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意點頭:“恭喜東君。”
東君寬厚點頭,帶著幾分親和的點頭問好:“多謝兩位司命。”
“幸得他們信任,今日本君大喜, 還請兩位玩的愉快。”
客套的話還沒落下, 少司命就迫不及待的挽著姐姐的手說笑, 稚嫩的小臉揚起的笑容真誠又動人:“那肯定那肯定,我還沒來過東君大人的天上行宮呢。”
“哦?如此說來我與夫人也從未到過東君的天上行宮呢。”斜裡傳來一句意味深長的調笑。
身著五色神衣的湘君攜帶著湘夫人緩緩上前,他們腰系彩鳳雙龍佩,身上穿著同樣華麗的五色神衣,只是湘夫人的鬢角點綴著幾朵淺紫色的杜若花。
他們兩位神明雖離得很近卻並沒有挽在一起,矜持的保持著點到為止的距離。
溫婉動人的湘夫人無疑是話少的一個,湘君則作為貼心情人幫她包攬了一切社交,含笑向東君問好。
東君笑他:“你終日隻知和湘夫人遊蕩在湘水之畔,自然不屑來我這天上行宮。你若是願意,不妨今天我就留你住上幾日,讓湘夫人獨自回去如何?”
“那你可千萬饒了我吧。”湘君可不樂意,忙躬身談笑一句。
與東君擦肩而過時,祂突然偏頭,以扇點唇饒有興趣的笑了。
湘夫人在旁邊目不斜視往前走,口中問祂:“你這是瞧見了什麽美人笑得這般開心?”
“夫人可真是冤枉我,我不過是知道了一個有趣的事罷了。”湘君可不敢叫夫人誤會,忙攬住祂的肩帶著往前走,耳邊廝磨低語:“今日這天可真是經歷過好多次了,不過有夫人在,便是再叫我經歷數次,我也是甘願的。”
“……你平素可沒這麽花言巧語。”
那是因為,這時的祂追人還沒修煉到家呢!
湘君含笑不語,只顧帶著湘夫人往裡面去。
東君稱帝實在是不得了的大事,來慶賀的神明多比繁星,便是一直高高在上的東皇太一,在此刻也真身降臨前來賀喜。
衣著華貴的日母帶著十隻小金烏們端方的坐在祂的身邊,與祂舉杯含笑,對視一眼說不出的含情脈脈。
東君舉杯,邀眾神共飲:“謝諸位信任,本君日後定當廣開言路、勤政為民,願與諸君共勉。”
“敬天神!”
東君舉杯,正待回頭與日母共飲,一盆涼水赫然澆醒了祂眾神之主的美夢。
殷望軒猛然睜開眼從浴缸裡坐直身軀,迎面就是激烈的水柱,嘩啦啦的直衝門面。
冰冷的水無情的噴灑在他的臉上,神秘的妖異瞬時間在東君的眼中擴散,祂一把攥住殷商的手腕,用力一扯借力起身,抬手要動。
殷商感覺到不對,抬手一拳砸了過去,被攔下後立刻用手中的水管鎖喉,用力拉緊的一瞬間殷望軒以肉體凡胎扯斷了金屬水管。
殷商怔了一瞬,本能躲過一腿,扭身三兩下把殷望軒壓製在地上。
殷望軒掙扎兩下,雙手反剪,背後還壓著一整個成年人的重量,即便如此他也直接把殷商掀開。
下一瞬,又被陸壓鎖住行動。
殷商順勢退後兩步,輕聲念了一段言靈,法則化作無形的枷鎖直接鎖住殷望軒的行動。
但殷望軒並沒有因此冷靜下來,他似乎正處在某種階段,雙腿大開大敞的坐在地上,金色的妖異在眼中不斷變幻,似有符文撩過。
除去一開始的動作,他安靜的有些過分。
唯有陸壓走到他面前,他才抬頭用那種古怪又熟悉的語氣輕聲呼喚說:“小十。”
“……父神?”陸壓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
“嘩——”翅膀扇動的破空之聲在夜幕中炸響。
垂天翼張開遮天蔽日,不停的往上飛旋、飛旋。
殷商說要往上飛,要一直飛,敖湘就張開翅膀一直飛,他也不知道自己要飛去哪,可以飛到哪裡去,他只是按照指示一直往上飛。
飛越萬裡高空,飛越厚重雲層,穿透大氣層一頭扎進星海之後,隨後又是一片素色的雲海,敖湘被透明的牆給擋住了。
他一頭扎了上去,明明沒有看到東西,但似乎就是有一堵牆在面前,被他不知情一股腦砸開、砸破,一頭栽進雲霧繚繞的天上行宮中。
敖湘稀裡糊塗在雲層的行宮中滾了幾圈,猛然從雲層裡拔出腦袋,摸不著頭腦的在四周看來看去。
眼前這行宮雕梁畫棟,到處都是漢白玉鋪地的富貴景象,靈氣化作薄霧在空中飄散。
是一聞就很舒服的地方捏!
冰冰涼涼的薄霧籠罩在翅膀上,隨便一揮就能破開雲霧,一切元素順從的蟄伏在他的翅膀尖尖。敖湘喜歡這個環境,舒服的抖抖翅膀,咕囔著:“龍喜歡這地方!”
想要讓夫君搶過來!
小龍危險的想法還沒有實施,一隻由靈物化作的小妖怪咕嚕咕嚕滾了過來。
小妖怪看起來胖嘟嘟的,青白色的皮膚,看起來像是蘿卜,它怯怯的攥著小手手驚奇的打量他:“你、你是誰?怎麽可以衝破天界。”
見眼前這條銀色的巨龍一歪頭,比燈籠還大的眼睛猝然湊近,小妖怪嚇得跌坐在地,磕磕絆絆的說:“你、我……我告訴你,這裡可是瑤池,是王母娘娘的地盤,我是給王母伺候蟠桃的人參仙人,你殺了我娘娘一定會治你的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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