
“行,那我釣魚去。”
周子通想一出是一出,明明還帶著戚昔參觀,現在自顧自拿了魚竿兒馬扎跑湖邊坐著去了。
其他地方戚昔沒人帶,也不知道能不能去,他想了想,還是釣魚吧。
秋日的山林色彩斑斕,紅得黃的色彩渲染得極為好看。
山風吹拂,鳥叫聲幽遠。
兩根簡易的釣魚竿橫在清透的湖面上,倏爾麻線一動,戚昔略施巧勁兒,銀白的一尾魚啪嗒落在草地。
不待戚昔去撿,找過來的燕戡便拎著衣擺蹲下去,將魚鉤從魚嘴裡解出來。
“夫郎好雅興。”
戚昔淡笑:“周子通說要吃烤魚。”
燕戡打量著戚昔的神色,見他沒有生氣,才走到他身將人拉起來。
至於魚竿兒,自然塞到了周子通手裡。
“既然你要吃魚那就你自己釣魚。”
周子通哼哼唧唧一臉不服氣:“有本事你別吃!”
燕戡:“有本事你別叫我夫郎做。”
周子通翻了個白眼,氣悶地別過頭去。
“走,我帶夫郎逛逛。”燕戡牽起戚昔的手,沿著湖岸走。
山谷的風淺淺的,夾雜著山林中獨有的清新。兩人並排走著,衣擺交疊,肩並肩手牽手。
戚昔隻覺得心神都寧靜下來。
察覺臉上的視線,他順著看過去,望進了燕戡那雙墨色的眸子。
“我不是故意要欺瞞夫郎。”
戚昔:“這些事也不算欺瞞。”
從進入這個地方到試火藥,燕戡沒從戚昔眼中看到半點的驚訝。“夫郎猜到了?”
“其實很簡單。”
“早在你跟我說你們抓到了那個草原軍師的時候我就在猜測你什麽時候會把這些事兒付諸實踐。”
燕戡自嘲一笑:“確實,沒人能抵擋得住這些東西的誘惑。我也不例外。”
戚昔將被燕戡握住的手抬起,拉著男人比他大了不少的手攤開。他摸著上面的繭子與傷痕,垂下長睫。
好半晌,他低聲道:“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利用這些東西。”
燕戡五指收攏,將戚昔的手指包裹。
“放心,能到這裡的人都是信得過的。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打算將這些東西拿出去。”
而一旦拿出去,那必定是血流成河,死傷無數。
這些東西他必須要先一步他人擁有,但不一定要用。如此他才會安心。
戚昔點點頭:“好。”
在這件事情上兩人皆有共識,所以並沒有多言。
“本意是帶你出來玩兒,剩下這幾日我帶你四處去逛逛。”
戚昔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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