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你!”燕戡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攬著戚昔的腰將人往浴桶裡一帶, “我衣服都脫了,一起。”
戚昔靜靜看著燕戡, 當身子被溫水覆蓋, 衣擺輕輕在水中浮動。
戚昔伸手捧住了燕戡的臉。
他輕歎一聲,沒說什麽, 貼身擁上去,安靜趴在他身上。
燕戡臉上的調笑也不見了,他靠在浴桶邊,手從戚昔肩順到腰上。“還是讓夫郎擔心了。”
戚昔額頭在他肩上磨了一下。
“快洗吧,不要著涼了。”
“夫郎幫我。”
戚昔拿過木桶上搭著的帕子,垂了長睫,輕輕給人擦拭。
燕戡順帶勾著人的衣帶,將戚昔濕透了的衣服脫去。
“爹爹!”
燕小寶穿好了衣服,在屋子裡找兩個大人。
戚昔:“小寶,給爹爹找一身衣服。”
“嗷!”
奶娃娃噔噔噔的腳步聲又遠了去。
給人搓了身子,水溫也差不多了。
戚昔捏捏他肌肉扎得緊實的粗壯胳膊:“擦乾去穿衣服吧。”
燕戡看著臉被蒸得紅撲撲的戚昔,湊過去攬著人的後腰跟脖子,親了一會兒。
親得人呼吸急促,才戀戀不舍地分開。
他雙手撐著木桶邊緣起來,戚昔看著面前一晃而過的長腿,也緩緩用帕子擦了擦自己。
燕戡這邊穿好衣服,小崽子也抱著戚昔的跑了過來。
燕戡出去,將燕小寶一抄,扛在肩上。看了下他抱著的衣服,搖了搖頭。
帶著小娃娃到衣櫃邊,邊拿衣服邊道:“先拿褻衣,上身下身都要。然後才是外衫,你拿兩條褲子,你爹爹又不是四條腿的□□。”
戚昔聽到燕戡教娃的話輕笑:“你快些吧,水涼了。”
“來了來了。”
*
收拾齊整,阿興進來把水倒了。
“主子,郎君,飯菜好了。”
外面雨大,洗完澡後身子暖和不少。
戚昔擦拭著頭髮,看燕戡拎著奶娃坐在他的小凳子上,讓他先吃著。
戚昔瞧著燕小寶鼓著個腮幫子快速往嘴巴裡塞飯菜,像小豬崽子,好養活得很。
手中的帕子被燕戡接過,戚昔轉身,額頭抵著男人硬邦邦的腹部。
“你回來的時候,大清河那邊水溢出來了嗎?”
“也就剩下個一手臂長,再晚點就快了。”
頭上力道輕柔,戚昔抬手圈住男人的腰,松了心神靠著他。
從下午開始他整個人都繃緊了,這會兒徹底放松,不免有些疲憊。
“以後就不用夫郎這麽等著了。”
戚昔搖搖頭:“你沒事兒就是最大的好了,說什麽等不等的。”
戚昔胃口不大,隻墊了個肚子就放下碗筷。
相必外面的日子也不好過,燕戡幾下解決一碗飯,那胃口大得像饕餮。
燕小寶見自己爹如此,也鼓起腮幫子跟比賽似的,吃了個肚兒溜圓。
還是戚昔撤了他的碗,小家夥才消停。
一桌子的飯菜被父子倆解決得乾乾淨淨,戚昔又被一左一右拉著消食。
摸著燕小寶圓鼓鼓的小肚子,戚昔擔心他積食,讓阿興送了一點山楂茶來讓他消消食。
小家夥精力有限,肚子舒服了,停下步子舉起手讓他爹抱。
燕戡撈起他,小家夥打了個呵欠,抱著他爹脖子慢慢就靠著睡了過去。
戚昔回身將被子掀開:“許久不見你,還是黏了。”
燕戡將他放進被窩,摟著戚昔也坐了進去。
“我也黏。”
戚昔靠著燕戡,抓著他手捏著手心的粗繭。
許久不見,又厚實了不少。
“這大雨不知道下到什麽時候,我想著詢事堂那邊能不能住得下那麽多人,明日要不要去看看?”
“用不著夫郎操心。”
燕戡低頭瞧著戚昔昏昏欲睡的眼,大手輕拍他的背:“睡吧。”
戚昔抱住男人的腰,調整了姿勢,安安穩穩窩在他身上。不消片刻,呼吸綿長。
燕戡低頭親了親戚昔的額頭,等他睡熟了,輕輕移開身上的手腳起床。
給戚昔掖好了被子,燕戡開門出去。
“主子。”
“去看看。”
“是。”
黑夜下,火把不燃。連片的屋子裡,窗戶透漏出來的昏黃光芒像星星點點的螢火。
雨極大,晝夜不停。
多虧了城裡去年雪災過後修葺了房屋,不然照著以前那樣子,多半也得坍塌無數。
帶著人出了門,與在各個村子裡檢查的常海一行人匯合。
燕戡問:“情況如何?”
常海眉毛上掛著水,一滴接著一滴。
“百姓大都撤走了,還有些守著家當不願意走的我們也強製將人帶離了。”
雖說河道漲水現在有了分散,但這麽大的雨水又不只是落在河道,遲早要衝著地勢低矮的地方去。
現在這邊的村子水都蓄積到小腿了,稍稍不注意都要滾到溝裡去。
但情況也還算好,換做幾年前的那一場洪水,房屋都能淹到頂上去。
“這邊村子裡的人都撤了。人沒事兒,但有些受不了衝擊的茅草房倒了不少。”
這時,縣令又舉著傘帶著衙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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